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还下不了床,只能由越前南次郎推着轮椅带他去太平间了。
越前南次郎也知道,即使观月下不了床,他也要去亲眼看一下埃维尔的。
所以也没多加阻拦,推着轮椅摁下了-1楼的按钮。
这对于一个小孩子似乎太残忍了,但躺在太平间中的的确是埃维尔,这是事实不是吗?
总归都是要继续往下走的,都是不论如何避免要面对的,都是逃脱不了的宿命…
“咳咳,南次郎叔叔你怎么来太平间了?不知道埃维尔的病房吗?”
观月的喉咙发紧,只能挤出这句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
越前南次郎并没有说话。
观月的手不断发紧,在手上的伤口崩裂前,越前南次郎将观月推进去了。
埃维尔躺在那里,像睡着了一样。
“明天埃维尔就会被送去火化,撞了埃维尔的人他说会承担责任,埃维尔的父亲还没有出现,只是她家的阿姨说,这件事全权交给我们处理,可以去她家拿埃维尔的东西。”
越前南次郎两眼盯着埃维尔说道。
观月想说点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嘴唇不停耸动却不见发出一点声音。
观月想摸一摸埃维尔的脸,手根本无力抬起。
越前南次郎将观月推到埃维尔旁边后,便出去了。
观月缓了好一会儿,才将手再次触摸到埃维尔的脸上。
埃维尔的身体很凉,可能是因为放在太平间里太久的缘故。
摸着埃维尔的脸,观月带着悲伤到不能自己的表情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观月是个现实主义者,认为不会有人为了他去送死,但这样的反例活生生的出现在了面前。
似乎苦难都降临到了埃维尔的身上。
一位为他而死的好朋友给观月留下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埃维尔初次见到观月的热烈和埃维尔最后见到观月的暗淡都被刻入到观月的脑子里。
人固有一死这道理观月不是不知道,只是难过埃维尔离开的这么早。
早到观月还有将做好的贝壳手链给她,早到还没有给观月过完生日,早到她还未满12岁,早到还有看到她的三位好友的青春,早到还没有看到越前夫妇的暮年。
不过现在说这些的已经迟了。
“埃维尔啊,你快些醒来,你之前不是说想和我去日本上学吗?我带你回日本上学。”
“埃维尔啊,你快醒来吧,这里好冷的,你也不希望我感冒吧。”
“埃维尔,你快醒来吧,我还没有带你去看日本的樱花和富士山呢,我还没有将我做的手链送给你呢…”
观月拨弄着埃维尔的头发,一字一句的说道。
房间外刚准备将观月推回去的越前南次郎听到了这话,略微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力气多想。
越前南次郎将观月推回病房,一路上观月也没在说一句话。
越前南次郎离开时特意叮嘱道:“小初别乱跑了,等你脚好了,咱们就去一趟警局和埃维尔家,将埃维尔的东西拿出来。”
“我明天能去看埃维尔火化吗?”观月问到。
越前南次郎想了想说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