袁善见睁眼时面前是一片的黑暗,犹借着月光也瞧不真切事物,他伸手摸了摸外侧是一片空,忽的心里腾起一阵莫须有的惶恐。
他起身下床,屋子窄小一览无余,袁善见跌跌撞撞的行到屋门口,手还未推开门,外里扑进来了光,沈殊胜提着个小灯一脸诧异的仰头看着袁善见,“你伤还未好,怎么跑出来了?怎么还未穿鞋?”她把灯放在地上,伸手去拢袁善见的衣襟,把他的手放在手中暖着,“还穿的这么单薄。”她伸手推他,想将他拥进屋中,可手却反被人抓着往里拽去。
沈殊胜撞在袁善见的胸膛上,她才一愣便觉得自己被人拥进了怀里,她拥的急而紧,手臂用力的把人往怀里按,似乎要揉进骨血里,袁善见把脸窝进她的颈窝,“你去哪了?”
沈殊胜脸发着烫,抬手回抱他,踮起脚,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如哄幼儿一眼般,然后鼻子里哼着说道:“起夜。”
“嗯。”袁善见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脖颈处,弄的女孩微微一缩头,他抬起头,仍弓着身子,沈殊胜瞧着袁善见那张脸进了再进,吻来的悄无声息。
沈殊胜脸红涨,发烫,脚有些发酸便再也抵不住了,偷偷的往下落脚,吻没有分开,他再迁就着她,吻分开之时他的额抵在她的额上,那人狡黠的笑道:“那日亲我不是气势很足吗?怎么今日这么娇羞。”
沈殊胜张口要辩驳,反被那人抬手按住红唇,他还往下靠,沈殊胜侧身猫腰,边往床上跑边道:“不合情礼!实在是不合情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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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合着农家的时间起的早,那农妇央着袁善见给自己孩子讲讲学问,沈殊胜在一边帮着摘菜边打趣道:“袁夫子讲学可不是人人都能听得到的。”
那农妇笑道:“那我们昌儿倒是好福气。”
几人谈论着笑得开心。
袁善见的伤好的快,几日功夫就已经能蹦能跳的的了,沈大哥一家入山里采药,收秋,沈殊胜两人在家张罗着做饭,袁善见还被安排去了个砍柴的活,穿着沈大哥的粗布衣衫,拿书的手现在抡起了劈柴斧。
“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咱们现能做些什么便做些什么,往后再重谢。”
袁善见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把头往后一靠,“说的也是,我近日给昌儿讲学,那孩子悟性不错,见解也颇为新奇,等他大些不妨接进洛阳给咱家孩子做伴读,往后也搏个出路。”
沈殊胜笑了下,“好呀。”
天上暖阳从树叶缝隙中撒光于袁善见身上,他抬手捧着光亮,侧头温柔的我瞧着沈殊胜,“咱们若是归隐田园,过着夫妻双双把田种的日子倒也不错。”
沈殊胜面色略显不悦,“袁善见,我不是程少商。且先不说袁家大大小小都由你撑着,你不会愿意归隐山林,我也不愿意,我母早亡,我们一家苦心经营才从田野里奔到皇城,那山林子里的日子谁爱过谁过,我才不过。”
她撇了眼袁善见,哼了声道:“我还等着你成三公,我做三公夫人呢,那是何其的风光、不必车骑将军还厉害!”她把手伸起,高声道:“等你伤在好一好,我们置办辆马车,我回去要和你夫妻齐心,你做官,我管家,让袁氏一族名垂千古!”
她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急忙道:“不过得先给我大兄找个新妇,他们三个离了我,那个家就没人管了,我阿父最没主意,大兄最没时间,次兄最会和稀泥,你家有没有好的女娘。”
袁善见听她这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皮,早就不在意他要试探什么了,把手一攥,悠然安乐道:“我回去物色物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