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流月看着母亲奔溃的模样有些迷茫,她安静地走到了母后面前,只见母后将她抱住。
“月儿……”母后喊着她的名字,却什么都没有说。
后来母后便越来越沉默寡言,母后常常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让进。
姜流月自小对感情上的事情凉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来,外祖家被加以谋反之名抄家了。
外祖家是真的谋反,一部分是因为母后,另一部分是不得不反。
功高盖主,与帝王来说是大忌,那天母后盯着大雨在她的父皇殿前跪着。
“姜泽安,你放我走吧。”
母后那时大概是几近绝望的,自父皇带回那个女人,母后再没有笑过。
她不再是尊贵的皇后,原来帝王之爱也不过如此。
“苏秋月,你是孤的皇后,你要走,考虑过孤的面子吗?”
姜泽安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秋月,竟叫她有些许悲凉。
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原来她只在乎他的面子么……
“姜泽安,你都不爱我了,杀我父兄,凭什么还不放过我?”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态,更何况孤是皇帝,你父兄通敌叛国,其罪当诛。”
男人冰冷的话语扎在苏秋月的心头。
“是你当初说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你说你此生不会纳妾,到头来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父兄……”
“哈哈……”苏秋月露出几声苦笑。
姜流月看着母亲倒在雨中,曾经敬爱过的父皇只是冰冷地说了一句:“带皇后下去。”
苏秋月瘫软地坐在凤仪宫的软榻上。
“母后。”姜流月想要安慰母后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囡囡,男人,是世间最不可靠的东西,不要步母后的后尘了。”
苏秋月像是忽然醒悟过来。
母后与父皇决裂后,身子愈发虚弱。
那日十月初九是母后生产的日子,母后的身子太虚导致难产,她在养心殿前跪了一晚上,让父皇救救母后,却无人回应。
“殿下,娘娘她崩了。”嬷嬷含着泪,姜流月一时无措地晕了过去。
母亲只留下了弟弟,父皇暴怒地训斥太医:“你们都是废物吗?”
“父皇。”姜流月的眼神有些冷,“儿臣在养心殿前跪了一晚上,是您说雯妃娘娘病得重,你又何必去怪太医?”
“逆女!你怎么与你父皇说话的?”姜泽安瞪着姜流月
“呵……”姜流月冷笑一声,“本宫的父皇在本宫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混……混账……”姜泽安气恼地拿砚台砸她。
母后死后,她带着弟弟,日子更加不好过了些。
一个死了母亲的公主,在宫中最是无依无靠了。
任何人都能欺辱她,但姜流月天生反骨,不是被人欺压的性子。
只是她发觉,越是反抗,摔得便越惨。
父皇立了雯妃的儿子为太子,雯妃的儿子比她大一岁,叫她觉得母后这些年的感情不禁可笑。
原来父皇是早就变了心的。
雯妃有了个太子儿子更加嚣张,姜流年作为姜流月的弟弟,前皇后的儿子,雯妃越看他越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