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感觉脑海中有什么原本清晰的东西猝不及防的模糊了，她想回忆起来，但任何努力都无济于事。
“灵种……是在说我吗？”十二迟疑了，“但是……如你所见，我好像——好像并没有姐姐……”
“果然。”初一自顾自的叹气，“该消失的都消失了。‘姐姐’遵了‘初’姓，‘妹妹’为什么遵了一个下等姓呢……”
“你说谁下等？”十二拔出腰间挂着的一把弹弓，拇指一弹，一颗石子穿过初一的身体，将它背后的什么东西打出了一个坑。
“我警告你——”十二站了起来，多年的劳动让看起来很瘦的她拥有不同于其他女孩子的力量，一向平和的十二这次举起了床头柜就要砸。
“停——”初一尖叫起来，“我就是你，不可以，你会被削弱，更容易受牵连，受各种东西的牵连！”
“你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礼貌的道歉。”十二还是把床头柜扔了下去，初一险险避开，狼狈的从半空中摔落在地，“降低自己的地位，好好给我思考一下第二句。”
“我错了，我很没教养！”初一再度尖叫，“很抱歉！但是……但是求你接受我……”
十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偏激了，初一哀求的样子像极了记忆里的某个雨夜，祁东抱着年幼的落华求她不要离开。
回忆里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悲哀。
十二双膝一软，但想起祁东先前的嘱托，还是在拉起初一后，沉默的直起身子坐回窗边。
“你是什么怪物？”十二尝试着让谈话回归最初的气氛，“祁东告诉我，怪物分成三种。”
“‘元素系’。”初一反应很快，似乎已经知道了十二不会再动它，“也就是……自然系。但如果有人问起，我一定是‘自然系’怪物，而不是‘元素系’。你有想过吗，如果是同一种释义，为什么会有两种说法？”
“因为改变任何一方都很难。”十二跳跃回答道，“所以人类认可了势均力敌的说法。”
“这是你人类一面的想法。”初一卖着关子，“这种渊源说来话长，今天就免了。不论如何，只要记得我是自然系就好。”
“‘自然系’。”十二轻声重复了一遍。
“刚刚的事情，很失礼。但祁东很重要。”
“我知道。”初一晃了晃身体，“世界会记住一切，我就是你，我懂得你内心的想法。‘下等’仅仅是字面意思罢了，其实我并没有侮辱祁东的意思。很久远的以后，你会想起祁东和你我真正的关系。”
“那就交给很多年后的我吧。”十二捡起手帕，“果实……卖掉或是给落华，都是不错的选择。”
“不能给落华，他既然是祁东的孩子，就注定不会拥有怪物，给他这个，是害了他，他会和你一样，一碰就倒。”初一正色道。
“这样啊……真是遗憾。”十二怔住了，为落华感到痛心。
初一冷汗连连，还好刚刚十二打它的时候一弹珠打碎了蜂眼。
要是这话被那些成天监视着学生的导师听到……
初一晃了晃幽灵般的身体，目光复杂的注视着开始准备休息的十二。
“长得漂亮是优势，活的漂亮是本事。十二，很多生命，都在等你长大。等你成为真正独立的生命体，等你理解我们的记忆，等你成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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