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

贺丞歌，南栀国将军之子，生于京城养在军营，自小从父在边关习武，一年难回京城几次。正因如此，承袭父位，成为南栀最年轻的将军，镇守边关。

某年年后，三月时节边关大捷，陛下传书得召归京。快马加鞭赶至京城，看尽京都繁华更甚，只觉边关清苦了胜从前，唯愿京都永胜前边关无战事。

以我凯旋为由，皇宫设宴庆大捷，今宴与往无异，独有一点不同，此宴得京之骄女叶颜青睐。虽远在边关也闻得京城传言，长乐公主其母得宠，自个儿也能在众多皇嗣中脱颖而出，成为皇帝独宠儿。

那日而归边关，一早便至城门，却见佳人在城门相望，他上前请安后言：“臣多谢公主远送，劳公主大驾了，今恕不送公主归宫，公主请吧。”

叶颜眸色沉沉言：“我要与你同行，共赴边关。”

公主未出嫁时出行一般都是母妃得宠，趁帝巡游之际便央求带在身侧，平日是不可出宫，更别说远行。思及此处方言：“这……”不合规矩还未出口他便噤了声，长乐公主若是要出行，皇帝怎会不准，规矩怕是约束她人的。

“有何不妥?”

“男女有别”

“贺将军如此在意礼教，本公主也不为难将军，将军若是奉旨护送，便可消了顾虑，如此谁敢多言?但你若不从，便是抗旨。”

“恕臣多言，臣未曾得到圣谕亦或圣旨，何来的抗旨?”

“贺丞歌，本公主的旨意你敢不从?本公主的意思便是父皇的意思，就算你不愿与我同行，我也会前往的，若是我出了意外，贺将军可能对得起父皇对你的信任褒奖，往后的良心可能安?”

“公主千金贵体，臣自知照料不周，恕难从命。”

“罢了，那你走吧”

瞧着她冷艳的脸似有委屈之色，方才开口言:“公主之命，臣自得遵从，只是路途颠簸遥远，臣让部下弄了辆马车，公主坐着也可舒心些。”

一路之上，赶路慢行，她都无有怨言，一路行至，她在身侧已然习惯。至边关时，众同僚来访，我竟有私心想让她留下。

她未曾离去，借故说路途遥远，身子乏累，推托了去，也言明往后时日不必来此，她便在此宿些时日。

边关清苦，她无怨言，我出入军营之中，她漫步山野之间。白日军营论军事乏累的很，她洗手做羹汤，替我解乏。

边关修缮一直不到位，她便种些花草等物，在边关别具风格，她将宫中自己物什变卖，拨款至山野种田，至军营改善伙食，替清苦百姓修剪房屋，边关百姓对此很是感恩，对她也是爱戴，甚至边关因她而有所改变。

她忙忙碌碌，连我也不曾见过几面，住在一府，却总是错开。偶有一日一见，她清瘦了许多，我让她回京城，别在此受苦。

她答:“此边关百姓是南栀的子民，同为南栀人，此处他们待得，我自是待得，如今这儿日益变化，终有一日，此处繁华定胜京城。”

心中一股暖流，不自觉的拂过她的脸庞，替她将青丝勾到耳后，她勾唇一笑言:“贺将军，这儿有你，一点都不苦。”

我着人快马加鞭将奏折递于帝，求娶长乐公主叶颜，宫中派来人言及陛下让我与叶颜归京城完婚，此番陛下嫁爱女，京中礼部忙的脚不沾地，生怕哪来让陛下和贵妃不满。

她瞧我一眼言:“姑姑回去告知父皇，礼部不必操办，此事我与贺将军一手操办，不必铺张浪费，边关战事未平，百姓居无定所，我二人怎能安心归京?”

夜色浓重，宫中人回京回禀，我替她拆了簪子，抚摸她一头秀发言:“委屈你了，战事焦灼，无法回京，大婚便不能让你风光大办了。”

她反手回握我言:“怎会委屈，只要是你都不委屈”

她笑颜如花乱我心弦，此后与她一同驻守边关，当真是使我人生千姿百态，我很庆幸此生与她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