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

“师尊，你果然在这里?”墨离脸上笑意更盛，心想这次，看你再往哪跑。

“你!”泠寒一边向后退，心想墨离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师尊，为什么要跑呢.……”看着泠寒这幅警惕的模样，墨离脸色有些难看。

“我宁愿死在这，也不会和你回去!”两害相权取其轻，墨离只是有些威胁，自己可不会弃天机阁不顾，要想点办法可不能让自己被捏在了他墨离手中。

墨离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只不过有一点没说而已。

泠寒不再搭理墨离，自顾自御剑离开，墨离就在后边踩着龙渊不紧不慢跟着，漫无目的地飞了一阵，泠寒觉得有些饿了，早起就没吃过东西，看前方有个镇子，泠寒决定去吃点东西，刚一站定，泠寒脸色就不好了，站在泠寒身旁的墨离，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地挑了挑眉，原来两人落下的地方是一处坟地，只是这坟地似乎有些不同，墓口很多都没有封上的，难不成这里是闹了尸荒，还是被盗贼盯上了?

“师尊，这里，这里，这些没封口的坟里都有活人的气息。”墨离作为修行梦魇之术，精神力比一般修士都强。

“活人!”泠寒皱眉，明明有的已经快要封顶了，为什么里面会有活人?

“嗯，都是些老人。”墨离向前走了两步，不动声色将泠寒护在了身后。

泠寒一皱眉，他看得出墨离在保护自己，但是自己需要他保护了？泠寒记得清楚，原著里原主没有经历过这里的事，也就是说有些事情已经被改变了，是啊，早就改变了，只是自己不愿意正视。

两人往前走，有些坟里会有人往外看，墨离凑到一座坟前，“老人家，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坟里？不是明明都还活着？”

“小孩子不要多管闲事了，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快走吧。”老人一脸的不耐烦，泠寒嗤笑，看来墨离这张所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脸也有遭人无视的时候。

“师尊..…”墨离被这一声嗤笑惹地回头，语气中竟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你!”泠寒更嫌弃，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继续开口：“我倒是在天机阁的书上过这种习俗的一些传闻。”

"哦？我怎么没看到过？”

泠寒脸又黑了，忘了这墨离过目不忘，天机阁那些书早就被他倒背如流。

“你才来天机阁多久，那些书都换了几次了。”心想这是系统给他的消息，他总不能这么说吧，“这是一种丧葬习俗，名叫瓦罐坟，还有一种名叫自死窑，与这个相似，这里的老人应该都是年过花甲的，据说是一种尽孝的方式。“

“尽孝?怎么个尽孝法?现在这天气已经快入冬了，继续待在这里冬天只会被冻死。”墨离皱眉，他没什么同情心，就不代表他就对任何事无所触动。

“因着这些小镇土地贫瘠，经济萧条，养不起这些老人，所以从进入花甲之年就会被送进提前准备好的瓦罐坟里，每日一餐后加一块砖，直至一年之后，坟墓被完全封上，这在当地人看来是孝顺的表现，有的确实孝顺的，会两三天才填一块砖，送饭的时候会说说话，有的不孝的恨不能一天填个三五块，早点封坟。”泠寒神色不是很好，“这些事在这里应该已经形成了习俗，不是我们能管的，走吧。”

“师尊不想回去吗?”墨离扯住了泠寒的袖子，就好像以前一样，泠寒没有拂开，墨离唇角上扬，仿佛瞬间春暖花开。

“师尊，这里怨气有点重。”走了几步，确实，怨气很重，被封进坟里的人不仅要自己穿好寿衣，或者从一进去就一直穿着寿衣，还要每日躺在棺材里，甚至最后活活饿死或者窒息而亡，慢慢感受死亡的折磨，怨气自然会很重，想起这些，泠寒愣了神，自己当年穿越来到这里貌似也是一点点感受死亡逼近。

“墨离，你……怕死吗……”墨离也愣了愣，没想到这时候师尊会在意这种问题。

“我若说不怕了，师尊信吗?”墨离答地小心翼翼。

“你这么说了，我便信了好了。”

顺着坟地的小路一路向山下，师徒二人再没有说话，山下是个小村庄，今日正在做法事，还算热闹，两人很快找了个小客栈住下，“小二，两间上房。”

“一间。”墨离笑眯眯地反对。

“墨离！你不要太过分!”泠寒脸都黑了，自己现在跑也跑不了，还被他控制着，打也是不能打的，知道了他的心思他还非要跟自己住在一起。

“师尊，弟子怕师尊又扔下弟子，一人离开了。“ 墨离嘴角上扬，说不出的邪魅。

“滚！”泠寒一甩袖子，上楼了，自从知道了墨离不会再伤害自己，泠寒更纠结了，整天想着怎么把他压在身下还不如直接点，杀了他也行。

墨离也不恼，前后脚地跟了上去，到了房间门口，一推门，门已经被拴上了，墨离脸黑，就这么被关在外边了？

那是不可能的，墨离出门，看准了那间屋子，跳了上去，推了推窗户，也被反锁着，这回墨离真的黑了脸，又回到了门口，手中一把匕首，对准了门栓，一点点拨开门栓，就差一点点就成功了的时候，门栓突然拨不动了。

“师尊，你让弟子进去吧，这么冷的天，会冻死的。”墨离决定装可怜，“自己再去开一间吧。”泠寒冷笑。“师尊以为这样就能躲开弟子了?难道是忘了……”墨离倚在门上，双手抱臂，一脸的邪魅。

“你若是敢入梦骚扰我就试试看!”泠寒突然发狠，咬牙切齿，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了，墨离措手不及，重心不稳向后倒去，正好落入泠寒怀中。

“墨离!”泠寒立刻将墨离推开，墨离麻利地关了门，一脸天真无邪地盯着泠寒。

“别用这张脸做出这样的表情，你想怎么样!”被追了一路，泠寒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师尊，让弟子跟着就好，别让弟子走，弟子想要的太多，本以为师尊对弟子好一点就好了，现在看来弟子太贪心，不满足于此，看见师尊和九歌走得近，弟子不开心，看见师尊对岳鹏的态度，弟子也会不开心，弟子想留在傲雪阁，就像以前一样，让弟子伺候师尊的饮食起居。”重复了没重复的话，都让泠寒心中凄凉，这步步逼近的态度，根本不该放他进来，最终是被逼到了墙角，他潜意识觉得自己绝对不能靠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