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众人一同前往公主府，永琪的心中依旧波澜起伏，难以接受不久前发生的事实——他竟然动手打了自己的亲妹妹？这样的场景让人心惊。晴儿亦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在这段时间里，她从未想过紫薇竟是老佛爷的亲生孙女。在这群人之中，唯有福尔康心思敏捷，他迅速地盘算着这一切的可能性：既然紫薇不仅是楚国的长公主，同时还是清朝皇室的血脉，倘若自己能够成为她的驸马，那么福家的地位岂不是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众人迅速抵达了公主府，无需通报便径直步入府内。只见紫薇与赵羽正端坐于精致的亭中，凝视着园中那如诗如画的景致。

爱新觉罗·紫薇紫薇见过皇兄，清国皇上。

当紫薇瞥见玉龙等人起身施礼，她提及“清国皇上”时，话语间不自觉地带上了微微的停顿。

司马玉龙不是说过的不必多礼吗！

玉龙迈步上前，轻轻搀扶起紫薇，他的话语似问非问，却蕴藏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爱新觉罗·紫薇这不是有外人在吗！

紫薇以一种淡然的语调回应着，简单的一个“外人”，便将那些清国人彻底排除在外。

司马雨荷紫薇，是娘对不起你。

雨荷从未见过紫薇如此冷漠的模样，心中一惊，不由自主地快步上前，紧紧握住了紫薇的手。

爱新觉罗·紫薇娘，你一人把紫薇抚养这么大，紫薇不怪你。

尽管母亲有所隐瞒，紫薇望着她，心中仍是涌起无尽的体谅与理解。毕竟，自小以来，在漫长的岁月里，母女俩始终相依为命，共同面对着生活的风风雨雨。

大清皇上紫薇是爹对不起你，跟爹回大清吧，给爹一个弥补你们娘俩的机会吧。

皇帝缓步上前，面对着这位被亏欠了十余年的女儿，他破例地没有使用那庄重的自称“朕”。

爱新觉罗·紫薇爹，你是谁爹？我娘怀我的时候你在哪？生我的时候你在哪？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我被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爹，还有，我是楚国人。是楚国国主司马玉龙的王妹，无忧皇长公主司马紫薇。跟你清国皇上没有半分关系。

听到皇帝的话语，紫薇心头积压的委屈与痛苦再难抑制，她质问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同时也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她是楚国的子民，并非清朝之人。

大清皇上紫薇，对不起！当年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我……

望着紫薇泪光闪烁的双眸，皇帝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住，痛楚难当。他试图解释多年前那段纠葛，但话尚未说完，便被紫薇哽咽的声音打断。

爱新觉罗·紫薇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了。那晚你和我娘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虽然你给了我生命但是未养过我，我又何曾孝顺过你？我们互不相欠，但是还要谢谢你给了我生命。至于我娘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会插手，我娘是留在楚国也好跟你去大清也罢我都会支持她，但是我只会在楚国。

紫薇的笑容在泪光中缓缓绽放，她的声音充满了理解与决绝，她宣布自己不会返回清国。这不仅是因为她难以接受自己竟是清国皇家血脉的事实，更因为在她的生命里，楚国已经有了一个让她无法割舍的存在。

大清太后紫薇啊，你不要奶奶了吗？

长久沉默的老佛爷缓缓上前，紧紧地握住了紫薇的手。紫薇凝视着眼前这位苍老的身影——她正是自己的亲生奶奶。

爱新觉罗·紫薇奶奶，你永远是我的奶奶，我永远是你的孙女。这永远都不会改变。

这是紫薇首次以一种别样的心情唤出那声“奶奶”，心中五味杂陈。难怪两人之间总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与亲密，原来她们本就是血脉相连的亲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