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托之前在办案过程中认识的关系给朱棣做了一个正式的身份,果然,我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正规流程有时候解决不了一些问题。
Anyway,一切都很顺利。
我先带朱棣回了香港,想把一切都安顿下来,有机会带他见过我的父母,警局的假期也要到了,很多事情还要回去安排处理,然后再和朱棣好好计划以后是留在香港还是北京。
……
回到香港有些日子……
这天傍晚,我和朱棣从警局回来,他就一直双手插着口袋一声不吭,任我跟他说什么,他都淡淡地不说话。
“我同事们人都挺好相处的。”
“你站那么老远,人家想跟你打招呼都不行,下回可不能这样没礼貌。”
这些日子以来,他这人总是这样,碰到人都是一副冷冷的模样,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他摆着个架子似的。
我每每想要出言提醒改变他,想想这些为人处世对他本没有什么意义,他若真不喜欢,我总觉得不想勉强他。
“我们今晚吃什么?出去吃,还是自己在家做?”
他仍旧不回答我,我如何不知道,不过是为了方才在警局遇到朱第的事。那样相似的面貌,连他们自己都惊到了。
或许朱第也是第一次知道,我说的那个人,原来和他长得那么像,其中缘由,只怕让他很难不多想。
而朱棣从看到朱第的第一眼,就很容易猜到,朱第就是我最早将他认错的那个人。
“刚才警局楼梯口碰到的……也是我的同事……你俩长得是有点像,可是有什么渊源?”
他忽然停了下来,侧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径直进了家门。
果然,就是为了朱第。
到家后,我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见他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仍是一言不发,一个人生闷气的模样,我忙坐到他身侧,“你不要误会,他是你想的那个人,不过,我和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就被你截胡了。”
他见我终于正面提到了这个话题,倒一本正经地说,“男人看男人,才看的最真切。”
我一听他这样说话地语气,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你看到什么了?”
他闷闷地说,“他喜欢你。”
我盯着他的表情,直直地说,“我知道。”
他转头看我,仍是严肃地说,“他还喜欢着你。”
他说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再优柔寡断地顾虑别人的伤口是不是痊愈了,再回头多加关照,只会让彼此的伤害变得更大。
我静静地说,“或许吧。他慢慢会走出来的。”
朱第是个聪明人,他刚才看到我和朱棣在一起,只怕也猜出个大概,我和他终究是有缘无分。
朱棣见我神情惆怅,语气愈发冷峻,“那你呢?”
“我什么?”我不解地问他,这个男人一整晚都在吃醋,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
他转向我,双手将我抵在沙发上,“你还喜欢他吗?”
“吃醋了?”
我还喜不喜欢朱第这个问题,对我自己而言答案很明显。可是不知怎得,见朱棣吃醋的幼稚行为,我心里仿佛有些开心,竟想有意故意逗他。
他忽然低下头,低沉的声音,竟有些伤感,“或许,你爱的只是眉眼间的相似罢了。”
见他如此,我哪里还敢继续玩笑。
我原以为他只是寻常情侣间吃醋,却不知道他在这事上竟然如此敏感,心中一想,或许是因为他发现原来他和朱第长的如此相似的缘故。
我又怎么会忘了,朱棣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我双手抚上他的脸,轻轻揉着,温声解释着,“你吃的这是陈年老醋,如果只是爱眉眼相似,回来以后,我何必再等你,对不对?”
我说的没错,如果我真的两个都喜欢,或者说只是喜欢那张脸,那么我根本不必那么痛苦又大费周章地寻找他,我大可以选择朱第。这一点,朱棣不会不清楚。
他瞧着我,仍旧不满地说,“从前没见过,知道像,如今见到了,才知道原因。”
我拼命摇头,将手环住他,“哪有什么原因!好好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生气难过就行。”
我其实已经很明确跟他说过了,我爱他,只爱他。可易地而处,如果是我,我又是否能接受爱人的前任名字、长相和我一样呢?
我不想他再无谓地纠缠这个问题,继续生闷气,只是温声在他耳边哄着他,“今晚随你怎么样,好不好?”
他看着我,不知怎么得仿佛这气没生完,他不肯轻易罢休,“我不要,谁知道你在叫谁!”
这话我听得就不乐意了,怎得一个大男人,竟这样没完没了得无理取闹了起来?
我见他胡乱生气,甚至开始胡言乱语,将他一把推开,“你……你不要拉倒,以后再别缠着我。”
他被我推到沙发的一侧,竟有些丧气地说着,“如果没有遇见我,你的爱,你的身体,你的承诺,你的一生,都会给他吗?”
我见他如此垂头,终是不忍,他生气不正是因为在意吗?如此一想,哪里会真的不理他,便沉心解释道,“可是终究还是遇见你了,便不再给旁人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怒气不似方才那般,却仍咬着牙不肯与我和好。
我坐到他身边,将他的手绕在我的腰上,好声好气地说,“你要生气,我有什么办法,不过你可别逞强,你还能离了我不成?”
他见我这般举动,倒故作镇定地说,“你们这的女人,也不知道矜持的吗?”
我见他的神情,便知道这一招是对的,更加贴近他的身体,盈盈地看着他,“我不需要矜持,我需要爱。”
他心旌摇曳却仍沉着嗓子,“你不用花言巧语哄我……”
谁能想到,这话是朱棣能说出来的。
我心里憋着笑,将脸凑到他的唇边,轻声说着,“我哪里哄你了,只是想你看看我,腰枝还软不软,唇舌还甜不甜,心跳得快不快?”
他冷冷看着我,忽然重重捏了捏我的腰,“这话,你以后要是敢对别的男人说,看我咬死你。”
他朝我扑来,一副真的要咬我的模样,我吓得忙摇头,笑着说,“我对旁人,和对你,能一样吗?”
说着,我轻轻柔柔地望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着看着他,没承想被他一把横抱了起来。
“唉……唉……你干嘛……”我挣扎地想要下来。
他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不是你让我看看,你腰枝还软不软,唇舌还甜不甜,心跳得快不快吗?”
我噗呲笑了一下,刚才还闷闷不乐生气不理人呢,这会又变这副急色的模样,我嘟着嘴撒娇说着,“还没吃饭……”
他哪里肯理我,抱着我径直往房间走去,“做完再吃。”
……
香港的月夜霓虹璀璨,攀附的身体,拥抱的体温,在百载千逢的爱意中蔓延。
除了他,没有别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