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雀轻抚着自己的脸颊,碰到伤处时,疼的轻呼一声“这宫尚角怎么连弟弟都打,下手没轻没重的。”
回想着刚才在执刃殿上,宫子羽怒瞪着宫远徵,咬牙切齿的说要杀了杀害他父兄的人。
他查到什么了?
宫雀来不及多想,换上夜行衣去了羽宫。
羽宫.
“你又不是不知道宫二宫三从小就是这副德行,大的死鱼脸,小的死鱼眼。”
听声音,说话的是宫紫商。
宫雀隐匿在屋后,见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转身去了别处。
“你做了什么?”
宫雀紧盯着眼前的雾姬夫人,为什么宫子羽很快就查到了徵宫的头上。
“那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过是找了替罪羊,不用轻举妄动,查不到你身上。”雾姬夫人倒了杯茶给宫雀,看着她脸上通红的痕迹,轻笑了声。
“你这脸,难道是苦肉计?”
闻言,宫雀苦着脸“我说我就上去挡一下,宫尚角应该不会太用力吧。谁知道,这么用力。”
没等雾姬夫人开口,宫雀自顾自的翻找起了药膏。
“今日子羽跟角公子选的新娘……”雾姬夫人抬眸,看着宫雀。
“嗯,是她们。”
宫雀并没有在雾姬夫人屋里待太久,没几分钟便离开了。
……
“二小姐还是这么喜欢偷偷摸摸。”
宫雀愣了下,她刚躲在房梁上,想要避开这人。没想到他就发现了。
她跳了下来,看清与她说话之人。
“月公子。”
周身的温度逐渐下降,只见眼前的人面色冷漠,转身离开。
宫雀看着月公子的背影,眼泪骤然落下,对不起,我失约了…
良久,宫雀擦掉泪珠,回了徵宫。
徵宫.
“去哪了?”
暗处,宫远徵环抱着手臂看着一身夜行衣的宫雀,脸上的伤倒是淡了许多。
“远徵弟弟深夜前来,只是为了问我去哪么?”宫雀没有搭理宫远徵,自顾自的换下夜行衣。
宫远徵走上前轻轻搂住宫雀“今天为什么替我挡下那一巴掌?”
“你说你,没事刺激子羽哥哥做什么?让你谨慎说话,你非要戳人痛处。”
宫雀回过头看着宫远徵,语气中满是责备之意,若不是宫远徵说那些话刺激宫子羽,宫子羽也不会气急了与宫远徵拉拉扯扯。
“我又没说错,他到底是不是足月而生,本就不好说。”宫远徵嘴里嘟囔着,手轻轻抚上宫雀的脸颊。
他从怀里拿出一瓶小药罐,放在宫雀手里。
“哥哥前不久刚来,把这瓶药罐给我。我知道姐姐伤了脸,肯定一时不想见人。便跟哥哥说,你找了个僻静处独自静静。”
宫雀看着手中精美的小药罐,心里泛过一丝暖意“那就替我谢谢角哥哥了。”
收下药罐后,宫雀将外衣穿上,被宫远徵拉到榻前坐下。
“下次,不需要你挡在我面前。哥哥内力深厚,你一弱女子怎么挡得了的。”
宫雀乖巧地点点头。
竖日.
宫雀出房间时,看到宫尚角跟宫远徵正要往执刃殿走去,她立刻迈着步伐跟了上去。
“远徵弟弟,角哥哥。这么着急,是要去执刃殿吗?”
两人同时回过头看着宫雀。
一日过去,宫雀脸上的红肿早已消除,小脸蛋恢复如初。
“信鸽提前把云为衫和上官浅身份的调查结果送回来了。”宫远徵弯着眉眼,将宫尚角同他所说的一并告知了宫雀。
“这样啊,那我同你们一块去吧。”宫雀敛着眸,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情绪。
宫尚角淡淡地嗯了一声,三人一同去了执刃殿。
刚到执刃殿不久,下人便带着云为衫和上官浅走进执刃殿。
宫雀仔细的打量着两人的表情,上官浅倒是坦然自若,而云为衫脸色有些苍白。
看这样子,云为衫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心中没底吧。
“经核查,大赋城上官浅小姐的身份属实,没有任何异常。”
侍卫宣读着信鸽带回来的文书。
读完上官浅的文书后,侍卫没有继续念下去。
而是短暂停顿了下,这一刻云为衫脸色越加苍白,心仿佛到了嗓子眼般。
“经核查,梨溪镇云为衫姑娘……身份不符。”
宫雀看向云为衫,心中满是疑惑。难道寒鸦肆没有帮她打点梨溪镇吗?怎么会?
等她再看向宫尚角时,好似明白了什么,这是要诈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云为衫的身上,云为衫强装镇定抬起头看了眼上官浅跟宫雀,随后迎着宫尚角冰冷的目光说道“我自小在梨溪镇云家长大,画师的画像我都看了,样貌画工都很精细。街坊邻居,家中下人看了那画像不可能认不出那是我,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何会那样说?除非,除非你们拿去询问的是另外一张画像。”
“宫二先生要是认定我的身份作假,大可以直接杀我,拘我,我无话可说。但我就是梨溪镇云家长女云为衫。”
她虽表面面无表情,强装着镇定,但实际上手心已经开始冒冷汗。
下一秒云为衫眼前闪过一个人影,她看向那人,挡在她面前的是宫子羽。只因宫尚角缓缓地走向她,宫子羽便挡在她面前,护着她。
“你紧张什么?”宫尚角看着挡在云为衫面前的宫子羽,不屑地问道。
“云姑娘身份查探无误,刚才只是一番压力试探,还请谅解。毕竟,你是子羽弟弟选中的新娘,自然要更加谨慎。”
听到这话,云为衫这才松了口气。
宫尚角顿了顿,继续道“对了云姑娘,你离家后令堂十分惦念。我的手下已经转达说,你在宫门一切都好。云夫人有句话带给你,她说,你能够平安的进入宫门…还被子羽选中,福大命大。云姑娘在羽公子身边,要尽心服侍才是。”
云为衫眼眶含着泪,没有说话,看向宫子羽时泪悄然落下。
宫子羽走了几步,看了眼宫远徵身旁的宫雀,缓缓道“此事已有结论,云为衫的身份没有问题。”
“两位姑娘的身份都没有问题。新娘的事,到此为止。”宫尚角接过宫子羽的话,神情淡漠。
下一秒,宫子羽抬了抬手转身看向宫尚角“她们是没有问题,但你就不一定了。金繁,去把贾管事叫来。”
金繁应下,出了执刃殿。
很快,药房贾管事被带上大殿,跪在中间。
“贾管事,把你之前跟我所说的话跟他们说一遍。”宫子羽虽是面对着贾管事,可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宫远徵的方向。
宫雀隐隐有些不安,只见贾管事点头,将视线缓缓移到了她的身上。
“命老奴将制作百草萃需要的神翎花换作了灵香草的人是…宫雀二小姐。”
此话一出,宫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贾管事。
满堂震惊,这一指证不亚于徵宫用假的百草萃谋害老执刃。
宫远徵更是怒斥,上前抓住贾管事的衣领“混账东西!放什么狗屁!”
宫子羽拉开宫远徵却被宫远徵反手推开。
殿上的月长老发出呵斥“住手!成何体统!”
“你说,是我命你将神翎花换成了灵香草?”宫雀走上前,注视着贾管事。
他眼神闪躲,不敢与宫雀对视。明显的栽赃陷害,宫子羽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是谁指使你栽赃我?”宫雀更是被气笑,雾姬夫人说什么找了替罪羊,敢情这替罪羊是自己啊。
宫尚角来到宫雀身旁,将她拉到身后护着她。
花长老见兹事体大,便让贾管事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