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过不顾一切地在一起后，事实常常会打我们一巴掌，然后告诉我们，有时候，明智的放弃胜过盲目的执着。
……
他背着手叫住我，柔声说道，“我去你那找了你好几次，总不见你。这几天很忙吗？”
我停住，没有看他，就静静站在那。
他向前走了半步，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大内侍卫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何况你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呢？”
再听他说话，我仿佛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觉得人心难测，他究竟是怎样的人？看似款款深情的外表下，藏着怎样自私又卑鄙不堪的心思。
他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放在我手上，“我为你找好了假死药，你只要服下，即刻就会昏过去，跟死了一样，到时候你就可以从这个身份脱身了，我会让人接应你，我们马上回北平，没人再发现你。”
我想起他说他会帮我想好脱身的办法，我有些恍惚，只是庆幸自己还好没有真的头脑发热，不顾一切地跟他走，否则现的我会有多可笑？
我反手将那小包药还回到他手中，仍旧不去看他，淡淡说着，“我不会去北平。”
我一句话让我们之间陷入了沉默，他顿了许久，才说道，“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说想办法离开，你说跟我一起回北平……”
我感觉到他话语里的不安。
可是，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有过的承诺是多么可笑，前些日子的缠绵，现在回想起来，让我觉得无比难堪，我冷笑着说道，“我们说过的话，都不算数。”
他走到我身前，抓着我的手臂，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淡淡抬眼看他，“季淑妃来找我了，她怀孕的事你知道吗？”
他闻言便愣住了，随后放开了我的手，转过身，不再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反应让我觉得心寒，“看你的样子，你早就知道了。终究……犯傻的人是我……”
他不再面对着我，长长地叹着气，说道，“如眉，她是什么居心，你不会不知道。”
我忽然在想自己究竟喜欢他什么，他对我是一再的欺骗，对其他妻妾同样是狠心的离弃。他明明还是那个三妻四妾，朝三暮四的王爷，他此刻苦苦追求的人，或许总有一天也会被他弃之如弊。
而他所谓的这些妻妾们，可恨又可悲地围绕着他转，费尽心思不过是要得到他的一点怜惜和恩宠。季淑妃三番四次的陷害都是为了争夺他的爱，即便此次看似以退为进，实则还是在最后争取丈夫的庇护。
而我呢，只是恰巧被朱棣爱上，做了靶子，若真的和他去了北平，又会被动卷入多少次的争风吃醋。我真是疯了，为什么非要要卷进来他的世界。
我看着他，“她是什么居心，那是你的事，我只知道，一而再再而三骗我的人，是你。”
我已经疲于与他纠缠，他的行为让我觉得我为他所有的痛苦都不值得。
他想了想，走近我，还是解释道，“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在你的房里，我不知道为什么……起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她……”
我不想听这些话，疯了一般用力推开他，我没有办法装作冷静或者不在乎，我红着眼看着他，“不要再说了……不要告诉我你们是怎么上床的，你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妻，都做什么都是应当的。我受不了的是，你如此之后又来碰我……”
我早就知与他多为艰难，却始终未能忘情，到底热肠挂牵，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其实，我现在真的很想哭，彻底地哭一场，然后彻底地离开他，忘掉他。
他也有些慌乱，说着，“如眉，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向你承诺不会再见她……”
我听着他的话，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一边哄骗着我，一边让她怀孕了，现在你又说你要抛弃她？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建立在对另一个女人的抛弃和掠夺上？”
我看着他此刻一副深情款款又无奈的样子，这就是我一直以为的，他对我的爱？
我向后退了两步，离开他，摇着头说着，“你的爱让我觉得很可怕，你对你明媒正娶的妻妾尚且如此，那么我这个糊里糊涂跟了你的女人，又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他有些无奈又带着怒意地说着，“无论你指责我什么，我都认。只是我对你怎么样，你真的还看不明白吗？”
我看着他，质问道，“你对我怎么样？你从一开始就趁人之危，哄骗我和你在一起，你敢说第一次见面你是因为爱我才和我圆房的？而现在，你又再三欺骗我……求求你，我不要这样的爱。”
他软下声，伸手抓着我的肩，“如眉，不是这样……”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冷眼瞧着他，“不要碰我，不要再碰我，我只要一想到你和别人上床后又来碰我，我就觉得很恶心。你这样的男人，我不要。”
他喃喃说道，“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今天一番话，已让我精疲力尽，只想早早结束，不再牵连，我转过头轻声说道，“你何需要求得我原谅，燕王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只是我劝你，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不要再来招惹我，更不要再奢求什么爱情。”
他红着眼看着我，却也说不出话来，想想每次我们不是红着脸争吵，就是动情伤痛的红着眼。这样撕扯的感情，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他伸手轻轻拉住我，悲切地低语着，“如眉，不要走……”
我抬手甩开，没再看他，“请离我远些。我和你，深恩负尽，不必再说。”
他听罢，顿了半晌，忽然伸手抓住我，力道之大几乎想要将我捏碎，他狠狠地看着我，“不可以。”
我被他抓着有些疼了，才发觉爱一个人就是将伤人的刀递在他手里，是我自己给了他伤害我的能力。这次我真的觉得好痛，心中的委屈和认识他以来的痛苦和幸福的记忆在此刻一股脑涌了出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近乎绝望地推开他，“王爷，我撞了南墙，现在知道痛了，不会再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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