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顾队了？”李炎走到顾飞跟前停下，劈弯里还夹着笔录，语气轻扬，带着些许调侃。
“啧”顾飞三两下解决掉面包，勉强压制住了骂人的冲动，“这一个个都惹雷公了吧，劲挑雨天出事。”
闻言，李炎也无奈的笑了。
这愁人的臭脾气啊。
不过也不怨顾飞，刑侦素有妈见骂三件套：巨人观，碎尸以及雨天。
好巧不巧昨晚下了场雷暴雨，该有的痕迹和线索基本都被破坏了。
巨人观被警察厌恶大多数是因为臭气熏天和不好解剖，而碎尸就是很难判断尸源，不利于追踪。
至于雨天，但凡案发现场下过雨，就会给勘察人员带来非常大的麻烦，诸如最有价值的脚印、血迹和指纹等物证的提取会非常困难。
没有充足的证据就意味着办案难度会直线飙升。
所以，没有一个警察会喜欢雨天办案。
更何况是极讨厌水的顾飞。
“唉，可能最近你走了狗屎运，尽碰到暴雨天。”李炎边笑着边将手中的笔录递给顾飞。
看着顾飞渐黑的脸色，李炎及时咽下就到嘴边的“你是不是和罪犯有仇啊？”
无视了李炎微不可察的幸灾乐祸，顾飞接过笔录，只翻看了几眼，就皱起了冷冽的眉锋。
什么玩意儿？
通篇只有“要杀他”，“不想死”和“救我”。
念经呢，还是绕口令？
“很…没有头绪吧，除了目前那个“他”，几乎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李炎瞅着顾飞的表情，差不多猜到了他的心路历程，双手插进兜里，语气无奈。
“嗯。”顾飞恢复了面无表情，继续翻看着，不置可否，转念问道“医院那边查清什么原因了吗？”
“拍了片子，脑部没发现明显损伤。”
“嗯？”顾飞翻页的手登时顿住，抬头挑眉看向李炎。
李炎被盯得满脸无辜：“的确是这样，报告结果一出来我都不信，又让医生拍了几个片子，再三确认了好几次。”
“这位大哥的脑袋是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起码，没发现病变！”估计是顾飞的表情太过微妙，李炎非常肯定的又加了一句。
李炎办事顾飞还是很放心的，所以这就更奇怪， 就这小伙的癫狂程度，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脑袋怎么着都会有点问题吧。
所以，是他们调查的方向有问题，还是这小伙本身就没有问题。
似乎陷入了僵局，两人忽然沉默了下来。
半晌，顾飞再次开口：“不对劲，我们忽略了一些东西。”
顾飞眉眼冷了下来，神色间惯是以往分析案情时的冷淡和严峻。
李炎一看就知道顾飞这是发现了什么。
“换个方向查，除了查他的过往病历，还要查他的社会背景，尤其是最近的行踪。”
“不仅如此，从第一例相似案例起，立刻重新彻查每个受害者的社会背景。”
“要多清楚，有多清楚。”顾飞弹了弹烟灰，陡然加重了语气。
“没问题，马上安排。”李炎是个典型的行动派，立马掏出手机通知许行之调令相关技术人员立即搜集资料。
“对了，老秦，告诉现场勘察的弟兄，再仔细侦查一下那个小巷，尽量找出更多的物证。”顾飞喊住刚走出小巷准备清洗装备的法医秦开。
“尤其是现场是否有第二人存在的证据！”顾飞声音清冷，带着些刻不容缓。
“嗯，我这就去。”接到命令，秦开扶了扶挂满汗珠的镜框，提上新换的工具，转身立马又钻进了巷子里。
“辛苦了。”顾飞在他身后默默地补了一句。
“职责所在～”秦开无所谓的扬起手，背对着顾飞挥了挥。
“你这是怀疑，这是一起团伙作案？”凭着顾飞的这一通操作，李炎若有所思。
但如果是团伙的话，究竟是怎么做到短期内让人神经失常，还如此有条不絮，分工明确，甚至踪迹难寻的？
“不全是。”顾飞淡淡的回答道，慢慢从衣兜里摸出了根烟，夹在指缝中向他点了点。
李炎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又要卖关子了，只好认命的掏出了打火机，给顾队恭敬的点上。
顾飞低头深吸了口烟，缓缓吐出，飘渺迷蒙的烟雾登时笼罩在两人四周，隐约冲淡了街边混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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