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空气中夹杂着清凉,抚过人们的脸颊,仿佛在与路过的人诉说着女孩的悲伤和思恋。
细雨洒落在花丛间,窸窸窣窣,却又无声无息。
一位素衣女子撑着伞,喃喃道:“晞泽,下雨了,你看啊,细雨落在郁金香上,多美,多好看啊,你快睁开眼看看…”说完又伸出手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面前的坟墓。
“一年了,你说过,每年郁金香开的时候,你都会陪我来看的,可你食言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伸手擦掉了脸颊上的泪。
她哭着哭着就趴在坟墓旁睡着了。
对不起,阿然,我食言了,没能陪你共度未来,留你一人在这无依无靠的
再等我几年,我会想办法去见你的,等我…(这是白皎然的梦境)
“晞泽!”她惊醒了,扭头看看,四周空无一人,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是她呢,最近是太累了吗?居然还开始幻听了?可这声音…真像她啊”
她转身折了一枝灿烂如霞的郁金香,放在墓前,拿上包包,准备走时又回头望了望那块坟墓。
回到大学宿舍后,白皎然的室友唐安见她回来后满不在意地问:“你还没有放下她啊?她都死了一年…唔!”这时另一个室友赶忙捂住了她的嘴说道:“小然啊,唐唐她说话就是这个性子,你别怪她啊”
“没事,我知道的,我不会怪唐安的”白皎然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唐安刚刚说的那个问题。
“唔…唔,你筷反凯窝(你快放开我)”唐安挣扎着要说话,李文照才放开她。
“对不起啊,白皎然,我就是一时口快,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好吗?”唐安做了个双手合十道歉的姿势。
……
唐安见白皎然没有回应,喊了声白皎然,但她还是没有回应。
“白皎然?!”
“嗯?!怎么了?”白皎然回过神来,“哦,抱歉,刚刚走神了”
“小然,唐安在向你道歉呢”李文照提醒到
白皎然马上想起了刚刚的事,说:“你不用向我道歉的,都说了没事”
唐安将手搭在白皎然的肩上问:“所以,我们还是…好朋友?”
“那当然”白皎然笑着说。
……夜晚
“晞泽,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看我”白皎然一个人来到街边,自言自语的说。
“唐安说的对,一年了,我还是放不下你”
“都怪我,一切都怪我,要不是我,你怎么会那样?”
“要是躺在急诊室里的是我…就好了”
白皎然捂着脸,泪水充满眼眶,直到眼眶再也装不下更多的泪水,一滴又一滴的划过脸颊,明明是温热的,却像寒气逼人的冰锥,慢慢的刺入白皎然的心,又凉又疼。
“别想了,回去吧”李文照给还在哭的白皎然披上了一件外套。
“谢谢”白皎然醒了醒鼻涕
“文照,你说我是不是太矫情了?一年了,还沉寂在那段感情里”
“每个人都有思念的人或是事物,太过于思念也不是好事,大哭一场就好了”李文照像是在安慰白皎然。
“当年我奶奶去世时,我可是悲伤了好一段时间,工作的繁忙,奶奶去世的悲伤,和无尽的思念,太多的情绪压抑在心底,最终,我承受不住了,大哭了一场,将情绪发泄出来后就好多了”李文照望着夜空,像是在对白皎然诉说着她的故事,又像是在对夜空诉说,让人分不清楚。
还没等白皎然回答,李文照就问到:“你要不也试试?”
“在…大街上哭?”
李文照看出了白皎然的犹豫,说:“那就吃一顿火锅,因为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要是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顿”
“吃火锅真的能好受一点吗?”白皎然还是有些犹豫。
“走吧,你就别犹豫了,我的大小姐”李文照边说边把蹲着的白皎然拽起来。
在马路上,她们骑着小电驴一路狂奔,到了火锅店的俩人头发乱糟糟的,就像个鸡窝。
她们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个鸳鸯锅和一些啤酒,聊到了凌晨一点才回。这个时间点,学校的宿舍早关门了,她们只好在外面将就一晚。
“晞泽,晞泽——我,嗝!”喝醉了的白皎然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淑女范,鞋子没脱,澡也没洗的,一头扎进宾馆软乎乎的大床上,倒头就睡。
李文照本想要一间双人床的房,可看见白皎然这个样子,心里别提有多嫌弃了,心想:白皎然在学校那么文静,多么的斯文啊,谁也没想到喝醉后是这个样子啊。她只好安顿好白皎然后,再开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