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城有名的古建筑,谭坛古城,具有二十多年的“悠久历史”,海岛旅游项目中顶顶有名的仿古建筑。属于那种专门取悦外地游客的旅游景点,物价贵,路途远,常常被当地人诟病的地方。‘’
‘’虽说是是仿古建筑,却经不住古建筑爱好者的细细考究。‘’
『 旁观 ,开始 』
陈见在梦中睁开双眼,这已经是他这个星期以来,第四次经历如此真实的梦境了。
梦中夜晚,咸湿的海风自陈见的虚影中穿过,吹向空无一人的古城街。街口的背后,是一条已经略显腐朽的仿古大船,船帆的月光下的投影不断起伏着,像远海的波浪。
虽然是陈见的梦,但他在这里,无法活动,有无形的力量束缚着陈见,无论他如何用力挣扎,都是徒劳。
月光下,古船上,夜风微凉,蝉鸣三五声,百里无灯火,心惶惶。
陈见站在古船下,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看见古船上两个模糊的人影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些什么,一边用铁丝勒住女人的手腕,一边不断的用手抽打自己的脸,不断的抽噎和颤抖,短短续续的和被吊起的女人说些什么。女人的脸颊被泪水与血迹糊满,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脸部不断的抽搐着。
“你也别怨我,都是他!谁叫你,非要断了老子财路。好好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亏老子对你那么好。”
男人的低沉的声音开始逐渐癫狂,右手轻轻抚摸的女孩的脸颊,似乎是想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左手又往女孩的腹部捅了几刀,鲜血从腹部溅出,滴在了男人有些黝黑的脸上。女孩的舌头早已被割断,染红了堵住嘴的白布,此时女孩已经没有气息,耷拉着。
男人将铁丝系上滑轮,用颤抖的双手将女人吊起,高高挂在古船的桅杆上。
“他答应我事后会处理干净一切的对吧,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是我做的。”男人自言自语。
男人颤颤巍巍的顺着阶梯走下古船,手上仍然拿着那把割去女人舌头的小刀,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海风吹的发干。
女人死而未僵的身体,与船帆一起,伴随着阵阵海风,在月光下缓慢晃动着。
血滴似雨点,从女人的脚下淅淅沥沥的落下,溶在古船的木板中。
旅游淡季,这里既不会有游客,也不会有时时打开的监控,更不会有人发现这些。
等到下周的这个时候,固定会有保洁员来清理这里,在那之前应该会被处理干净。
至于为什么要挂起来,他也不清楚,但是,他明白,跟着那个人走总是没有错的,那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之一,肯定不会害了自己。
男人企图以这样的方式安慰自己,他大概知道今天的事意味着什么。
陈见注视着古船上发生的一切,他既不能移动,也不能说话,同时,别人也看不见他,他只能旁观。
"喂,你,刚刚是不是一直在旁边看着"
男人缓缓的转过头,看向陈见所在的方向,脸部变得模糊,且像动态的马赛克乱码一样不断抽搐着。
在前三次的梦境中,陈见往往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见证事件发生的过程。即使整个过程中他距离人物不到几厘米,这些人也察觉不到他的存在,甚至从他的身体中穿过。
对于突然出现的陈见,男人原本有些癫狂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惊慌失措,按理来说,现在还不是旅游旺季,没有游客会来这里,本地人嫌这里物价贵也不会来这,现在更不是设施的开放时间。
“怎么会有人看到,真的,真的不想再杀人了啊!!”男人有些痛苦的捂着脑袋,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失声嘶吼。
“都是他逼的,都是他逼的,都是他!!!”男人脸上的乱码迅速闪动起来,整个人变的愈发的暴躁。他抓起那把沾满女人鲜血的短刀,向陈见所在的地方刺去。
陈见的头皮一阵发麻,这样的遭遇在前三次梦境里是从未有过的。与前几次相比,男人脸上突然出现的乱码绝对是异变的因素。
刀离陈见越来越近,皮肤麻痒的刺痛感不断的警示陈见,如果不赶紧醒来,会发生不可逆转的事。
一股如同自海底深处压力感自陈见脑海中升起。像从昏暗且压抑海底不断向充满和阳光与空气海面浮起,出现这样的感觉,意味着陈见脱离梦境,即将苏醒。
就在刀即将贯穿陈见的大脑时,陈见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打开床头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床头灯微弱的灯光给了陈见一些真实的安全感 。
他重重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嗯很疼,是现实没错了。
拿起手机,凌晨两点二十三分,屏幕上方弹出一条关于在逃杀人犯的新闻,陈见没有太注意。这样的梦一个晚上只会有一次。今天早上要把稿件发给那个出版社的编辑,需要早点起才行。
陈见打开床边的保温杯,随意喝了两口水,关灯,倒头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