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深巷中,女子一手握着一柄花雨伞,一手掖紧外套,站在破旧的屋檐下,耳畔轰轰雷鸣。在她面前是一个男子,年纪不过50岁,个子高大,皮肤黝黑。
胡连美“说吧,你到底要干嘛??”
女子瞥他一眼,冷漠道。
言骁霖“我想见见言池!”
胡连美“不可能!”
言骁霖“阿美,我求你我就见他这一次!”
胡莲美气的面色发白,拔高了嗓音,
胡连美“你做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言骁霖!言池若是有个好歹,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言骁霖吓得瞧瞧四周,确定没有第三个人。道:
言骁霖“阿美,你小声点!”
尽管心中不悦,胡莲美还是放下成见,低声道:
胡连美“言骁霖,你东躲西藏了一辈子,难道你想言池也一辈子见不得光!”
言骁霖“阿美,言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么可能害他。我这次回来,不过是因为…”
胡连美“够了。”
胡莲美厉声道:
胡连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都在外边干了些什么勾当。看在你我夫妻一场,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香海市,否则警察是不会放过你的。至于言池,你还是死心吧!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毁了他的锦绣前程!”
锦绣前程?
听罢,言骁霖从怀里摸出一支雪茄,点上,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言骁霖“阿美,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阻碍言池的前程。”
对于言骁霖的说辞,胡连美不屑一顾。
这些年,他们母子两人所受的苦难,全拜他一手所赐。怨也好,恨也罢,一切都过去了。
他们好不容易过上平静的生活,绝不能让人轻易毁去。
胡连美劝他,
胡连美“言骁霖,你收手吧!再走下去,你会死的!”
死?
他会怕死?
早在15年前,他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如今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心爱之人。
言骁霖捻息烟蒂,兀自说着,
言骁霖“阿美,回去告诉言池,三天后,我在铭迹会所等他!”
说完,没入茫茫夜色中。
幸福小区
言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浮现莫玄娜的一颦一笑,难以入睡。莫玄娜,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她真的很好…
一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生气时怒气冲天,难过时会泛起盈盈泪光。她美艳绝伦,平易近人,心地善良,她真的很好。
可惜她那张嘴蕴藏着无数利刃,说出话来,句句扎心。
他终于明白江宇飞和言晨的心境,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客厅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言池立刻警惕,摸起床头的棒球棍,悄悄地打开房门,摸索。
啪~,客厅立刻变得明亮。
言池“妈!”
胡莲美被言池吓了一跳,随手将东西藏在身后,惊慌道:
胡连美“言池,是你啊,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言池权当作没看见,询问到:
言池“……妈,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的母亲从来不会夜不归宿,事反常态——必有妖!
胡连美被他一问,黑眸不自觉地四下转动,手足无措。
胡连美“没什么,路上遇到一位朋友,多喝了两杯…噢…不是…是多聊了两句。”
言池当即追问,颇有审问犯人的感觉。
言池“朋友?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胡连美“没什么,就是一普通朋友,很多年没见了。”
很多年没见的普通朋友,会有多少共同话题?这借口真的很烂,好吗?
言池虽有疑虑,没敢再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关上房门。
大概只有胡莲美自己清楚,她的心此刻有多慌乱。
风雨过后的清晨,阳光总是格外明媚,暖暖地,照耀着整座城市。天边挂着一道绚烂的彩虹,不禁让人想起那句“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金融学院的教室里,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准备着迎接着5天后的期末考试。
角落里,莫玄娜捧起一本书,昏昏欲睡。
朱黛霏懒懒地瞧她一眼,风轻云淡喊一句莫玄娜。
莫玄娜“到…”
莫玄娜勉强支撑着身子,有气无力。
龙套朱黛霏“……注意课堂纪律,好好听课。”
事实上,朱黛霏很想冒火,但莫玄娜各专业成绩都很拔尖,且各种证书拿到手软。不看僧面看佛面,朱黛霏安慰自己,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
莫玄娜“知道了…”
说完,继续趴在课桌上,闭目养神…
……
梦里什么都有。
如果可以,她真想远离尘世纷争,一睡了之。
梦里…那个不可一世的阳光大男孩略挑眉毛,笑意从黑不见底的双眸荡漾开来,极尽温柔,
言池“玄娜…玄娜!”
粗粝的指腹划过她柔嫩地脸庞,滑滑的,触感冰凉。他说:
言池“莫玄娜,我爱你!”
脸颊轻痒难耐,莫玄娜握住他宽厚的手掌,娇笑道:
莫玄娜“…别闹!”
言池“好,我不闹……”
另一只宽厚的手掌覆盖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呼气,难得顺从。
言池“玄娜…我们在一起吧。”
明媚清澈的桃花眼眼波流转,恰似一汪古老的清泉,泛起层层涟漪。
她怯生生的点头,带着女儿家独有的妩媚、娇羞,
莫玄娜“好…”
“莫玄娜~~”
姜敏镐通红着双眼,愤恨地瞪着她,声声质问:“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那样的姜敏镐眼神冰凉凶狠,仿佛淬了毒,没有丝毫温度,陌生而又遥远。
莫玄娜胸口好似堵了一块巨石,压的她不喘上气。不…不是这样的!
她认识的姜敏镐单纯、善良,开朗、阳光,从不会用狠毒的目光看她。莫玄娜不敢赌,是她背弃承诺,背叛了姜敏镐。
姜敏镐恨她亦是情理之中。
……总之,这个梦透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
莫玄娜瞪大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不断提示自己:我已经拒绝他了,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不会发生!
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会疼。
那种疼,不是皮肉伤,想哭都哭不出来。宛若一把生锈的锯子在心脏上钝钝的拉锯着,连呼吸都会痛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