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猫,是我和他高中时在英国养的。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它将我的手臂挠出了一条红印.
纪景余杀了它.
我永远记得鲜血滴到他白色的运动鞋Q上的样子.
还有流了满地的内脏。
那一天,看着他凌厉分明的侧脸,血水从他流畅的下颌滑落至凸起的喉结处.
我无比兴奋。
饱胀的情绪就要将我的胸腔撑爆炸。
纪景余从小就无条件偏袒,无理智庇护我,五我从小就爱惹事。
初中时弄死了个恶心人的脏东西后我就被爸爸纪锐元丢去了英国.
我记得他说,做事情就要做到滴水不漏,警察都找上门了,你要丢谁的脸?
我认同他的话,于是乖乖出国,纪景余丝毫没有犹豫就过去陪我.
也就是在那里,一次生病让他发现我血型不对,做过鉴定之后确认我并不是纪家的人。改变也是在那时候开始的。
那是,只属于我们两的从前。
“哥哥……”
纪景余一直沉默着,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我脑后的发丝。
这于我而言没有丝毫作用,实在不如扇人一巴掌来的爽快。
身后传来电梯微弱的开门声,随后是爽朗的笑。
纪景余松开了我,阴沉着脸望向来人。
方锡民一边鼓掌一边向我们走来,脸上的笑容依旧恶劣。
“我说我们大小姐怎么就跑了呢,原来是找帮手来了。”
我没有理他,只是冷眼看着纪景余退后一步,一声不吭的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永远能够在这种时候事不关己般果断离开。把我一个人留下。
我凝望着他的背影,刚才在他背上划出的红印明显又暧昧。
跟那只猫留在我手臂上的划痕很像。
方锡民抱肩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始终眼神戏谑的看着我.
“你这哥哥叫的。白天叫哥哥,晚上哥哥叫?”
我烦躁的将牙咬的咯吱响,转身正要离开,又听见他问——
“我很好奇,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有一个瞬间感到恶心。”
我驻足,丝毫没有犹豫的扇了他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响,方锡民被打的偏过头去,发帘盖住了视线,脸色晦暗不明。
刚刚还可惜没人给我打,他这就迫不及待的送过来了.
还真是该死的感谢他。
“你算什么东西?缺一个不侧漏的骨灰盒Q就直说,我大方送你全家。”
说罢,我踏着纪岚摔在这里的玻璃杯碎片,头也不回的离开。
将他一声又一声的叹笑,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