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风一踏进门就感受到了许多道视线。
“那个,警官,这案子……”店主一见洛风和严梓就头疼。
“已经快结案了,只是还有些疑点,我来看一下。”
洛风客气道:“方便看一下监控吗?”
“可以可以,这边请。”
洛风把柏乐死亡时间的那几天的录像调出来,一帧帧播放。
严梓则向店主要了份那几天的顾客记录。
画面内容不断前进,顾客名单一个个滑过。
王呈确实没来过这里,移尸的另有其人
谁会目睹了凶案现场并在避开监控的情况下将尸体移入冰窑?
洛风盯着暂停的画面陷入沉思,严梓坐在他旁边转着笔,皱了皱眉。
一般来说,一个仓库应该会有两个门,地窑会不会?可是这的老板说过,地窑只有一个入口。
洛风突然想到,这间饭店如果招过临时工,那对方很可能借着这个临时工的机会很早就将尸体与货物混在一起进行移尸。
他突然起身,找了店主要了一份临期工的名单。
“我们店一般只有运货的时候招过临时工,而且到期就拿钱走人,没有合同…”店主一边调记录一边念叨叨,
洛风站在他身后看他调名单,问:“临时工中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人吗?”
店主已经调好名单,他起身把位置让给洛风,然后托着下巴想了想:“好像有一个。”
在一旁听着的严梓明白洛风要问什么,眼睛一亮。洛风追问:“展开细说说。”
店主:“叫什么不记得了,但是长相我记得。他是三天前招进来得,戴着黑口罩,一头红发,皮肤挺白。奇怪的是他明明自称急需钱,却只干了一天活。而且那天我去看看工人们的进度,却看见他一直在打电话,中午店里做的饭菜也不吃,也不曾摘下口罩过。”
洛风沉吟:“有照片吗?”
只干一天?估计是只需要一天吧。
店主连忙道:“有,只不过不是我有,是我店里的店员有。
“那人长得挺好,哪怕戴了口罩也有不少姑娘要他的联系方式,偷拍只是基本操作。”
严梓沉默。
虽然但是,为什么嫌疑人还是个很受欢迎的家伙?照片很快要来了,是不知从哪个角落拍的侧脸。照片里的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一头张扬的红发衬得对方皮肤很白,眉眼温和,但周身有股凌厉的气场,很适合去哄骗大街上的小姑娘,洛风看了眼那人的员工信息。
姓名:陆阳。年龄:二十二。
严梓飞快的在电脑上查询这个人,已经三天过去
了,估计早跑出本城了。
然而并没有,定位显示他此刻正在一家酒吧。
洛风本以为他会做了伪装,多半会不容易在人群中发现,谁知当他带人踹开酒吧门的时候,陆阳顶着鲜红的头发正与身边的服务员唠嗑。
洛阳意外地挑眉,沉声下命令:“带走。”
酒吧的喧嚣突然凝固,议论纷纷。
“卧靠条子!”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嗓子,周围所有声音都停了下来。有人快速地把桌上明放着的似盐一样的东西塞到桌底下,动作之慌作,人数之众多。
洛风眼睛一眯,“可以啊,这一屋子的人都有问题,给缉毒部打个电话通知一下。”
方才藏东西的人皆是一僵。
陆阳似乎知道自己就是洛风他们此行的目标,他站起身,把红酒杯放回桌上,面上挂笑,缓缓向两个端枪的警察走去,他太淡定了,好像即将去警局喝茶的人不是他。
他笑笑,道:“走吧。”
陆阳走近然后站住,似乎在等着他们。
洛风神色一暗,目光扫过他的脖颈,那里有朵黑色
彼岸花的纹身。
陆阳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着对视回去,打了个招呼。
“久仰大名,洛警官。”
.
审讯室内,洛风冷着脸:“柏乐的尸体是你移到冰窑里的?”
陆阳哼着歌:“嗯哼。”
严梓翻了第不知多少次的白眼:“好好说话!”
陆阳依旧哼着小曲,跷着腿。
洛风:“柏乐怎么死的?”
陆阳:“当然是溺死的啊,警官不知道吗?”
洛风冷笑:“柏乐水性好的很,轻易就会被溺死?”
陆阳声音轻挑:“万一呢?”
洛风也不接着跟他扯,掏出照片,照片拍的是柏乐尸身的脚踝,洁净的皮肤上有一圈手印,洛风接着冷笑:“你再说是意外溺水?”
陆阳盯着那张照片,良久,轻笑一声:“警官,一个手印而已,能代表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移柏乐的尸体?”严梓没等洛风回答,气势汹汹地拍桌子质问。
陆阳:“因为突然看到一具尸体在水上漂,我好奇嘛。”
严梓:“所以?所以你就移尸了?太匪夷所思了吧?”。
陆阳点头。
严梓:“……”
电话铃在凝固的氛围中响起。
洛风把笔放下,“我去接电话。”
严梓点点头,审讯室外,洛风接通电话,是秦安闫打来的。
“喂?”
“是我,听说警官你们抓到移尸的人了?”
洛风皱眉,没回答他:“你在哪?
秦安闫那边很吵,像是有人在讲话,很多人在附和。然后声音小了很多,听起来像秦安闫捂住了话筒。
“有个朋友开了个聚会,已经找了我三天了,实在不好拒绝。”
洛风:“哦,早点回来。移尸的人承认了,但是把柏乐拉进水下倒致其窒息这件事他并不承认。”
秦安闫:“好,我一会就能回去,辛苦了。”
洛风没搭话,他本想问问秦安闫真的是在聚会上
还是别的地方,但沉默许久,最后只道:“我去审问了,回见。”
秦安闫一笑:“回见。”他挂了电话,收起手机,推门道:“有事,你们接着讨论,我先出去一趟。”
他的目光看会议室里坐在最后面的那个人。
那人抬头,眉毛一挑:“是任务?”
秦安闫点头,“算是吧。”
那人笑笑:“去吧,别耽误了。”
秦安闫正欲离开,那人又轻声道:“毕竟你可是要为组织带来胜利的唯一希望。”
他抓着门把的手指一紧,声音听不出起伏,“我将永远忠实于组织,绝不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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