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好是中午日头最大的时候,即便是坐在马车里也是闷热难当。温裔婳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她心里咒骂着,什么时候见面不好,偏偏要选在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
要不是晏桦珽死缠烂打了几日,她才不愿意出来晒太阳。这几日温裔婳也弄清了晏桦珽这个人,晏桦珽比她大两岁,不过也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的父亲是当年跟着圣上打仗的大将军,晏家战功显赫,朝中也无人敢与他们作对。
在过差不多一个星期晏桦珽就要跟随父亲一起去保家卫国,今日喊温裔婳出宫也算是道别。温裔婳想着想着,马车就停了下来,裳桨拉开帘子,提醒温裔婳到地方了。
裳桨公主,我们到了。
温裔婳下了马车,这副小身板还真是禁不住这一路的颠簸,她往旁边倒了倒,裳桨见状立马上前稳住她。
这地方不大,但有许多鲜艳的花,看起来像是缩小版的花海。花海中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温裔婳站在不远处,至少可以看到侧脸。阳光洒在少年的脸上,但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根根分明的睫毛长又密,这哪里像是男人的睫毛。温裔婳朝他慢慢靠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温裔婳晏桦珽?
少年转过身来,出现在他眼前的少女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文尔雅,少年看得出神,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他想再多看几眼。
反而另一边的温裔婳不同,她见晏桦珽迟迟没动静,就这么一直盯着她,心里不舒服极了。
温裔婳晏桦珽!
温裔婳你发什么呆呢!?
晏桦珽啊……我……
晏桦珽显然是被这一声吓到了,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温裔婳看着他,明显是想让他继续说下去。晏桦珽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开口,温裔婳只能放招。
温裔婳你若没有别的事,我可走了。
晏桦珽你别走!我……
温裔婳[为什么,感觉好痛苦。]
话还没说出口,温裔婳就倒了下去。这可把一旁的晏桦珽吓了一跳,连忙抱起温裔婳就上了马车。
晏桦珽在马车上不停地叫着温裔婳,裳桨也一起上了马车,好在马车足够大,装下三个人是绰绰有余。到了向鄣宫,晏桦珽就让一旁的宫女去传太医,他把温裔婳小心地安置在床上,看着温裔婳痛苦的表情,他的心也犹如刀剜。
等到太医来为温裔婳诊脉。
晏桦珽何太医,怎么样了?
何太医面露难色。
何太医公主她……患的乃是世间极其罕见的心疾。
晏桦珽何太医,你定是诊断错了,她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呢?
何太医臣……
温裔婳何太医,你就直说,我还能活多久。
此时温裔婳缓缓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何太医回十三公主,最多也就二十年左右……
温裔婳的心里万草奔腾,她正值青春年华,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呢?
但她还是嫌有点长了,毕竟说不定她死了就可以回去了呢,但真正的温裔婳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还真是可惜。
何太医其实公主的病,臣六年前就发现了,只是不敢告诉您。
晏桦珽那你为何不说?
晏桦珽气急败坏的抓起何太医的衣领。
何太医臣怕说出来后宫中人人都会视公主为不祥之兆。
过了一会儿温裔婳才开口说话。
温裔婳何太医,这件事只能我们几个知晓,旁人一概不准提起。
何太医刚答应下来,听闻消息的皇后就走了进来。皇后一下子坐到温裔婳的床边。
皇后怎么样了,何太医可看出霖儿是得什么病了?
何太医回皇后,十三公主只是中了暑气,其他并无大碍。
皇后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并吩咐裳桨去准备一些冰梅汁来降降暑气。
转头又对温裔婳说。
皇后本宫与圣上都是很担心你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我们怎么办。
皇后以后你再出宫去一定要派人来通知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