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寒冬貌似比往年更冷些。
窗户左侧,玉榻中半卧着一个男子。肤色白皙,五官精致,一头乌黑的长发铺散在身后半边玉榻中。
他阖目轻轻摇着折扇,难得的闲情惬意。
屋中不知点了什么香,伴随着暖炉中散出的味道清香淡雅,让人陶醉其中,以致榻中的人久久不愿醒来。
忽然,窗外的雪伴着风自窗外吹进来,停在他安静平和的脸上,令他的眉头一紧。
“拾寒,你我自幼相识,你难道不知我对你的感情吗?”
“拾寒,我喜欢你。”
“拾寒,你可愿意娶我为妻……”
“拾寒,你带我走好不好……”
梦魇中的女子,是个楚楚温婉的可人儿,一袭红衣出落娉婷,倾城的容貌让百花都暗淡。她仰脸笑着,樱花般的眸子里印着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
“墨晏初,我恨你!!”
凌王府内,女子伸手摘下白玉佩狠狠地砸向地面,伴随清脆声响,玉佩碎裂在地:“从此,我盛珺依与你墨晏初的感情,犹如此物!”说罢,女子转身决然离去,而那位覆手而立的男子,却从始至终不曾转身……
——
他名晏初,字拾寒,乃落月帝国五皇子。
自幼聪慧,骑射御礼皆不在话下,容貌俊美无双,是国君墨渊最看重的皇子,年仅二十便被封为凌王。
“拾寒聪慧过人,善骑射智谋略,其御有方,可继帝君之位。”
墨晏初坐在桌前,念着手里的纸条,俊秀的脸庞上忽勾出一抹笑“倒还真是难为了这写纸条的人。”说罢,他将纸条递给身前的人。
“写这纸条的人,安得心思竟如此明目,拾寒还是小心为妙。”男子接过纸条瞥了一眼,眉心紧锁,眸子里尽是担忧之色。
“无妨,此刻还不是收网之时,且再看罢,看看他们还能掀出什么浪来。京澜不必想太多。来人。”墨晏初往椅子上慵懒一靠,眉尾高挑,仿佛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片刻,门外进来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身穿一袭黑衣,戴着一副黑色面具,那眉心处却有一枚梅花雕刻图案。
“明日去请花满楼的清语姑娘来府上。”墨晏初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道。“是,属下领命。”黑衣男子领命退下,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远处。
随着黑衣男子的离开,燕徽羽伸手将纸条靠近烛火,纸条遇火燃烧,渐渐成灰尘,不一会儿便无迹象。
“拾寒你又想作甚?”
“唱曲儿啊,明日你还得来才是。我告诉你啊,那花满楼的清语姑娘有绝世倾城之貌,唱的曲子更是婉转悠扬,这要是娶回……”见燕徽羽一副抿嘴欲言又止的神情,墨晏初的玩心突然被勾起。
“拾寒,玩笑开不得!”燕徽羽终于忍不住出言制止,脸上还带着些许愠怒。“我说你这不解风情的小子,一提姑娘你就……”燕徽羽哪里知道,此刻的墨晏初是憋着笑在调侃他。
“京澜告辞。”不知为何,听着墨晏初一番话语,燕徽羽心里有点难受,或是怕人察觉,匆匆告辞离开。
“明儿记得来府上听曲儿啊!”墨晏初还不忘笑着对出去的身影喊道,之后那俊美的脸上收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清冷神情。
翌日。
花满楼的某房间里,侍女正在给清语梳妆,兰蔻扭着细腰走了进来。
“你们都出去吧。”接过侍女手中的梳子,她没好气道。见侍女们都退下后,她又换了一副嘴脸“我说清语呀,这墨公子是多久没有传见你了?你说这今日传见,是为哪般?他若喜欢你,为何又迟迟不纳你过府呢?”
“兰妈妈,此话不可乱说…清语贱命,岂敢配得公子。”思及那人,清语的玉指掐着手心,脸上露出或多或少的落寞。
“他未婚娶,又对你另眼相待。妈妈瞧着,是有戏的。若不然趁着今日,生米煮成熟饭……”说罢,兰蔻不动声色的往清语手里塞了一个小瓶。
“你可别忘了,还有个盛小姐对那墨公子可是虎视眈眈的啊,若你早先一步入府有名分且诞下子嗣,还怕她?”
“兰妈妈……”清语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东西藏好!”摁着清语不安的娇躯,兰蔻将头贴了过去,端正看着铜镜中的女子“我们家清语啊就是生得好看,绝对能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男子。”语罢还不忘捏了捏清语柔嫩的双肩。
就这样,清语被兰蔻送上了轿子。眼看轿子离去,其那巧笑嫣然的脸方才收了笑容,低声唤来小厮嘱咐几句,这才转身回了楼。
而轿中的清语此刻却褪去了娇柔之态,眼里眉梢间多出了一些的英气。晶莹剔透的指尖碰到袖中的瓶子,她的唇角忽而勾起一抹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