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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筱贝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夜幕下的人们来来往往。
路边有五花八门的各种摊子,他随意撇了几眼,丝毫不感兴趣。
从校服外套兜里掏出手机,自顾自地刷起了漫画。
就这样慢悠悠地边看边走着。
他长得很高挑,在同龄人中是一道可望而不可及的风景线。
十七八岁的年纪正长个子,眨眼就蹭蹭高到了一米八。
生得又讨姑娘们喜欢,所以一路上不乏有女孩的目光向他看来。
他校服外套里边儿还搭了件白色卫衣,下半身是校服裤子。
趿拉着拖鞋丝毫不在意,沉迷于漫画之中。
到了超市门口,他才发现他走错地了……
高筱贝抓了抓头发,喃喃道:“算了,就这吧。”
……
他只是想出来买本作业本,嗯,仅此而已。
可他却似乎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他定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收银台前正准备结账的栾老师……以及他身边的一个小姑娘。
他忘了,栾云平早就结婚生子了。
他下意识地想逃,躲在货架台后假装挑选商品。
这倒方便了他偷偷地观望着栾云平。
对方宠溺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又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那口型仿佛像是在说:“小馋猫。”
刺眼极了。
一股失落感从高筱贝心底里升起,栾云平终究还是只能远远观望的那个栾老师。
他的目光始终没能从对方身上挪开,直到对方牵着小女孩的手离开,他还是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所谓“师生恋”吧,又或许说不上。
单方面的喜欢罢了。
他感到狼狈,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他就是想逃离这里。
扣着手机,随便拿了几样他不需要的东西匆匆赶去结账。
又回到了静谧的黑夜中,他疯狂奔跑着。
无视旁人怪异的目光,终于远离了那条喧闹繁华的街道。
他双手撑着膝盖,一手抓着超市的购物袋,另一只手扣着手机。
小喘着,莫名地难过了起来。
待他平复过来后,忍不住骂自己。
这是他长大以后第一次这么难过,比考试考差了被栾云平批评还要难过。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只不过喜欢错了人。
他清楚地知道对方已有家室,并且幸福美满。
可他就是禁不住内心深处的诱惑,想偷食禁果。
内心深处就像住着一个邪恶匣子,打开后从此就将万劫不复。
欲望驱使他这么做,情窦初开的年纪谁也难过这关。
此时匣子里的恶情绪都抖了出来,高筱贝头痛欲裂。
时值高三的他因为一点小事就请假出来,同学们都在争分夺秒地做题,而他却在这闲逛。
内心深处传来栾云平责骂的声音,他开始有些动摇了。
或许他该试着放下了。
他站直身来,戴上连衣帽。
解锁屏幕打了个电话,没几秒对面就接通了。
“……”
还没等秦霄贤开口,高筱贝恹恹地说道:“旋儿,来接我。”
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高筱贝垂下因为要听电话而举着的手。
他知道秦霄贤正在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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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你哪儿去??”郭霄汉抬头看向火急火燎快夺门而出的秦霄贤。
“接贝贝。”匆忙甩下这一句,再一看,只留下一抹校服背影。
“喂!这可还在学……校呢?”郭霄汉话都没说完,秦霄贤一阵风似的就消失了。
留下郭霄汉一人在洗手间内风中凌乱。
郭霄汉:好家伙,连命都不要了。
于是乎,当尚九熙进来时,就看见郭霄汉裤子都没提上定在了原地。
“哎哟我去,老汉你搁这儿遛鸟呢?”尚九熙像个娇羞的小姑娘用手捂住双眼,又岔开两只手指直勾勾地盯着郭霄汉脸看。
对方立即清醒过来,接触到对方“不怀好意”的眼神,连忙提好裤子勒紧裤腰带。
尚九熙噗嗤一笑,被郭霄汉的一系列行为给整乐了。
“什么破玩意儿……”郭霄汉憋着红脸洗完手骂骂咧咧地退出了洗手间。
尚九熙笑的一抽一抽的,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郭霄汉去而复返,回头刚想笑他两句:“哟,来跟我做“鸟友”来了?”
话才刚说出口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因为站在门口的的确是郭霄汉……但还有另一个人。
樊霄堂。
场面一度寂静且尴尬,尚九熙不动声色地提起裤子勒紧裤腰带。
郭霄汉在一旁憋笑,红了脸。
樊霄堂:甜甜没看到,天天不知道,不关甜甜的事……嘤,帅帅我想你了。
正在找卷子的张博帅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随即美滋滋地想道可能是樊霄堂在想他。
自那之后,洗手间的事传了出去。
尚九熙就同郭霄汉被大家戏称为“鸟友二人组”。
——
秦霄贤骑着机车来到那条街上,一眼就看见了倚在路灯杆上低着头看手机的那人。
高筱贝这才注意到照明灯光亮,抬头望去便是戴着头盔的秦霄贤。
虽然被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高筱贝清楚对方在笑。
不知为何,他难过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从他见到秦霄贤的那刻起。
他也笑了,他赌对了。
秦霄贤还是那个会一直听他话的秦霄贤。
秦霄贤愣了愣,他似乎好久未曾见过高筱贝笑的如此开心。
高筱贝见他这副表情,嘴角再次微微上扬:“走吧,带我回家。”
高筱贝跨上机车,坐在秦霄贤后背,搂住对方的腰。
他明显地感觉到对方一瞬间的僵硬,又慢慢恢复了过来。
秦霄贤拿过另一个黑色头盔递给高筱贝,高筱贝接过戴上。
待高筱贝系好扣子后,又搂紧了几分秦霄贤。对方哑声道:“坐稳了。”
发动机车,驱向目的地——高筱贝的暂时公寓。
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言。
秦霄贤其实知道高筱贝叫他来的原因,可他也心甘情愿地照做了。
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没什么经验。
他不确定地想,他还能喜欢高筱贝多久呢……
他不后悔,因为他喜欢。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栽在了这个人身上。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喜欢一个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