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的第三节课，专业生去训练。班主任进班告诉他们剩下的人第三节课上自习，最后一节课由数学老师辅导。
第四节课，数学老师一进教室就说道:“来，我念到名字的同学上黑板。”
听到要上黑板，大家都紧张。数学老师脾气不好，没有其他年轻老师那么好整，每一堂数学课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在地狱中求生。大家祈祷着老师不要念叨自己的名字。
“李丹”
所有同学跟随老师的声音看向了最后一排的李丹。作为同桌的秦倏偷笑。因为他知道李丹不会做这个题。
“别笑了，你也会……”李丹还没说完话，就听见数学老师的那声
“秦倏”
这下，偷笑的人不仅仅是秦倏了，还有李丹，王之凯等。他们几个是好兄弟，也是彼此的损友。
等老师念完了几个名字，他们陆陆续续的上了黑板。
黑板上写着几个求函数的导数的问题，是课本上最基础的几道题。顾杳很快就做完了，便盯着黑板上那几个人做的题。
“顾杳顾杳，快快快，告诉我怎么写”传来秦倏的声音。
“先求它的导数，然后令导数等于零，再求出它的单调区间就好了。”顾杳简单明了的提示到。
“啥？导数是啥玩意？什么”单调区间？”
顾杳瞬间觉得自己白讲了，因为这人真的是什么也不会。
“快，把你写的本子给我，快快快，老师马上来了”秦倏着急道。
坐在第二排的顾杳把自己的练习本递给了他。顾杳看着秦倏急急忙忙抄写的模样觉得好笑…
“秦倏，你自己做的？”数学老师走到讲台，指着他准确无误的答案说道。
“对呀，老师”秦倏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道。
“不要觉得我是傻子啊。我看的见，听得见。下去吧！真是拿你没办法”数学老师无奈道。
……
“班里就这么点人，这下新课也没法讲了。你们上自习吧。”数学老师边说边走到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做了下来。
秦倏从讲台上下来，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座位。他依旧坐着顾杳前面的空位。王之凯同桌是音乐生，每天最后两节课都不在。于是每次被空出来的位置都会被秦倏“霸占”。
“顾杳，给我讲一下数学吧。拯救一下我的成绩”秦倏转头给顾杳说道。
“啊？不会吧？你最近开始写作业先不说，这开始问题了？你这唱的是哪一出？”旁边的王之凯听见秦倏要学习，很诧异。
“这个月底马上月考了吗不是”
“月考？拜托，月考在这个月的最后两天，30-31号，今天才10号，你告诉我快月考了。再说，你在意成绩？真是奇怪，看你能装多久。”
王之凯很了解秦倏，他只是三分钟热度而已。
顾杳虽然相信王之凯的话，但是还是认真的答应秦倏的要求。
“这道题，先求导数……”
“等一下，等一下。我这样听，脖子都要扭坏了。我把把椅子搬过来”秦倏说着，把椅子搬了过来，放到过道，紧靠着顾杳的桌边。刚靠过来，顾杳就闻到一股很浓的烟味。
“看破不说破”是顾杳最频繁的社交能力。顾杳嘴里讲着题，而心思早已跟随那股烟味飞到了东南西北。
“我这没懂，你讲慢点。我数学基础为零，讲细点。”秦倏边说着边把椅子移了几次，这下，两人距离更近了。顾杳清清楚楚的听见秦倏的呼吸声，也听见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声。靠的越近，烟味越浓。
不抽烟者，闻气味，轻者呛人，重者恶心，更甚者影响肺脾。顾杳向来对烟味敏感，看到谁抽烟就想立马从那人身边离开。可是这一次，她对这个每节课下课跑厕所抽烟的男孩没有任何想逃离的想法。甚至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此时心动的时刻。
心理学上说，如果一个人没有喷香水，你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时，那么你的基因选择了他。
虽然是那个曾经让他恶心的烟味如今看来就是她的基因选择的味道，是他独有的味道。
她承认，她心动了。
她对这个浑身带着烟味的少年心动了。
脸红发烫，心跳加速，思绪乱飞……周围的一切都在告诉她，是他，就是他。
她觉得此时此刻再美好不过了，她想紧紧抓住这一刻，铭记于心。
……
……
“哇塞，我居然听懂了。从初一开始就没有一个老师把我教会过。你居然把我讲懂了”秦倏听完顾杳的讲解，觉得自己豁然开朗，茅塞顿开。
顾杳看着那个乐呵呵的少年，属实欣慰。
许多年后，顾杳回想这一刻，也依然觉得无比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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