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犹未敛奇峰,欹枕初惊一叶风。几处园林萧瑟里,谁家砧杵寂寥中。蝉声断续悲残月,萤焰高低照暮空。赋就金门期再献,夜深搔首叹飞蓬。——《新秋》杜甫。
盛夏转瞬即逝,风渐渐的凉了下来,就到了皇家秋猎的日子。
秋猎声势浩大,不仅有着皇族子孙还邀请了满皇城的贵族权势同行。
到了城郊的秋猎场,数百将士手握红旗,站在场地的边上,秋风猎猎的吹打着红旗,秋高气爽,天空一碧如洗,阳光和煦。
沈临渊一声令下,大家四散开来,各自追逐。
沈临渊像块狗皮膏药一样黏着陆佩鸣,陆佩鸣去哪里沈临渊也骑着马去哪里。
沈临渊觉得不够有意思,不要脸的想起了上次陆佩鸣喝醉后,美人在怀的快乐。
就说:“我这匹马不好骑,我想要骑你的。”
陆佩鸣看了眼他身下的汗血宝马,狐疑道:“那 ——我们换换?”
沈临渊不作回答,把马并了过来,一个翻身从一匹马背上翻到另一匹马背上。
陆佩鸣愣了愣,随即低声骂道:“真是,二十一天不出鸡——坏蛋。”
奈何沈临渊离得近,被听见了。
沈临渊像个流氓色胚似的贴着陆佩鸣的耳朵说:“嗯?谁是坏蛋啊?”说着手在陆佩鸣的腰上捏了一把。
陆佩鸣闷哼一声,伸手把扒在自己腰上的手拍掉。
沈临渊换了个姿势,双手环抱住陆佩鸣的腰,头埋在陆佩鸣的脖颈间吸气,呼气。痒得陆佩鸣咯咯直笑。
这时一只梅花鹿突然出现在前方,陆佩鸣挣脱了沈临渊的怀抱,策马上前。
逐渐逼近,陆佩鸣拿起弓箭,瞄准梅花鹿的眼睛。沈临渊轻声道:“歪了。”覆手上去摆正。
微风吹过陆佩鸣的鬓角,碎发飘扬,陆佩鸣的手被沈临渊握住,俩人同握一把弓箭,四手交叠。
“咻!”自己的箭尚未射出,却听见箭矢破空而来的声音,有刺客!沈临渊在电光火石之间,把箭对准了对面箭来的方向,放出。
拉住缰绳一晃,避开了那箭,侧面又来一箭,马儿受了惊,竟不听使唤,箭擦着陆佩鸣的右臂过去,留下了剧毒。
狩猎不得已提前结束,回到皇宫的一路上陆佩鸣高烧不退,整个人昏睡不醒。
太医踌躇了半响,说,这剧毒,这毒需得由心上人的一碗心头血方才能解,别无二法。
肉体凡胎的,不论是谁拿一碗心头血下来都只剩半条命了。
沈临渊不怕这些,他只庆幸幸好陆佩鸣酒后吐真言,说是喜欢自己的这就够了,别说只一碗心头血,要一两心头肉都给他。
沈临渊当即挥退众人,毫不犹豫的用匕首一刺,接了一碗心头血。
陆佩鸣喂了一碗心头血下去,脸色渐渐的红润了起来,就是仍然在昏睡之中,太医们也探不出有什么不对,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
只有沈临渊知道,这是因为他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心上人的缘故,才导致药效没有办法完全发挥出来。
这以是陆佩鸣昏迷的第三天了,今天是中秋节,由于陆佩鸣尚在昏迷中,宫里也不敢大办,倒显得冷冷清清。
这三天来,沈临渊不离陆佩鸣半步,可他丝毫没有转醒的意思,难免等得有些心浮气躁。
一轮明月高悬,沈临渊独自一人坐在凤栖宫,寝宫前的桂花树下喝茶。心中难免愁苦,难道承认喜欢他就有那么困难吗?
陆佩鸣在昏迷中又回到了那年上元节,他又经历了一遍与陆佩鸣的初识,初见就一见倾心。以及后来被逼着喝下忘情水,忘记了他。原来自己是这么喜欢他的啊。满心欢喜,喜欢他时心里仿佛装着蜂蜜,甜得嗓子疼。他记起了上次,原来真的是他先说的喜欢。
药效渐渐的发挥了起来,陆佩鸣慢慢醒来。
先是看到了在他床头的蜡烛,他坐起身来,看见门外坐者一个人。
陆佩鸣披上外套,走出门去。
一轮圆月和梦里上元节的那轮圆月相重合,眼前人和梦里人相重合,这么久了才发现眼前人竟是心上人。
从今往后,岁岁年年,朝朝暮暮,月圆或月缺,他们都会长相厮守,从今往后只有死别,没有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