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获得五星力量的认可,最重要的便是信任同伴和具有牺牲精神。
熇言背叛了同伴,背叛了夸克族,自然失去炎之星的认可。而费斯特将这个结果归咎于自己,怀疑自己时,也逐渐失去了被幻之星认可的资格。
当一个人自己都无法信任自己时,又如何让其他人信任?
费斯特自困,帕滑落地却不忍看下去。如今这一切事情,看似是意料之外,但细思之后,何尝又不是在情理之中呢?
帕滑落地只好开口劝道,“我们都不愿意看见熇言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到底是因为他本身心有魔障,才做出了那样的选择。你一味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置钱进老师于何处?置校长和我们又于何处?”
“如果真的要说揪责啊,那也是我们这些为人师长的没有及时看出熇言的心魔。”帕滑落地说着说着也懊恼起来,失落地坐在了一旁的楼梯上,教棍横拿在手中,双手于两端摩挲。
费斯特见此,心下愈加黯然。但他仍旧没说什么,只是陪着帕滑落地在阶梯上坐了好半天。
他能说些什么呢?
若他如刚穿越回来时一样,不去抱有那虚无缥缈的期待,或许现在就不会这么失望。但他努力过后,尝试过后,还是无法改变结局,便只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包裹着他。
十五岁生日的夜晚之后,他满心想改变熇言的结局,乌克娜娜的结局...甚至想依仗自己的记忆改变每一次跟夸克族和萌学园有关的悲剧结局。
可经熇言一事后,他不得不承认,面对既定的结局,人力不可争...与其说他是内疚,不如说是胆怯。
费斯特知道自己魔怔了,但他不知道被命运裹挟着的他...和他们,到底该如何走出困局?
他重回过去究竟是因为什么?又是为了什么?
费斯特暂时想不通,并且要他眼睁睁看着身边人走向命定的悲剧,他也做不到无动于衷...既然无法排解,便只能作茧自缚。
自那之后,费斯特如往常一般独来独往地复习着功课,辅导着乌克娜娜。空闲时候他还会帮着帕滑落地处理力所能及的事情,对同学们知道他卸任幻之星后说的一些流言蜚语,他也充耳不闻。
但还是有人看出了他的煎熬。
其中一个,便是一直在学校里保持着神秘面纱的肯豆基校长。
帕滑落地听见校长要约谈费斯特时,被吓了一跳。但之后他马不停蹄地将话转达给了费斯特。毕竟在他看来,费斯特最近的一举一动,也是“正常”得过分了。
不过帕滑落地面对自己这个学弟,也是束手无策的。毕竟费斯特自己想开口的话,其他人是怎么也撬不开他的嘴的。
肯豆基校长愿意出面开导,帕滑落地求之不得。
而费斯特自从被困在时空裂缝后,再没能有机会能与肯豆基相见。且他此时正处困惑中,便也欣然前去。
校长室里,肯豆基正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翻看着一本画册。费斯特则在们外敲了敲门,获准后才走进室内。
肯豆基停下了翻阅的动作,抬头望向站定的费斯特,和蔼道,“不用这么拘束,坐下吧。”
与肯豆基阔别许久,如今再次相见,出于内心的对肯豆基的尊重和思念,他感怀地鞠了个躬,才在肯豆基旁边的沙发落座。
“最近关于你的事,我听帕老师嘀咕了许久,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关心你。”肯豆基先起了话头。
“学长他...一向对我很好。”费斯特有些惭愧,他知道帕滑落地对他的关心,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当然这次找你来,也不单单是因为帕老师的絮叨。”肯豆基看出来费斯特的窘迫,打趣了一句。又将放在膝上的画册递给了费斯特,手指对着其中的画点了点。
费斯特虽不知其意,但还是接过了画册。画册上却不是他以为的什么名家之作,神秘之宝,只是一副涂鸦。
简笔画的火柴人,一大两小手牵手居于画面正中,蓝色的笔在画面上方勾勒出几朵白云,绿色在下铺出一片草原,整个画面都十分粗糙。画画的人或许还手劲不足,好几处地方的笔触甚至歪歪扭扭着。
费斯特更觉疑惑了。
“这是我那小孙女画的。”肯豆基的眼神也落在画面上,满面慈祥,缓缓开口解释。
费斯特浑身一僵,猛地偏头看向了肯豆基。疑惑、震惊、恍然一一在他眼底闪过,“您...都知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