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长老对美国神父说道:“如此善举有何不可,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国宝,惊动不得。”
“老衲出家之前也颇有些家产,如果想建学堂,老衲可以倾囊相助,反正出家人四大皆空,留着那些黄白之物也没有用处。”
鹧鸪哨看到了墓室门,三个人跟着鹧鸪哨走到门前。
了尘长老见了这等情形,心中一沉:“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洞穴里有死人,此地风水形式已破,乃大凶之穴,在这下面所有的法器都会失去作用。”
“摸金一辈历代相传,凡遇到这种情况,绝不可下墓,况且这边的黑佛也异乎寻常。”
鹧鸪哨看着上面,喃喃道:“雮尘珠。”
他刚要碰被了尘拦住,“这是用腐玉雕成的,你一碰就会化为浓水。”
鹧鸪哨看到旁边的长明灯,明白是机关所在,触碰机关,门打开了。
“终于找到你了。”鹧鸪哨大喜过望抬脚就要进去。
了尘拦着,“站住。”
一团黑雾冲着几人而来,托马斯吓得扔掉火把,谁知道一团黑雾冲向火把。
了尘拦着要进去的鹧鸪哨:“绝对不能再走了,快退。”
鹧鸪哨看着东西在眼前,如何肯:“我族人找雮尘珠几千年了,牺牲无数,如今就在眼前我如何能退,请师傅带这洋小子先走。”
回头瞧见火把灭了顺势走了进去,红姑跟在身后,了尘也走了进去,托马斯跟在后面。
红姑跟着鹧鸪哨一步步走上去,鹧鸪哨刚要打开盒子了尘的声音传来:“东南角方向点根蜡烛,规矩不能坏。”
红姑听到拿出蜡烛放在东南角点燃。
了尘几人围在鹧鸪哨身边,鹧鸪哨缓缓打开盖子,然而箱中只有一块刻满异文的龟甲。
鹧鸪哨以为数千年的寻找即将得偿所愿,却只看到一块刻满了异文的龟甲。
他满心热望,虽然心理上有所准备,仍然禁不住失落之极。
似乎是三九天被当头淋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都寒透了。
他愣在当场,觉得嗓子眼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全喷在龟甲之上。
红姑和了尘扶住鹧鸪哨。
托马斯纳闷,吐什么东西,怎么会是金色呢?
鹧鸪哨摆手:“我没事。”
了尘劝道:“你也别太执着,尽人事顺天命就好。”
红姑担忧的看向鹧鸪哨:“没关系,月儿不是说了有线索吗,我们回去在找。”
了尘拿出龟甲:“这龟甲上多次出现雮尘珠的符号,一定跟雮尘珠有关。你先拿好,等出去后,找个能人异士译好了异文,一定能够找到雮尘珠的下落。”
鹧鸪哨低着头恭敬道;“多谢师傅,其实我早已经习惯了,本以为这是最后一次。”
那团黑雾顺着门上佛像的洞进来,几人抬头看去,那团黑雾奔向蜡烛。
了尘恍然大悟:“原来是火的温度吸引那个黑影。”
这时候刚吐过血的鹧鸪哨也回复了神智,见了这恐怖的黑雾,与了尘长老、托马斯神父,红姑一样,都是一般地吃惊。
古墓中奇怪诡秘的事物一向不少,鹧鸪哨的盗墓生涯中见过很多,很难有什么再让他感到惊奇的事物?
然而这黑雾实属出人意料,要不是亲眼见到,哪里会相信世上有如此邪门的事情。
鹧鸪哨皱着眉:“一旦有人进入燃起火把就必死无疑,西夏人果然狠毒。”
托马斯发出疑问:“那火灭了,他们找什么呢?”
三个人看了看:“人。”
鹧鸪哨拉起了尘和红姑走到门处拨弄机关。
出来看到那些黑影,鹧鸪哨掏出双枪射出子弹,子弹打净把枪扔到地上,黑影冲向枪的位置。
鹧鸪哨想起墓室正中有一株高大的珊瑚宝树,可以用飞虎爪抓住珊瑚树的树冠,从黑雾上边荡过去。
飞虎爪的链子当然足够结实,别说是四人,便是有十个八个的成人,也坠不断这条索链,不过最担心那珊瑚宝树没有那么结实。
这当口也容不得再细想了,鹧鸪哨对准珊瑚宝树掷出飞虎爪,爪头挂在珊瑚宝树最高的枝干上缠了几匝,伸手一试,已经牢牢抓死。
自己带着红姑,了尘带着托马斯,珊瑚宝树的树枝承受不住他们的重量,咔嚓一声断了开来。
托马斯摔倒在地,撞到膝盖。
了尘推开鹧鸪哨和红姑去救托马斯,那团黑雾冲了过来。
了尘抓起地上的托马斯扔给鹧鸪哨,红姑去救了尘,被黑雾所攻击,鹧鸪哨扶住托马斯并推向后面,甩出飞虎爪去救了尘和红姑。
鹧鸪哨觉得自己左手上麻痒难当,左手已经被黑色鬼雾碰到。
他不知道鬼雾中的蟦虫原理,蟦虫一旦接触温度高于常温的物体,立刻会死亡,死亡后马上就变成一种腐蚀液!
虫尸的腐蚀液与被其腐蚀的物体融合,立刻会再生出新的蟦虫继续侵蚀附近的高温物体,数量永远不会减少。
鹧鸪哨以为是中了恶鬼邪神的毒素,抬手一看,整只左手都只剩白森森的指骨,手臂上的肌肉也在慢慢被溶化。
疼得抓心挠肝,再任由其蔓延下去,自己整个身体都要变成白骨了!
而且一旦越过胳膊再想办法也晚了,但是现在黑雾近在咫尺,如果不立刻离开,马上就会再次落入黑色鬼雾的包围圈中。
鹧鸪哨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右手用力抓着绳子荡起,左手将了尘扔到后面托马斯旁边。红姑则是抓着自己的腰。
鹧鸪哨顺着绳子跃到两人身边,了尘和红姑只剩下上半身,下半身已然没了。
了尘躺在地上:“别管我,快走。”
鹧鸪哨背上了尘,红姑挂在胸前,快步跑出去,托马斯紧紧跟上。
他和托马斯顺着墓道爬了上去,用刚才的石块盖子盖住墓道口。
鹧鸪哨扔出飞虎爪,让托马斯上去,后者也不犹豫立刻顺着绳子爬。
他扔出暗器打在玉轮上,玉轮转动,到两侧的洞中喷涌出大量流沙,总共还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那片鬼雾完全被流沙埋住。
流沙越喷越多,如果这时候是站在玉门前开锁的人,任你是三头六臂,也必定闪躲不及!
一瞬间就会被两道流沙冲倒,活活地埋在下边,鹧鸪哨抓着绳子爬上去。
鹧鸪哨托马斯上去来到大睡佛前,放下了尘和红姑。
托马斯哭喊着:“怪我,都是怪我。如果你们不带我进来的话,不会发生这样的一个情况。都是怪我啊!怪我,怪我。”
鹧鸪哨拍了拍托马斯的肩膀看向了尘,了尘抬起手,鹧鸪哨握住。
了尘见鹧鸪哨与托马斯神父都双目含泪,在身旁注视着自己,便自知命不久长。
他一把握住鹧鸪哨的右手,对鹧鸪哨说道:“看来,我们师徒俩,得就此话别。”
鹧鸪哨垂泪点头又摇头,听了尘长老继续说道:“我已必死无疑,你又何必搭上一臂呢?”
“我本将死之人。”他看了看没了的手臂,又看向了尘,“师傅不也搭上性命救我。”
了尘和鹧鸪哨笑出声来,笑声中更多的是惋惜。
了尘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你我皆杀身成仁,又何惧生死呢?”
他笑了笑,“只可惜,分金定穴秘术,还没有传给你。你去找金算盘,此人呈商贾打扮,常在黄河两边活动。他擅星象风水,可与我的师傅张三链子相提并论的。”
鹧鸪哨含着泪点头。
了尘扯下摸金符给鹧鸪哨:“这摸金符你拿去。”
鹧鸪哨伸手接过,死死攥在手里。
了尘说完之后,一口气倒不上来,就此撒手西去。
托马斯哭喊着:“不,不。”
红姑眼睛微睁看向鹧鸪哨唤了一声:“鹧鸪哨。”
“红姑娘。”鹧鸪哨爬到红姑身边握住她的手。
红姑又哭又笑:“这辈子我还没有穿上嫁衣让你娶我,看我最美的样子呢。”
鹧鸪哨束手无策,心中难过,止不住垂下泪来:“你什么时候都美。”
红姑大限将至断断续续开口:“鹧鸪哨,我,我不后悔遇见,遇见你。忘了我,下....下辈子,早点,来娶我。”
说完,她嘴角含笑,没了气息。
鹧鸪哨痛心疾首泣不成声,抓着红姑的手仰天大喊。
他带着红姑和了尘的尸体出来,将了尘的尸体埋葬在大睡佛寺旁,跪在坟前磕一个头,站起来鞠了一躬。
把红姑的尸身焚化用布收起来放在背着的行囊里。
鹧鸪哨背上行囊挥泪离开,回忆着和红姑的点点滴滴。
托马斯也学着鹧鸪哨鞠了一躬,追上鹧鸪哨。
鹧鸪哨回去找师弟师妹,对于红姑和了尘的死,花灵老洋人止不住的难过。
此后,鹧鸪哨带着师弟师妹走遍了黄河两岸,也没有找到摸金校尉金算盘的踪迹。
更无从解读龟甲上的秘文,适逢乱世,鹧鸪哨心灰意冷,便接受了托马斯的邀请,带着师弟师妹移居国外。
师弟师妹最后也没留下个后代,这对鹧鸪哨的打击更是不小。
雪莉放下日记:“后来,我外公就定居田纳西州,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再也不管这些事情了。”
“你外公真是个英雄啊。”胡八一感慨道,“竟然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寻找雮尘珠。”
“什么雮尘珠啊,凤凰胆啊,我以为只是民间传说呢!都是没影的事。”大金牙看向胡八一胖子,叹息道,“本来还想跟二位爷多亲近亲近,没成想啊,让你们二位摊上这事儿。”
胖子不乐意道:“怎么说话呢?什么就我们摊上了,啊。”
他说完看了大金牙一眼又看向雪莉:“说来说去还是那珠子找不着呗,那你这叫什么屁线索啊!”
杨小姐,你得这病是遗传可以理解。那我跟胖子怎么就能染上呢?”胡八一拍胖子一下,看向雪莉杨问。
雪莉杨看着二人,分析道:“我怀疑,雮尘珠曾经出现在精绝鬼洞里,它的病毒附在空气中。而你们两个刚好当时都受伤了,所以就被感染了。”
胖子气冲冲的瞪了一眼雪莉杨。
胡八一道:“照你这意思,这雮尘珠不是什么宝贝。只不过就是病毒源。”
“很多专家都这样猜想。”雪莉杨缓缓解释道,“但是因为谁都没有见过雮尘珠,所以,都不敢下定论。”
胖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胡八一又问:“如果是病的话就不能治吗?”
雪莉摇头,回忆起来:“我外公也曾尝试过很多的方法,都没有效果。即使往人身体里注射铁剂,最终因为病毒的原因,被排斥不能吸收。”
“所以只有找到病毒的根源,研究它的特性,找到进一步的解决方法。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先找到雮尘珠。”
张明月想着鹧鸪哨的名字和雮尘珠,没有注意几个人的神情动作。
胖子有些憋不住了刚要爆发,胡八一忽然站起来大声说:“合着怎么都是个死是吧?亏我还在这虚心听了半天呢?胖子,收拾东西走人。”
有些懵的胖子站起来拉住胡八一:“不是,怎么着了这是?”
胡八一:“别拦着我。”
大金牙站起来问:“胡爷,咱不找雮尘珠了?”
胡八一回头:“找什么找啊?瞎折腾什么呀?踏踏实实回去过两年好日子不行吗?这也是死那也是死,还有什么辙啊?”
他看着胖子,揽下责任:“胖子,这事不能赖别人,要赖赖我,是我害的你。”
说着就转头找着什么东西,松开胖子拿起桌上的碗,就准备往脑袋上拍。
胖子大惊的拦下来:“嘛呢?”
“干吗呀!”大金牙抖了两下毛巾也说,“这一惊一乍的。”
雪莉杨想阻止,张明月看透不说透抬头对着人摇头,对方不解的看着。
胖子看胡八一问:“你干嘛?”
“我自拍。”胡八一脱口而出。
胖子紧紧拉住胡八一,劝说道:“不是老胡,你现在必须冷静,必须得冷静。”
胡八一喊着:“松开!”
“不是,事情已经这样了。”胖子不肯松手,仍然劝解道,“咱们该治病治病,该找药找药,是吧。你着急有什么用啊?咱把话听明白了再说啊!”
胡八一拐着弯说:“我听得听明白的,这美国妞就是坑咱们呢!她想弄死你,知道吗?”
“你们二位怎么还把词给换了。”大金牙奇怪道。
胖子看了一眼大金牙,气冲冲道:“这没你事。”
大金牙干脆坐下:“这句词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