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像高空坠落的途中被人接住一样,明明应该感到温暖,现在却只是心酸,忍耐的能力和放肆的冲动做斗争,想大声哭,埋在一个地方,怕吵醒爸妈,情况还是没有改善。
但因为拥抱,他禁锢自己的样子有所松动,刘耀文察觉到了他的动作,稍微放开他,捧着他的脸,在黑暗里看到闪亮的泪痕,凑上来一点一点舔掉。
换作平常,肯定就推开他了,现在却不想那么做。
因为没有拒绝,刘耀文得寸进尺,试探地碰了碰他的嘴唇。
虽然他愣了一下,但没有讨厌,也就没有反应。
只亲了这一次,刘耀文盯了他很久,收回腿,站起来,再弯下腰,一只手环绕后背搂着他,另一只手穿过腿弯,稍微发力,把他抱了起来。
悬空总归是不安的感觉,他下意识搂住了刘耀文的脖子。原来偶像剧里演的不是假的,被抱起来的动作是这么环环相扣。
上楼,到了房间,丁程鑫被放到床上。灯还是没开,刘耀文也没走,坐在床边,开始脱衣服。
丁程鑫抽出纸巾擦了擦脸,纳闷了一下纸巾盒的位置怎么变了,但也没想那么多,擦完觉得还是需要洗把脸。
这时候看到刘耀文已经爬上床,带着鼻音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想让我走吗?我认为你现在比较需要我。”
刘耀文看着他,虽然两个人的眼睛互相都看不清。
现在他才想起来做刚才想做但没有继续做的事,又凑近轻轻吻了丁程鑫,还是没有被拒绝。
他往后退了一些,说:“而且,这是我房间。”
那天晚上的情况,可以用“趁虚而入”来形容。
想了想这个词语,不光是状况的诠释,似乎更是一种画面。
也可以说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总之都是趁,凑巧。刚好心情很差,应该是出生以来——除了得知自己的身份那一刻以外,是心情最差的一次,被刘耀文捡到了。换做心情好的时候,肯定会把他一脚蹬开。丁程鑫更喜欢肌肤的接触。一碰到温热的皮肤,知道还有自己以外的人存在,就觉得没那么难过了。那天夜晚,从头到尾都是难过又开心的心情。
等到清醒了,意识到做了什么,同时发现也少做了点什么。
他对还没睡醒的刘耀文进行拳打脚踢,由于刚接受过摧残,最终只使出了猫猫拳。没怎么大力打他,他还是醒来,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俨然一个睡过就忘的渣状男子。又开始同室操戈的对话,虽然知道他不是认真的,但被排除在外十分不爽,丁程鑫收回手,换成“请”的姿势,“好好好,行,随你。”
他钻进被窝,转向另一边。刘耀文那边按手机,没有太大的声音,闭上眼睛他会以为房间只有一个人。
总觉得现在有点尴尬,想让耀文走开。说赶走他的话的时候很多,差点又讲出来,突然意识到现在他才是客场,该走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