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斯汀小姐,你不会是在菲利科奥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吧?”。
弗斯汀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阿德琳边上,帮她理了理衣裳,边说“我没多大事,只是有一点儿不太顺心而已,今晚宴席会有客人,你先去忙吧,玛丽”。
玛丽离开后,弗斯汀坐在了窗户边上,她让阿德琳也坐下来。
“弗斯汀小姐在菲利科奥经历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我没有在菲利科奥经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完全就是去了波利·比艾后回来心情不畅,我在逛波利·比艾的花园时,撞见了坎贝尔的未婚妻可妮莉雅,她一看见我就马上离开了,成心让我难堪?阿德琳,今天晚宴上不会有坎贝尔先生和他的未婚妻了,他们说有事情,可能在躲我,或许是哥哥和他们说了些什么”。
阿德琳没有吱声,两个人在钢琴房的窗户旁坐了好一会儿,阿德琳终于开口了。
“我觉得不必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弗斯汀小姐,难道你不是已经放弃他了吗?”。
“话是这么说的,阿德琳,但人终究还是有感情的,记忆这个东西会让你永远忘不掉,除非丢失”。
“这么说来确实没错”。
午饭过后,卡斯伯特先生已经开始准备晚宴了,毕竟特泊里的地方不小,而且要准备的也很多。
弗斯汀当然不想给哥哥添乱,但她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闲着没事的话,就看看书,或者多活动活动,哦,不对,上午下了雨,估计地面是湿的,那就让阿德琳陪你在特泊里到处走走”。
“事实上,卡斯伯特先生,我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刚准备和弗斯汀小姐说……”阿德琳越说越小声。
“家里出了什么事?”卡斯伯特先生问。
“是前几天来的信,说家父最近身体不适,需要人前去照料”。
“那……谁写给你的信?”卡斯伯特先生继续追问。
“我的弟弟,他正在读书”。
“那……”“快回去吧”弗斯汀打断了她哥哥的话。
“那你怎么办?”卡斯伯特先生问弗斯汀。
“我没事的,也就只是身边缺了一个人”弗斯汀说。
阿德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收拾,卡斯伯特先生向佩奇布先生示意了一下,佩奇布先生也走出了他们所在的房间。
“弗斯汀,今晚你得弹奏一曲,和着西泽尼先生一起弹奏一曲,至少不会让客人感到不自在”。
“西泽尼?是洛尔·西泽尼·乔纳森吗?我很想和他一起弹奏,可是我不想,以往要么是我一个人,要么就是……”。
“你和坎贝尔已经没有关系了,他是有未婚妻的,就算他不喜欢她,但是坎贝尔已经在你和她之间做出了选择,你们没有关系了”卡斯伯特先生有点气愤的说。
“话是这么说的,弗斯汀,你今晚可以和西泽尼一起弹奏,你不是已经习惯有人合作吗?只不过在你边上的不是一个弹钢琴的了,而是一个拉小提琴的”卡斯伯特先生又继续说,他希望弗斯汀能有个回应。
“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觉得我暂时还适应不了,如果非要这样的话,那我就和他谈一曲吧,毕竟他可是个小有名气的小提琴师”。
特泊里在忙碌很长一段时间后,第一位到达特泊里的客人竟是乔纳森先生。
“你能那么早来,我很高兴”卡斯伯特先生说。
“下午比较空闲,我可早就听说特泊里的壮观等各个美言,所以来的比较早,看起来我到的时间恰到好处”。
“确实不错,刚忙完,带你到处逛逛特泊里怎么样?”。
“那么谁来接其他的客人?”乔纳森问。
“要是佩奇布先生在就好了,我让玛丽叫弗斯汀下来陪你逛逛”。
“不不不,不用惊扰你妹妹了,找一个下人就好了”。
“下人?不行,这绝对不行,你是我的朋友,怎么说也得叫一个上等阶级的人陪着你一起逛,而且熟悉带你这里的也可以是弗斯汀,我相信你们会相处的很好的”卡斯伯特先生说。
接着玛丽被叫下了楼,卡斯伯特先生吩咐完玛丽后,很快弗斯汀就从自己的房间下到一楼了。
“弗斯汀,这是乔纳森先生”作为中间人,总得先把自己需要互相介绍的人相互介绍认识。
“乔纳森先生,你好”弗斯汀伸出手,乔纳森先生绅士的握了半边手,回答弗斯汀“你好,卡斯伯特小姐”。
“你带着乔纳森先生去逛逛特泊里,这可是个艺术人士,估计你得带他去看看你的画室,也许他可以指导指导你”卡斯伯特先生有一种调侃的感觉在里面。
“谢谢卡斯伯特先生的邀请,但是在今天这个场合下,我想不太适合去看画,容易弄脏”乔纳森先生回绝到。
“那好吧,我带乔纳森先生到处去逛逛干净的地方,好让乔纳森先生回到大厅的时候和刚进来的时候一样容光焕发”弗斯汀说。
弗斯汀领着乔纳森先生到二楼去逛,在经过长廊的时候,弗斯汀小姐问乔纳森,“乔纳森先生在伦敦那边生活的怎么样?”。
“还不算差”。
“听说你的音乐之路可是无比的艰难,恕我直言,你看起来并没有很想逛特泊里,所以你来是什么目的?”。
“我?没什么目的,就是看看在特泊里的人过的怎么样” 乔纳森笑着说,可弗斯汀听起来觉得他倒是在讽刺特泊里的生活环境。
“特泊里的人过得非常不错,乔纳森先生,你喜欢这里吗?”。
“算得上喜欢吧”乔纳森回答说。
“你到底来特泊里是干什么的?”弗斯汀没有放弃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追问。
“好吧,既然卡斯伯特小姐那么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只是给朋友一个面子”。
“面子?!”听得出弗斯汀有点气愤。
“你先听我说,卡斯伯特小姐,为了来参加今晚的宴席,我推掉了一场演出,那场演出可不简单呢”乔纳森说。
“那可真是谢谢你的大面子了,为了我哥哥可以抛弃一个重要的演出,你们的感情可真好,我想我们得快一点下去了,毕竟宴席马上快要开始了,乔纳森先生”弗斯汀在“乔纳森先生”这几个字上加重了音量,似乎并不想要继续聊下去。
“你准备了什么曲子?卡斯伯特先生可是和我说你要来一曲”乔纳森说。
“不是合作吗?你选了什么?”。
“不是取决于我选了什么,而且取决于你,我拉什么都行,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弹”乔纳森这话让弗斯汀简直不想再见到他。
“当然能,给个谱子就行,我还是有点功底的”弗斯汀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回答乔纳森的话。
“听过维瓦尔的《四季》吗?那是一首欢快的曲子,你有信心吗?”乔纳森问。
他们走到了楼梯口,正准备下楼。
弗斯汀站在楼梯口没有说话,而乔纳森正站在楼梯上,这个位置,处于一个极度不适的状态。
“没有信心,能换一首吗?”弗斯汀说。
“我想不能”乔纳森笑着回答了弗斯汀,然后转身下楼前往大厅。
只留下弗斯汀一个人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弗斯汀很生气,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在楼下迟迟不见弗斯汀下楼的玛丽往楼上走,还没上到二楼就看见站在楼梯口的弗斯汀。
“弗斯汀小姐,宴席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没事的,玛丽,等会下去,和哥哥传达一句我有点不适,稍等会再下去”弗斯汀说。
玛丽刚准备走,弗斯汀又说“待会你能上来陪陪我吗?”。
“当然可以”玛丽回答到。
弗斯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待玛丽的到来,没过多久,玛丽便来了,推开门走近弗斯汀的房间后,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他既然和我那样说话”弗斯汀很不开心。
“谁?乔纳森先生?”。
“还能有谁,除了他还能有谁,不过是一个小提琴师,不过就是有点名气,可谁想他那么的高傲,总感觉身边的所有人都配不上他,都不配和他一起谈论,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他‘别痴心妄想了,你还没到那个地位呢’这样的话吗?把自己也看得太高了!”弗斯汀说出来的话很不悦。
“乔纳森先生确实很过,但是作为你哥哥的好朋友,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他一点点面子,不然瑟特先生那边可不好交代,尤其是处在今晚这样愉快的时候,别闹那点脾气,发泄发泄,我们收拾一下到下面去,嗯?怎么样?你现在这个样子到楼下去可不是叫大家看特泊里女主人的笑话?我知道你是个理智的人”玛丽安慰到。
“那好吧”弗斯汀整理了一下情绪,问玛丽,“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很好看,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再把情绪收一收,高兴点”。
弗斯汀站起来,“谢谢你,玛丽”说完打开房门,“今晚过得愉快,很抱歉打扰到你了”。
“没关系的,弗斯汀小姐”。
弗斯汀下楼到达大厅以后,所有的客人都一齐看向她。
“实在不好意思,早晨下了点雨,估计是老毛病犯了,不过我很快就调整过来了,让大家久等了”弗斯汀很温稳的说到。
“那倒没关系,特泊里周围的人都知道弗斯汀小姐有这样的老毛病,我们都能理解,只是不知道德利特一家能不能理解”接话的是菲内特小姐。
“当然不介意,谁难免都有身体不适的时候,我相信在座的都可以理解”德利特先生高声的说,仿佛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多么的善解人意。
弗斯汀看见了站在大厅窗边的乔纳森,乔纳森看着她可谓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然后又看向别处。
“谢谢”弗斯汀说。
弗斯汀说完以后,走向不远处的乔纳森,上去搭话说,“我想我有信心去和你一同弹奏维瓦尔的《四季》”。
“我可不想欺负人,换一首简单点的,适合今天晚宴的曲目吧?怎么样?卡斯伯特小姐”乔纳森说。
“那可就随你吧,毕竟你是客人”弗斯汀向乔纳森摆出一副温婉尔雅的样貌,这一刻,明显弗斯汀占了上风。
“那就听卡斯伯特小姐的意见吧”。
所有人在大厅里闲聊,没有人会注意到一架钢琴搬进了大厅,直到弗斯汀坐在钢琴旁,手拿着小提琴的乔纳森站在了钢琴边的时候,大厅安静了下来。
“想好弹什么了吗?”乔纳森问弗斯汀。
“都说了看你,我一定能衔上的,乔纳森先生”弗斯汀说。
“那好吧”。
乔纳森拉响了第一个音调,上来可谓是一个高难度,几乎不让弗斯汀有下手的机会。
见缝插针,弗斯汀很快找到了入口点,也随着一同弹奏起来,这样一个高难度的曲子,被弗斯汀接的完美无瑕,顿时让乔纳森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乔纳森开始加高难度,在一旁的人听起来是热血澎湃,因为这一屋大厅里没有几个是懂音乐的,唯独除了卡斯伯特先生和玛丽。
卡斯伯特先生听出了一些什么,越发觉得事情远不只有表面的那么和谐,开始担心起来。
乔纳森和弗斯汀的这场“音乐剧”,不知何时才能停下来。
场面逐渐激烈,大厅里听得热血沸腾的人巴不得现在就站起来舞动。
在一个转切口乔纳森将音乐再一次拉高了一个度,弗斯汀无从下手,只得弹起了伴奏。
在音乐渐渐接近尾声的时候,卡斯伯特先生默默走近弹奏的地方,站在周围不远处,面色凝重,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弹奏结束后,大厅里持续了很久的掌声,有的小姐在夸卡斯伯特小姐弹的钢琴好,有的小姐在为小提琴师乔纳森倾倒。
弗斯汀结束以后就离开了大厅,大家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大家都认为卡斯伯特小姐有病在身,提前离开也算正常。
弗斯汀不明白,她和乔纳森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只知道跟着他杠就对了。
弗斯汀离开大厅没多久,乔纳森先生也相继离开了大厅,有人细细交谈到,“这个乔纳森先生拉得一手好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离场,难不成他不会是想要高攀卡斯伯特家吧?”,“我觉得到也不错,有个优秀的小提琴师做亲家”。
杂言细语很多,卡斯伯特先生也随即离场,他没有在特泊里找到乔纳森,只得倒回去找妹妹。
卡斯伯特先生在二楼大厅的阳台上找到了弗斯汀,严肃的走到弗斯汀面前。
“弗斯汀,你们这是搞什么名堂?”。
“你去问问你的老朋友乔纳森先生吧,我可不想再谈谈他了,伤脑筋,真不好意思了,哥哥”弗斯汀有气无气的回答到。
“你们这样是准备给特泊里造成什么影响?”。
“看出什么了?他们看出什么了?他们能看出什么?除了知道事情的人或者是懂音乐的人,其他的人知道什么?”卡斯伯特先生觉得弗斯汀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
“那这里也不是你该胡闹的地方”卡斯伯特先生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