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声

因为这个吗……陆炎软动了动手指。他坚持不住了，身体里的温度正在流失，他想对刘耀文说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意识开始变得混沌，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些画面，却看起来很陌生，在公寓里的一个多月，仿佛是和别人一起度过的，他还来不及细细地回想，那些画面就又一一消失了，最后只留下了这两个名字。程鑫……耀文。“对不起，炎软哥……”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陆炎软在刘耀文的注视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的眼皮里透过了橙红色的阳光，可是他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又想说没关系，却连睁开眼睛都不能了，无论怎样努力撑开眼皮都不会再发生奇迹。“炎软哥，非要这么做的……理由，在看见程鑫哥对你……那之后，我就想到了今天。”幸运的是痛觉也开始消失了，他不再能感觉到疼痛。刚才还觉得冷冰冰的地面也消失了。“炎软哥，因为我爱的人是……”耳朵里仍然还能传进来模糊的声音，在这世上，最后消失的丁程鑫的部分原来是听觉。什么呢？那是刘耀文的声音，只有十九岁的，每天躺在他的沙发上看足球比赛的刘耀文的声音。我爱的人是……陆炎软听见了。“丁程鑫。”

番外一夏天之前

晚饭饭桌上，吃着饭的丁程鑫突然笑了起来：“炎软你猜我今天路过超市看见什么了？”陆炎软好奇地看着丁程鑫，旁边的刘耀文仿佛知道丁程鑫要说什么一样翻起了白眼。“刘耀文这个臭小子搬货也搬不动，算账也算不明白！”刘耀文哼了一声：“我又没怎么上过学。”陆炎软摸摸刘耀文的胳膊：“耀文还小嘛，你说他干什么。”晚饭是丁程鑫做的，陆炎软在旁边看着学了半天，这是夏天计划中的一项：陆炎软学会做饭。陆炎软已经在旁边看了好几天，丁程鑫让他动手试试，一切都惨不忍睹。陆炎软心虚地摸鼻子：“反正夏天还早呢。”

从前的信使刘耀文总是轻装移动，来了乡下之后每天都要在超市做苦工，搬着酒箱摇摇晃晃的时候还被附近路过的小学生嘲笑，刘耀文回家抱怨，怎么在哪里都逃脱不掉被人嘲笑的命运，有一次陆炎软吃完饭去超市玩，他蹲在门口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一幕，陆炎软认真地把刘耀文护在身后，教育那两个小学男生：“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小学生吐着舌头说：“刘耀文！”“那知道我是谁吗？”小学生又喊：“陆炎软！”陆炎软故弄玄虚地说：“我们其实是黑帮的人……”他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摸了一个小物件出来，是一枚雕着虎头的硬币，“这是我们的身份证。”小学生紧张兮兮地凑过来把头靠在一起看，然后一起发出惊呼：“切！这不是游戏币吗！”刘耀文又翻着白眼看陆炎软，陆炎软表情淡淡地转身走回超市：“还以为这儿的游戏厅不让小学生进呢。”刘耀文在身后追问：“哥不是不会玩游戏吗？”“程鑫昨天去玩了一天呢！带回来了一大把这玩意。”

丁程鑫的夏天计划，本来是在那之前找到新的工作，实在不行就用他还算不错的厨艺开一间寿司店，可是现在的计划有了短暂的变更，他离开时还是预备初中生的孩子那时是他的“忘年交”朋友，知道他回来之后请他去游戏厅打游戏，丁程鑫技不如人，距离这位已经读到高二的游戏高手的记录简直是天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