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回到长曦殿,屋里炭火烧的很是暖和。
知意上前为她解下披风,“小主,这手冰凉的,早知道应该让小主抱个汤婆子的。”
知然一进屋就跑到炉子边用炭火烘着手,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知意很想忽略这个傻妹妹,实在是她的笑太晃眼了,让她忽略不了呀!
知意“我瞧你一进屋,这嘴角就没下来过,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知然啧啧叹道:“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怕是明个儿,这倚梅园就要有一个宫女,飞上枝头变凤凰咯。”
安陵容“小丫头片子,竟胡说。”
这时,小余子端着两碗姜汤进来,“小主,喝点姜汤暖暖。”
安陵容招呼道:“小余子,今晚在这一起守岁。”
小余子放下姜汤,“好啊,小主。”
一群人坐在地上,时而低头认真,则此时咧嘴大笑,气氛好不融洽。
知然“啍!姐姐你就是故意的!”
知意“好啦好啦,我错了,我错了,我再给你画一张好不好?”
知然“这还差不多。”
不一会儿,知意草草画了一张,“瞧瞧,这回像不像?”
知然来自本人的嫌弃,“丑死了,这才不是我。”
安陵容接过,认真的评价道:“我瞧着挺像的,把特点都画出来了,你瞧,这小奶膘,这双下巴不是挺像的吗?”
知然“呜呜┯_┯,你们都欺负我,我不就是多吃了那么一丢丢吗?”
说着还用手比划,把众人逗的哈哈大笑。
除夕这夜,长曦殿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第二日,苏培盛便在倚梅园找有才情的宫女,上联“逆风如解意”。
余莺儿“容易莫摧残。”
见有人对出来了,且模样还不错,苏培盛欢喜的领着人到御前伺候。
苏培胜掀子帘子,走进殿中,行礼道:“皇上,您吩咐奴才办的事,奴才已经尽力去办了。”
苏培盛“但是……”
“皇兄只说了上半句,这下半句苏培盛不知道。”允礼低头看苏公公,“这差事不好办吧?”
玄凌“你办不好,是你不中用。”
苏培盛“皇上息怒。”
苏培盛“皇上,你下了半天的棋子,也该口渴了,若真要责怪奴才,也请先喝口茶吧!”
此言不言而喻,在场二人没一个傻的,玄凌不慌不忙的将棋子收拾进棋篓。
余莺儿端着茶水,低着头走进殿中,心里雀跃着,也拘谨着,若能抓住这个机会,她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再也不用回依梅园干那些苦活了。
苏培盛玄凌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茶盖,随着茶香袅袅,倒是闻到一阵淡淡的梅花香,脑海中闪过了那张俏丽的面貌。
她用的香倒是别致,淡而不浓,清而不郁,令他很是安心。
玄凌“这茶是用梅花上的雪水泡的?”
“皇兄何出此言?臣弟怎么没有品出来?”允礼看着苏公公,抱怨道:“公公,这好茶就舍不得给本王品一品吗?当真让本王好生伤心。”
苏培盛“王爷说哪里的话,这茶无论是茶叶还是煮茶的水,都是同样的。”
果郡王—允礼“当真?”
苏培盛“奴才哪敢骗王爷!”
余莺儿急忙跪在地上,“皇上恕罪,是奴婢身上不小心染上了梅花气味,惊扰圣驾。”
果郡王—允礼“皇兄身边的下人们,真是越来越别致了啊,回头啊,我也让府里的下人们,个个身染花香。”
玄凌修长如玉的手指拿着茶盖拨弄着茶盏,慵懒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玄凌“朕瞧你眼生,什么时候来御前伺候的?”
余莺儿低头娇笑,“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在倚梅园待弄花草,劳作辛苦,得蒙苏总管关爱,所以奴婢才有幸……”
玄凌“难为你的心思了。”
余莺儿“奴婢还有倚梅园的工夫要做,先行告退。”
冒名顶替,又急功近利。
玄凌“依梅园多的是梅花,朕这倒是缺一缕梅香,你且留下来吧。”
玄凌从榻上起身,向里屋走去。
玄凌“一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知意打听到昨日穿黑色大氅的,正是三番五次救甄嬛于危难的果郡王允礼。
余氏承宠,第二日,被封为官女子,后又被封为余答应,她又唱昆曲,更得皇上喜欢,赐“妙音娘子”称号。
至于甄嬛,依旧抱病,在碎玉轩修养。
安陵容坐在贵妃榻上,低眉垂目,认真绣着芍药花。
玄凌抬手,示意下人不要出声。
安陵容“皇上来了,你们怎么也不通传一声?”
玄凌“不怪他们,是朕不让他们通传的。”
安陵容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玄凌扶起她,“安常在这儿好生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