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独卫非常逼仄,本来就是为了方便客人洗手和上厕所用的,他们两个拱在这儿,刘耀文为了帮他擦裤子甚至还蹲在他身前,叶安妮开始感觉上头,忍不住心里吐槽:这剧情也太他妈三俗了吧?但是没办法,人真的是会对三俗的东西动心的,之前是没在意所以才没觉得哪不对,而现在,叶安妮已经开始产生可耻的反应了。
你说你现在非得回来干嘛呢?他抚了抚刘耀文的头发,将他的脸托得远了一点。刘耀文怔了一下,明显是才反应过来。
……我不想和你一直这样。刘耀文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带着些倔强的。安妮,无论你怎么觉得,但是在我心里,无论我们之后要发展成什么关系,在我心中我都首先是你哥哥。
哈,听起来当我哥哥可真难。叶安妮淡淡地说。你赶紧出去吧,我自己收拾就行。
刘耀文对着他摇了摇头。
你真不出去?
嗯。
不后悔?
嗯。
你真行。
叶安妮一把把他拽起来,刘耀文撞进他怀里,一双唇被他捉个正着。叶安妮吻得没太有章法,试探意味更重,便多少显得漫不经心。但刘耀文很认真地在回吻他,逼着叶安妮一点一点认真起来进入状态。叶安妮被他拱火拱得逐渐色欲起来了……
不同于许多卖噱头建起来以供游玩的新兴寺庙,空山寺是座老寺,也是座大寺。从山门进去,莲池的亭台上便有居家弟子来此静心念佛。他们俩是在下午来的,叶安妮刚进来时还觉得这地儿还和自己最后一次见的时候一模一样,等到了念佛堂,又感觉到十几年的时间确实过去了。住持的身形已经显得有些佝偻,对于他们家这档子事,毕竟给人做了这么多年托儿所,也算是知根知底,看见他们二人一起过来,自然也是万分感慨,又问刘耀文鹿言软和丁程鑫怎么样了。叶安妮偷偷竖起耳朵,听见刘耀文说有复合的苗头,但一切都不确定,感觉真他妈是人活得久了什么事都能撞见。老住持就笑了,说阿弥陀佛,这是众缘和合的结果。叶安妮心说:真不愧是和尚,吃个瓜还叫作“众缘和合”。结果下一秒就自己也被冠了个熟悉的名词。老和尚看着他俩,又说是殊途同归。他颇想反驳,但是想了想现实情况,又觉得无所辩驳,只觉得这老僧可能修炼到了一定火候确实能看破因果。他俩从念佛堂和住持告别,又在庙里随便游览。一路上刘耀文好像是触景生情,说了好多小时候的趣事,问他还记不记得,叶安妮实在受不了他和个老年人一样在这儿春花秋拾,通通说不记得。他本来睡了一觉冷静之后就觉得昨天实在是不应该,一不应该插手刘耀文和同事的事,二不应该没即时溜走,三不该和刘耀文吃饭,四不该没受住刘耀文诱惑。他是喜欢刘耀文,但也是真的不愿意和刘耀文发生什么亲密关系,就好像人会赏月,但又不是非要把月亮纳为私有。况且他也没轻易原谅刘耀文当年自作主张就和他划清关系的事。他心事重重,悔不当初,刘耀文却兴致盎然,还问叶安妮:安妮,你现在还信佛吗?
信信信,我们宗的双修你昨晚见识过了,你是禅宗人,我是密宗人,我们殊途同归,都有佛缘的未来。
刘耀文一听他胡说八道就又不吱声了。两个人沉默着走了一段,叶安妮一想他刚才说的小时候那些事,又问他:刘耀文,你就没觉得我小时候很烦吗?没想到刘耀文斩钉截铁,毫不留情地回答:岂止是小时候,你现在也很烦。
叶安妮觉得自己一点面子都没有,气得一批,谁知道刘耀文还补充:你刚生出来那几年一到晚上就闹人,父亲和母亲为了你晚上和谁一起睡吵过好多回。
行了行了,我就知道这俩老东西没一个好人,我都怀疑丁程鑫是烦我才跑国外工作的。话说刘耀文,你这菩萨当得不称职啊,我小时候难道不是你小时候?你就比我大个两岁,那么远古的仇记到现在,你这嗔痴贪念也不小啊。
我记得,是因为他俩最后都不愿意和你睡,然后就把你放到我屋里了。刘耀文瞥他一眼,叶安妮实在没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出声。但是你也很可爱,烦人的时候也很可爱,现在也可爱。……父亲和母亲也是这么觉得的。
叶安妮立马不吱声了,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刘耀文顿了顿,继续道: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来接我放学的事情,你是我的弟弟呀,再烦我也是觉得你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