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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秋分》的番外一篇

秋分燃烧

(******,这里发布的不全,这是番外一篇)

也不知道是几月的天,水泥路还有些雨水淹透了的印子,走上去脚上感觉魂儿似的湿气,拐个弯儿,向前走,上台阶。这森绿的排排松柏间不时一阵湿冷湿冷的风。一路上没几个人,上山的路程太远,盘绕山而修的水泥路越走越吃力,到后面水泥路到头了,就剩下大石头块凌乱的像倒了的墓碑在地上忽高忽低的铺开一条小径。他忙里偷闲总是来这里走走。每次白天在山下墓园里待一个小时,就启程往山上走,天将黑就下来。

这天,范丞丞照常来到墓园,他口袋里装着个手帕,专门擦墓碑用的,现在的他,穿衣打扮都老气了,完全不是当年的威风样了。一个人坐在墓前——有时觉得可以把世界坐成末日。在这半高不高的山腰,向下望去,拂晓时苍蓝的城市缩影带来岑寂和孤零。不远处,一个男人向这里走来了,范丞丞余光感觉他越来越近,便抬头看了看。这一看,手里的手帕掉了下来。眼角的细纹被微微撑开。

“好久不见。”

男人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弯下腰捡起手帕,继续擦着范丞丞没有擦完的部分。

“八年了,时间真快啊。”陈立农顿顿手,凝视着面前的墓碑几秒后盘腿坐在范丞丞旁边,将手帕递给他说道。范丞丞颤手接过。

范丞丞没说话。

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长得不够遗忘,不够抹淡所有的恩怨,短得不够疗愈伤痛,抚慰心的缺口。

范丞丞身体像是一个脱了血肉的壳,起的风,贯穿后背的壳透过前脯的壳把他的心和呼吸都卷走了。漆黑的眼瞳洗褪成棕褐色,像玻璃杯里泡久的茶叶,还漾着微涩的苦。

“小坤的后事都是你操办的。”陈立农依旧面容清明,体廓精实,不改当年的模样,只是越发沉稳了,具备了医生该有的理智与让人安心的冷峻,或许换种说法——那是一种用来掩饰柔软的傲气。

范丞丞又噼里啪啦地回想着那些天,似乎还能闻见烧纸的味儿,他抬起手摸了摸胸口,饿了,手又放下。就像是一颗滚烫的馄饨不小心吞下去,划过食道,身体被热度划开一道口子,最后在胃里散发余温。

后事,什么是后事,他脑子里只充斥着火的味道,焦焦的什么东西烧着的味道,呛人的味道。他电光石火的忆起那个放晴的日子——这么多年如同梦影,一睁开眼就消失的那个人站在高耸的巨大建筑下——法院,公正而清亮的地方。一层一层的阶梯步步高升,他在上,蔡徐坤在下——在建筑所不能遮挡的阳光下,接着就是耳旁呼啸的风,猛地跪地的骨骼喀嚓声。

多么熟悉的那细长的脖子被范丞丞握住过数回,这次却感觉那柔软的肌肤混着温热的液体融化在自己手里,怎么抓都不成形,血液流淌的声音如潺潺的小溪,生命的溪流淌向了看不到的远方尽头。

不知多久,他有了喘口气的机会。手缝里的东西凝固了,黏答答的,他双腿一软瘫坐下来,周围黑压压的围住一圈人,像塌了的天一样盖在他头顶眼前。个个相貌模糊,他一个都不记得了。

唯一清楚的就是蔡徐坤的一双手,素净,洁白的有些青的长手,沿着手腕上的一对银色手铐——如日光下的海洋一样发光。范丞丞太想再摸一摸那手,却害怕是冰凉的。畏缩缩的轻轻扶起蔡徐坤的肩膀,他果然没了生气,脖子耷拉下来,没了之前那种神气、矜贵。他让他靠在怀里,用围巾围住他的血口。他忽然意识到蔡徐坤爱干净、爱体面。蔡徐坤好像已经离开他很久似的。

后来,他哭够了,从法院到医院的路上,没有鬼哭狼嚎,只是呜呜地发出小小的闷声。像猫的呼噜声,又像闷雷,总是寻不出个空口。尸体处理后范丞丞再一次进入空荡荡的房间,看着蔡徐坤,骇人的血口已经被缝合,为了保存住完整且“正常”的样子,那里被恢复了人体的活色。范丞丞伸出手触碰那地方,微凉的感觉让他后颈汗毛直竖,浑身冷津津的。

看着蔡徐坤躺在那儿——仿佛在专注的,深深的沉睡着。没有想哭的冲动,心轻肠淡,轻的整个人固体氤氲成气体,然后砰一声跪了下来——不是因为要跪或该跪,是因为腿没有力气。白布只掀开到脖子的位置,范丞丞便没再看下去了。

到了火化那一天,也就是处处弥漫着烧纸味的那一天,他也没有哭,静静枯坐着等骨灰,天光微发,一个人永远的从他的身边离开了,至此跑到天涯海角都再也找不着了,但他没觉得。真没觉得。

照常回家,吃饭睡觉工作——干完一天的乏味工作,好像拉磨的马一样,两眼蒙住,兜着一个地方转,不知道磨了些什么。

他现在时常会想那句话“没有纲领,无法生活”。他现在才捡起爱人曾经的话,曾经爱过的东西,他开始读兰波的诗,发现自己读不懂,又拿起蔡徐坤书架上的书,有许多熟悉的名字,上高中时他或多或少见过蔡徐坤手里拿着这些书,但那么多,他也不知道蔡徐坤喜欢读什么,于是他都读了,读《窄门》、《卡拉马佐夫兄弟》、《基督山伯爵》、《悲惨世界》……还读一本对他来说极为生涩的《纯粹理性批判》,导论都让他读起来头疼,熟悉的中文组合起来一句都看不懂。书页都被翻破了,看来当年蔡徐坤也为此苦恼。不过,较为哲学,他知道蔡徐坤更倾向于文学,但是想把文学做出个样子,还是需要哲学的吧。他爱他,虽然有些晚了,可每当拿起关于蔡徐坤的东西,他真是痛并快乐着,真好像两个人还在交往着。

这时,一声巨大的鞭炮声震碎他的思绪,范丞丞突然醒过来,抬起头,他好久没有回忆了,他也回忆不起来,脑子像坠了个大秤砣,重得思索犹如累赘。所以他甘愿做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始终是向前看的,却忽略了他的人生早已没了“纲领”。

*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他判决前的一个星期,你不知道,那时候他已经被监管起来,身边没有亲人。在去救你的时候他受了伤,后来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亲人,范丞丞听到这个字眼扭绞着手。喉咙里咯吱咯吱的咽着口水。

“我那几天去陪着他,他身体虚弱,特别照顾他的护士告诉我——没看过那么会忍耐痛苦的人,人家给他扎针,他手抖的紧,疼的直滴汗珠子,却还笑着点头点头,谢谢我们。”

陈立农说着啜了口气,心口传来一种感觉,不知是疼还是痒。

“这让我想起了他曾经在抢救室里的样子,那时都十年了,我想想仍是害怕,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身边没有大人, 我害怕他就这样死了…他却挺过来了。”

陈立农还记得当年站在抢救室门口的自己,隔着玻璃看着蔡徐坤血汗模糊的脖子,氧气罩在他脸上雾起雾落,那种无力和恐惧也一直纠缠在心多年。

范丞丞目视前方,眼角淡淡的紫色,一脸的潮湿,他冒了身虚汗。

“那件事,原来……小坤不仅瞒着你,他也瞒住了我。他背着我杀了江元后,把自己关起来戒毒,那五年会有多痛苦,我也不知道,我没有体会。他没有对我示意过任何一次他很痛。有一次或许是疼的不行了,躺在放满冰块的浴缸里还浑身发抖,身上都是自己掐的血印子,毒瘾把他折磨的都不成个人样了,你知道的,他说不了话,啊啊呜呜的,第一次伸出手来,想让我帮他……解脱一下。”

这段话以后,他陷入良久的沉默,随后把那些事缓缓陈述出来。

陈立农也是后来才知道——第一场官司打输了以后,原本的蔡徐坤在桌子底下抖了又抖的手,高度紧绷的神经,与浑身都在他极力的抑制中仍不住的痉挛,一并静滞了。他平静地离开法院,那时开始就想好了一切。陈立农也才后知后觉,原来那天黎明蔡徐坤站在他的门前,头发被大雨淋湿,看着他,眼神凄楚无比,是在处理完江元的尸体后。从十七岁开始,他的人生,算是完蛋了。

蔡徐坤受不了毒品的折磨,每天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身心煎熬,万蚁蚀骨。无处倾诉的委屈,无法抚平的对不公的愤恨,每一天都在凌迟他。那时候,死亡对他来说真是难得幸福。

蔡徐坤设法联系到江元。他依旧逍遥法外,靠着自家医院和医疗公司的底子,他丝毫不担心玩弄了一个小男孩所需要承担什么微不足道的责任,这世上总有人活得像江元一般洒脱。江元垂涎蔡徐坤的身体,着迷他珍贵的稚雏与洁净,拿准了他年轻、清纯、有善性。所以害他。但不是有仇于他,而只是“单纯”地——害他。就在蔡徐坤找他时,他丝毫不知自己命不久矣,因为对于蔡徐坤这种超乎同龄人的美丽的孩子,最有价值的就是其年轻的肉体,最有趣味的就是其涉世未深的情感,剩下的就是无所谓的挣扎和为自己冲不掉的伦理而痛苦的饮泣,或者是泡沫般的愚勇——无论心中的勇气鼓起多大,用针尖一戳就会破裂。所以提出让他再陪他几次,以后,他想要什么他都给,这男人竟然拟了遗嘱说以后所有财产都留给蔡徐坤。说着就动手扒他裤子——新生的肉体,温软的肌肤。如果法庭不能给他公正,那把这手曾经玷污过的肉割下来可不可以证明他的罪恶和他的清白。

蔡徐坤是带着刀接近他的,在男人布满茧子的粗糙老手终于摸上他的腿根时,锐利的刀尖硬生生顶进对面的肉体,血液和蔡徐坤苍白面容上的泪水一齐迸发出来,刀尖在血窝里又加深了力度,新鲜的汹涌的血裹挟着他无名的恶性或很早就有的,无法排解的对人生不公的绝望,这腥刺的东西像从棉花里渗透出来一样,慢慢不受控制,肆意横流,拿刀的手紧攥如石。江元哼哧了几口,瞪得浑圆的眼睛终于闭上,倒地上没了呼吸。

市郊荒废的工地棚下随处可见一个钉固的铁柜子,四肢完好,就像是为江元准备的棺材。好像是老天都可怜蔡徐坤似的,大雨在这时倾盆而下,地上的血被顶层的漏雨一会会冲刷了干净。蔡徐坤顾不上哭泣,双手拉住他的尸体,把他向铁柜子那里拖,沉重的一摊肉和体油。男孩没有害怕,有的只是痛快,他把尸体费力地推进柜子里,慌不择路的拽起旁边的水泥和碎石向里面倒,不知道倒了多少袋,有什么倒什么,连同荒唐的勇气也倒了出去。大雨打湿水泥,几者融为一体,掩盖了尸体。

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地,雨渐渐小下来,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垂手拿着相机出现在对面看着自己,那眼神黑洞洞的,蔡徐坤惊恐极了,直愣愣盯着他,江秦却扭曲嘴角温和一笑,他了然蔡徐坤心中存在的侥幸,狡慧如他。江秦感谢他,又窃喜,嘶哑的声音响起“至少现在……咱们都自由了。”转身走了。弑父这种有违天伦的念头就这样消解了。用一个仇恨化解另一个仇恨,再也找不到如此巧妙的方法了——那么,一朵烟花怒放的同时另一朵烟花谢落了,究竟这世上是多了一朵还是少了一朵。

蔡徐坤看着他离开,这时才脱力瘫倒,放声的大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现在,他在乎的一切,什么也不是了。一个人坐在那里,被又下起来的大雨砸弯了腰,远看,像一座小、而寂寥的新坟。

——血债一定要血偿,但报仇后,只剩一片虚空。

*

“我没有剥夺生命的权利,可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自私,冷漠。我只是远远的看着他痛苦,却伸不出手。让一个绝望的人拥有希望,告诉他要忍耐,振作,告诉他明天会更好。我现在想想,这种事有时候真残忍。我有的希望就像是一个巨大裂痕,永远隔离着我和他。我无法理解他,无法与他感同身受。”

陈立农感觉着范丞丞,童谣和叶智浩曾前后给陈立农取得联系,都是因为范丞丞精神状态很不好,陈立农明白他们的用意,他带上了那封信,还有录像,到了这里,每一句话,都解开过去揭开伤疤,他带着范丞丞重新睁开眼睛看看。像是一根针,扎通他的脉络,放出痛苦或腥臭的瘀血。

“江家人都恨透了江元,他失踪后家属没有寻找,江秦其实说的没错,蔡徐坤的这十年是他大发慈悲,他一边藏好了蔡徐坤杀江元的证据,一边次次在官司上动手脚,为的就是蔡徐坤不逃脱他的掌控,好在最后走投无路时把遗嘱搞到手。其实小坤根本就没有遗嘱,那东西出现在江元书房的桌面下面,用胶带紧紧贴在上头,一圈一圈。他们这些人,流通毒品,杀人未遂,轮奸,制作色情影片…就在遗嘱旁边,贴的还有所有被他们侵犯过的受害者的录像带,霍氏也在其中。江秦死后,江家财产全部被没收,有人去清理,这才发现。你说是不是命运弄人……我从没放弃过小坤的官司,可是有一天,他却再也不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了。只说会胜利的,会胜利的。其实他早已没有力量再去做抗衡,他自杀后,我才明白,他的绝望,远比我想象的更深,更无尽。”

陈立农才明白——蔡徐坤是很早就放弃了很多事的人,无论他再怎么放弃,不得不放弃的事情仍然层出不穷,他以为已经足够了,新事依旧在迫近。尽管人生如此,他依旧认真活着,早上醒来睁开眼,就看到新的要放弃的一天。

范丞丞呆瞠着双眼,回想起江秦那次来公司找自己时所说的话和蔡徐坤曾经看见霍荣庚的那种害怕。像一颗巨大无比的石头砰一声掉在自己深不见底的心里的暗渊里。

“你心里有仇恨,怎么找。都不应该找到他身上来的…”

大概是憾恨太多了,竟让陈立农一瞬间噎住了,说不出话来,心里泛起又潮又腥的涩水,一阵清凉的山风从头顶吹下来,这感受,被包裹却又有些冷的感受,和蔡徐坤活着时在他身边的感觉一模一样。

“你还记得你们分别后再见面吗?你说你在演戏,在布局,在煎熬的恨他,你知道蔡徐坤吗?我一直以为他是最坚强的,没想到那次见到你后,他哭得最厉害。我不喜欢自己这种想法,但是我知道,蔡徐坤从那些难过的日子里挺过来时,心里一直是想着你的,你是支撑他的力量……我最后那次带走他,他一直就在我家,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呆坐着,一天一天的恍惚度日。但没有再哭了,也不出门,什么都不做,我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他手也不动,只是颓然地坐着。他好像比以前更糟糕了,心里头没了力量,没了盼头。那天我突然发觉,他刚刚28岁。没想到是他人生最后的一年。”

蔡徐坤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甚至更糟,他的心没有一点突破口。

其实,那天临走时在陈立农的再三追问下,医生只给了他两句话——自己工作了将近二十年了,很少见过像这样完全失去生的意念的病人。

“就这样,直到有一天早上,得知了你被绑架的消息,叶智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我的地址,进门就哭着抓住蔡徐坤的手,蔡徐坤看着前方,没有给他回应。叶智浩留下了一封寄去你们家的信,上面写着蔡徐坤的名字。蔡徐坤才看向信上的地址,是从孤儿院寄来的,看了信后他费力的站起身子,站到天黑,他早早休息了,早上醒来我再也没见他了,我其实在天将明时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只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拦着他……他走后,我看着信,是孤儿院里一个孩子写的,信里说到感谢蔡徐坤,感谢他的捐款,让他可以有机会上好的学校,让他可以继续学习,如果没有钱,他可能从孤儿院长大后就会被赶出去吃一辈子的苦了,他说蔡徐坤给了他重新开始的希望,给了他改变人生的机会,那孩子估计真是个好苗子,他在孤儿院自学很多东西,半大小子还会修电视,会组装电脑了,成绩都是名列前茅,他很聪明,把他会的技术,学习的知识,懂得道理,理想的大学全都写进信里给蔡徐坤看,似乎要证明他一定会出人头地。”

他和蔡徐坤一样,都是一开始对生活有好的期许的人。

“法庭的宣判斩断了他最后的一线生机。也许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公平可言,有些人花点钱就可以轻易的毁掉别人的一生。可是他到死都没服输。”

——至今还没有将杀人视为正当防卫的案例

——至少江元他人得活着,才能揭开真相啊

——因证据不足,再加上非防御性的攻击和报复行为,无法视为正当防卫,判处被告……

如果公平再来的早一些,或许一切的悲剧就会终止在他成年之前,终止在他本该绚烂的青春年华。

任何一个看了那段录像的人,都无法否认那是一场残忍的虐待,是一场对人性的屠杀,对洁白的屠杀,对正义的屠杀。没有人可以证明清白,就像没有人可以证明罪孽。在一锤定音后,人群散场,只有一双澄澈的眼睛固执的流泪。

蔡徐坤不能让这些虚假的正义审判自己,于是选择在上帝的注视下——在光明处,在没有被法院耸立的阴影所遮盖的阳光之下用自己的手结束自己的生命,以自身之力,填补上帝公正之空白。

这时山上吹下来的风停了下来,像一个在耳边叹息的人放下什么走远了。

“你那短短的几句话,是插在他心口的一把刀……”

一把插透了江元的身体,刀尖接着刺进蔡徐坤的心脏的一把刀。

“在去法院的前两天,我推着他去医院后面的公园想让他呼吸新鲜空气,他许久来罕见的笑了,苍白的脸上眼睛亮亮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小坤举起他的双手打起手语,受伤后手持续性的发抖,他示意我——他看见绿色的新长出的草,上面停着黄色的幼蝶,扑棱一下飞走了…”

扑棱一下飞走了。

“人啊,就是这样,你以为人生要完了的时候它还在继续,你以为人生还可以再开始的时候,却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他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苍郁的山,“范丞丞,我们啊……我们俩都是袖手旁观的人,无用的人,我们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留不住。世上没有人会没有原因的想要自杀,相比通过牺牲自己生命来与命运做抗争的人,把本是一个坚韧地生活着的人扼杀为一个断了生念的人,这些人才是罪魁祸首。”

或许,泯灭一个人的灵魂,不是靠摧残他的身体,而是毁灭他对爱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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