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会消融吗,我时常会踩着脚下这片纯白土地想。
当雪霁来临,晴空万里,像凡世那样,那我的家将在哪里?
可惜我是天选的王者,我的父王不许我问奇怪的问题。
今天是我的130岁成人礼,这其实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是一想到我亲爱的弟弟会陪我共享这番热闹,我便遏止不住上扬的唇角。
我会亲切地叫弟弟:释。
他的名字在幻术法典里是幻影的意思,也就是可有可无,他总是拿这套说辞拒绝我的各种邀请。
可是我只想告诉他:释,幻影都是无处不在的。
眼见着释在大典上望我的眼神渐渐消沉,我便依着火族炘绝王子的要求为释祝兴。
可是释并没有露出笑容。
当我听见他绝望的叫声时,我连忙冲过去抱着他。
我心痛地看着释眼中将落未落的晶莹,居然束手无策。
我的父皇说我是未来的王,拥有一切,可我却不能保护好我的弟弟。
甚至是我的父皇,都在伤害我的释。
炘绝在不断狂笑,我恼火地干了件另众神吃惊的事:我砍了他的一只手臂!
三界最善良的神,卡索,无故断了火族王子的手臂,这无疑会引起火王的愤怒,打破这多年的和平。
所有人都在震惊和议论,只有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
是莲姬送来离间我和释的宫女,她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我知道这是她得逞的笑,当释发现他的哥哥不再善良,那么释将不再喜欢我。
其实我没有叛逆,只是近来脑中多了些莫名其妙的碎片化记忆上火而已。
但我承认刚才的做法偏激了,可是我只是想让我的弟弟舒服些。
安静地睡一觉吧,我用幻术让释缓缓睡去,我告诉他梦醒了就没事了。
之后,父皇把我叫到大殿训斥着我,以永恒不变的话语,说我太放肆了。
奇怪的是海形只静静的立在幻影天(释的宫殿)门前,像一尊亘古不变的神像,持久而深沉。当我过去时,她也只是眨了下羽睫丰厚的眸子。赤目白睫,好为怪异。
“为什么在这里?”我问她。
“释王子发烧了。”
我的心跌到谷底,一阵寒意直扑门面。
神族几乎不生病,可一旦病起来,那就相当于度劫。
我亳不犹豫地推门进去,见莲姬正在陪释,面容阴沉。她请了幻愈师为释治愈,可效果不佳。
整个幻影天显得十分压抑,可父皇始终未踏足过一步,他甚至想到把释压进火族赔我的“无心之过”。
我放了抵御罩在幻影天,并略过莲姬为释稳定。当我探到他的灵识海一片混乱时,乌鸦都没我的脸黑。
“释。”我抱着这弱小的少年,无助地喊了声。
怀中的弟弟仿佛一点重量都没有。
海形走过来说:“让我带你去释王子的灵识。”
我心中大惊,除了寻梦族的星旧外还没有能闯去别人灵识的,更别提带个人去。
于是我看了看莲姬,觉得没问题后同意了海形的提议。
顿时,我感到海形化为一团气流冲激进我,与我融为一体,强大的不稳定感遍布每根神经,可释还在昏睡,我管不了这么多。
海形带我潜入释的灵识。
一团小小的释被裹入茧缚,他蜷缩着,不安着。
Ⅰ我情愿化成一片落叶, 让风吹雨打到处飘零;或流云一朵,在澄蓝天,和大地再没有些牵连……
海形在释的灵识里变得格外强大,连我也无法比及。
她像跳跃在风中的精灵般唤醒灵魂,让弱小的生灵安息,以及外来者。
海棠依然,明月旧照,接天空境由上共此时,是释在好转,也是我在笑。
待释痊愈,已是半日后。父皇严肃地决定让释护送炘绝王子回去,所有人都知道,释再不被允许回来了。
莲姬和父皇吵了几句哭了,我发狂地顶撞了父皇,说他不该这样做。
没想到的是几乎不曾言语的海形,她粗暴地拉开我,向父皇说:“我愿意代替释殿下前往火族当人质。”
父皇震怒,他一向只重视有身份的神,质问海形:“你凭什么?”
海形轻松道:“凭火王好色。”
我皱了皱眉,打量起海形,不得不说海形绝对是一位气质出众、仪态端庄、线条优美的典雅美女,容貌不在岚裳之下。
因为我和释都不是恋美的性子,所以忽略了这一点。
父皇思虑着…
莲姬见状抹去涟涟泪水,提议道:“王,我看要不将海形封个冰族公主,也不失火族颜面了。”
父皇罕见地接受莲姬的提议,他叹吐着气息,无耐离去。
释还在幻影天休息,他是多么灵动的生命,像小兽一样可爱。
释一见我来便跳下床跑过来拥抱我,悲伤的小心翼翼地问我:“哥,我要去火族了吗?”
他的声音愈发的小。
我正要安慰释,却无意间瞥到同行我的海形,她的神态有些奇怪,说不上是压抑、悲伤还是愤怒。
我只觉得她要杀人。
“释,你不用去火族了,哥会永远保护你。”我收回视线怜爱地揉着释柔软的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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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首加“Ⅰ”的那段是大才女林徽因的句子~觉得合适就引用了/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