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
秦究对游惑说:“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借刺客之事将江南水患这个事务揽下来。”
“不行,你不能伤自己。”游惑态度强硬。
“没关系,不过是一道伤,换这个机会,值。”秦究说着,不顾游惑的阻拦,径直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刀,顿时鲜血如注,他赶紧上前用手堵住伤口,喊程公公来去叫太医。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宫中,皇子遇刺,事关皇族颜面,可不是一件小事,很快便惊动了皇帝,而这正是秦究想要的。
于是第二日,秦究利用自己纨绔子弟的形象,“无理”的要求查出凶手。
宣崇帝可不是一个傻子,宫廷之事他经历了几十年,自然明白,秦究刚洗白,就有人巴巴的前来要他的命,必然和宫中明争暗斗的这些破事有关,所以最好由宗族成员来查,至少不会丢了皇族的颜面。
因此, 皇帝自然不会将这件事交给秦究,而若选择官职较低的官员去查,难以压住他,为了防止他因为耍性子而打扰到查案,只能让太子来办。
这样一来,江南水患一事便会搁置下来,秦究再讨要这份差事就会简单许多,即便皇帝对他的能力有疑虑,但只要他抛出再派一名官员与他同去的附加条件,皇帝就再无余地拒绝。
可皇帝既然要找一个能主持好大局的官员,最佳人选便是工部尚书。
而恰好,工部尚书狄黎是三皇子一党。
纵观全局,都在秦究的掌控之中。
而游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自然是凭借钱财之便连夜帮他处理好在江南的各项事务,另外,借天极阁的信息网监视着皇后及太子的动向。
游惑思及此,不得不感叹秦究安排之缜密。
但是当他低头看到秦究手臂上的伤口时,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秦究笑着说:“我这伤还没好呢,就要去江南了,游公子就不能给个好脸色看看?都板了一天了。”
“呵。”游惑冷冷的说:“都给你打点好了,还担心什么。”
两天后,秦究与狄尚书一同前往江南。
游惑站在秦淮楼的最高层,眺望着城门的方向,那里有秦究远去的背影。
半晌,他才从楼上下来,这时,有人前来禀报,“公子,大皇子的人已经怀疑到了三皇子的头上,不过并没有找到证据,另,江南的账目已呈上,但因水患,各掌柜请求减少上缴银两。”
游惑简短的“嗯”了一声,然后交代:“继续盯着,另外,派人运些粮食到江南,救济当地灾民。”然后挥挥手,让他们都退下。
此时的太子正在皇后宫里待着,陈皇后双手交握,叹了一口气,说:“倒是本宫心急了,本想早点铲除一个潜在的祸害,不曾想,却叫人抓了把柄去。”
秦越听后安抚她:“母后不必心焦,儿臣正在查此事,不过有一件事很是奇怪。”
“什么事?”
“照母后所言,您当初派的人是因为听到了声响才选择赶紧脱身,那时住在秦究身边的只有游公子,而我们的人走后他便受了刺,这个人应当是知道秦究的具体位置的,如此来看,当属他嫌疑最大。”
陈皇后也有点疑惑:“可听闻近来秦究与游惑一同出入,私交甚笃,他既不涉政事,亦无甚立场,缘何要动秦究?”
而且,若当真是他做的,为何不做绝,而秦究又为何不说明真相?
秦越说:“我这几日在查游惑的秦淮楼,可却无甚收获。”
陈皇后柳眉稍蹙,说:“游惑的根系太深,而且在民间名誉极盛,不宜动他,不妨将祸水东引。”
“母后的意思是说……秦章?”
“对,越儿,若论谁对秦究有怨,必然是封贵妃母子,如今封贵妃已死,秦章看不惯秦究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他如今一落千丈,心中不平,想要与秦究鱼死网破,你父皇那里也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