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第八章

拿到一个。

这是十二唯一听进去的话，大概也是也是蒲泽话里的重点。

不知为何，十二感觉这处空间对自己的状态影响很大，而且并不是正面的。这是一种削弱，十二的精力正在流逝，不知被什么吸收。

如果拿不到，再多停留一会儿，大概连站立都困难了，必须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十二看向腰包，在焦躁的人群中，她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祁山里有很多蝙蝠，但十二和它们并没有过多接触，蝙蝠的信任度几乎为零。

那它们爱吃什么呢？十二觉得自己不会随身携带昆虫。

“哒、哒、哒……”踌躇间，什么东西滚到了她的脚下，轻轻撞了撞十二的脚背。

十二很诧异，因为她看到，自己脚下是一只被绿光托举着的怪物果实——对，就是人群哄抢的那种。

绿色的光芒来无影去无踪，十二想要触摸，它却害羞竖起半边的摆了摆，钻入地底消失了。

就这样吗？

十二拿起果实，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触碰果实的感觉和这个空间给她的感觉一样，很不好。

人群四散追逐蝙蝠群，没有人朝这边看，也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黑发女孩小心翼翼的用两块手绢包裹住了一颗果实，塞进刚刚抻开的布袋里。

十二退入一处崖壁的凹陷内，思考着刚刚的绿光，身体却越来越软，思维也一点点变得混乱。

她又开始恍惚了，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朦胧中，只看得见一片绿光。

祁东没有说过她有先天性疾病。

“是你吗……”混沌中，十二听到了一个声音。

“是谁……是我。”十二的本能反应让她回答外来提问，但她不知道问话的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回答。

“我在……十字基地……”声音变得模糊，绿色开始减淡，十二却感觉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清晰，“等着你。”

闭眼，再睁眼，十二感到自己恢复了正常，但绿光也消失了。

“在……十字基地……等着我？”她按住太阳穴拼命回忆刚刚听到的声音，“小绿光在等着我？但是，让祁东送我上学，不是‘尼科尔’的意愿吗，还是说，还有其他人？”

“但如果不是他的信，我怎么可能离开祁东和落华！”

十二原本平稳的情绪变得起伏起来，她从凹陷处走了出去，凝望着人群。

后来，她发现自己凝望人群纯属是想看到刚刚那对兄妹的身影时，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在她心里占了一点位置。

“布布路！”一声大喝在十二头顶响起，她别过头去，只看见高处崖壁上有一张红白相间的狐狸面具。

“你要是被淘汰了 ，就等着被我拧掉耳朵吧！”一个女孩的声音。

十二循着狐狸面具的朝向望过去，再度看到了那个背棺材的男孩。

众目睽睽之下，“轰”的一声，他把背上的棺材重重掷在了地上，激起尘土翻飞。

十二注视着这一幕，男孩向着空中高高跃起，以不可思议的方法捕获了最后一只蝙蝠。

“小妹妹，你到底叫什么名字？”神出鬼没的蒲枝再度从人群中钻出，向着十二走来，“原来你也在看了，刚刚那个棺材小哥挺不错的嘛！”

“十二……祁十二。”十二抿了抿嘴唇，脸上漾起了蒲泽和蒲枝遇到她以来，见到的第一缕笑容。

很柔和，很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