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后就来到了齐磊所住的公寓，白羽瞳敲了几下门没反应，“嘭”的一声，白羽瞳一脚踹开了门。
房里似乎很久没人住了，桌上摆放着吃完没扔的生活垃圾，家具都蒙上了一层灰，展耀挥了挥扬起的尘土。
就在两人专心查看屋内情况的时候，被踹开的门外走进来一个女生。
齐乐“你们是谁？”
是刚刚那个在餐厅遇见的女孩。
展耀“警察。”
展耀拿出证件，在齐乐面前打开。
原本齐乐手中提着的袋子突然手一松掉在了地上，袋里的饮料也滚了出来，齐乐连忙低头用帽子遮住眼睛，蹲下收拾。
白羽瞳敏锐的觉察到不对劲，这个女孩的脸色很奇怪。
白羽瞳“你是不是吸了什么东西？”
齐乐“没有。”
说是这么说，她却开始躲避面前两个警察的视线，展耀也蹲下身帮忙一起捡起四散的饮料。
展耀“你跟齐磊是什么关系？”
齐乐“我是他妹妹。”
白羽瞳“你叫什么名字？”
齐乐“齐乐，你们找我哥什么事？”
白羽瞳拿出一张齐磊的照片，放在她面前。
白羽瞳“这是你哥吗？”
齐乐“是啊”
白羽瞳“你知不知道他最近和什么人来往？”
齐乐“我已经好几天没见他了，乐队排练他没来，经纪公司面试也泡汤了。”
齐乐“我哥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齐乐发现面前两位警官的表情很严肃，她有些不祥的预感。
展耀“你哥会射击吗？”
齐乐“别开玩笑了，我哥只会弹贝斯，我哥到底怎么了？”
展耀“我们怀疑你哥和一起谋杀案有关。”
齐乐“不会的！我哥不是这种人，他，他是不是发病了？他有梦游症，你们不要为难他。”
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戴着鸭舌帽画着烟熏妆穿着酷酷的小姑娘忍不住红了眼眶，却还在极力为哥哥说话。
白羽瞳“你哥参与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就在昨晚，他用枪狙击了一个宴会来宾，已经击毙了。”
她整个人愣在原地，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下，晕花了脸上的妆容。
白羽瞳“抱歉，为了保证其他人的安全，只能这么做。”
齐乐“……我哥是谁杀的。”
白羽瞳“我击毙的。”
齐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很想抓住白羽瞳质问，可残存的理智让她没脸这么做，那名被她哥狙击的宾客才是最无辜的。
最后，她只能低下头，想要遮住自己脸上的失态，颤抖的伸出手攥住白羽瞳的衣袖，力道重的要把人衣服扯下一片似的，哽咽着。
齐乐“我哥他有病，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医生给他开的药一直都在吃……”
展耀把脸转过去，知道齐乐不想让人看到失态的一面，只是从兜里拿出纸巾递过去。
白羽瞳“对不起，我没有其他选择，当时你哥用的是狙击枪，如果为了救人就不得不杀人的话，我宁可选择杀人。”
白羽瞳“如果重新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好不容易等齐乐冷静下来，展耀才开口。
展耀“能问你个事吗？你哥有没有说过，感觉他身体住着另外一个人。”
齐乐“他，经常醒来说，自己忘记刚才做过什么，脑海里，好像有另一个人叫他去杀人，说要他释放内心最深处的自己。”
恍惚间，她好像又看到了齐磊在她面前，那副深受折磨痛苦的样子。
展耀“你们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
齐乐“一开始，我们看的是医务室的大夫，后来，就去看精神科的医生，大家都说他是梦游症。”
展耀“你哥得的可能不是精神疾病，而是心理疾病。确切的话，他有人格分裂。”
齐乐“人格分裂，什么意思？”
展耀“意思就是，你哥他体内住着另外一个人，那天晚上出现的并不是你哥，而是另一个人。你哥他潜意识制造了那个人，但是他却发展成，你哥无法控制的存在。”
#白羽瞳“你哥不是坏蛋，而是和坏蛋共用一个身体。”
……
虽然得到了不小的收获，但两人的心情却很是沉重。女孩哭诉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让两人都跟着难受起来。
大榕树下，展耀和白羽瞳靠着树休息。
白羽瞳注意到展耀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于是转头和他对视。
白羽瞳“怎么了？”
展耀“白羽瞳，你杀过多少人？”
白羽瞳“算上齐磊的话，第四十九个。”
展耀“你都记得？”
白羽瞳不语，眼里却有什么一闪而过。
展耀“那你救过多少人？”
白羽瞳倒是笑了，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弧度很小的笑。
展耀“你都不记得了，对不对？”
白羽瞳“其实有时候我会怀疑自己做的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但我们是警察，有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想那么清楚的。”
展耀“最讽刺的，不是为了救人必须去杀人，而是明知要杀人才能救人。”
白羽瞳原本的坏心情已经一扫而空，被展耀别扭的安慰抚平了，他又变回了原来那个白羽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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