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冠年华最是好,轻蹄快马,看尽天涯花,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故君子与其练达,不若朴鲁;与其曲谨,不若疏狂。
舍弥以为他疼晕了过去,事实上并非如此。
当他醒来的时候,身处的是充满柔和的大殿,蝶舞连连,梦幻绚丽。
“卡索王子,做噩梦了?脸色这么难看。”蝶澈早料到卡索会出现般,大方慰问。
琴音袅袅,怜人暇想。
对于渊祭不知何时招到的四方护法,舍弥是一点也不清楚,不过蝶澈的美貌还是让舍弥心动一瞬。
只有一句,他认为十分恰当的话可以形容: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蝶澈额前那只灵动的金蝶饰品,尤为点睛之笔。
无礼地打量了她半晌,舍弥才回应她的玩笑话:“不是噩梦,是春梦。”
蝶澈微微有些惊讶,掩唇温声:“卡索王子不要说笑了。”
的确是春梦,舍弥深知就算是释失忆,也不会那么对他。那么痛苦的一切来由,就是那该死的结界。
而只有梦醒来,才能明白刚刚的只是大梦一场。
讽刺又滑稽。
“释殿下在哪?”吃了灭天白虎宫殿的教训,舍弥怕蝶澈也是个脑残粉,特地十分尊敬的加上了“殿下”这两个字号。
“啊,尊主的夫人病了,所以行程取消了。”蝶澈遗憾的摇摇头,一撇一笑皆是风情。
破天朱雀不比灭天白虎,这里所有事物都有柔和的轮廓,天顶是一层薄薄的白冰,外面天光淡淡洒进,整个宫殿悬浮在一种淡蓝色光芒中。宫殿四处可以听见乐声,在花园里到处可见长裙及地的宫女抱着琴微笑,樱花在她们身边飘落,如同华丽而奢侈的梦境。
舍弥被乱花迷了眼,兀自别过头去,又看到一面奇异的墙。
“那是叹息墙。”蝶澈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缓慢缥缈如同梦境,模糊不真实,仿佛湖面长年不散的雾气。
叹息墙上刻满了人物,个个美若天仙,姿态万千。但要数最醒目的,还是刻在中间的蝶澈,她的笑容高傲又倾国倾城。
“蝶澈的琴音是唯一能感动这叹息墙的乐曲,她是这面墙的守护神。”
说话的是一个温柔的俊美男子,蝶澈一看便立马迎了上去,叫着:“迟墨哥哥。”
这名字很适合他,像宣纸上迟来的晕染开的墨花,有清香的芬芳,和缓流转。
“舍弥,久仰。”迟墨微微欠首,笑语。
舍弥有一瞬怔愣,眼前这个男子就像是跳出三界之外的生物,身上散发出预言的味道。
并且,他叫的是舍弥,而不是卡索。
“如果你是去见释殿下,那么前路光明;如果你是去对抗尊主,那么可惜了,你即将丧命于此。”迟墨还是微笑着,仿佛没有一点攻击性。
舍弥也这般无害地笑了笑,犀利地说:“如果你也是渊祭的脑残粉,那我告诉你,我和渊祭并肩作战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言下之意:他的命运不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张狂毛小子左右。
作者:
补上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