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新娘/代姐出嫁 🚫与姐夫假戏真做🚫5.6k+
‖辅国大将军×贵门书生少爷
‖“在下恐有辱将军颜面,暂时顶替长姐罢了,将军不可如此。”
‖“既进将军府,便是本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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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二十三年
“诶,这大将军娶那宋家姑娘已有两月余,怎么她迟迟不露面呐?这长安城可没一人见过那将军夫人的真容啊。”
“能嫁与将军做妻那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貌若天仙倾国倾城,将军自然金屋藏娇,不愿让我们这等宵小觊觎夫人。”
“那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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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辅国大将军人品贵重,秉正纯孝,文武并重,战功赫赫。今有宋氏吏部尚书宋清之嫡女,值及笄之年,婉顺贤明,誉名闺闱,故朕钦定为辅国将军夫人,择吉日大婚,钦此。
乙亥猪年三月”
十里红妆,街道处处张灯结彩,各家的幌子高高悬挂出来,接旗连旌,几乎遮蔽了整条宽巷的上空,灯笼已悬起,随风慢慢晃着,喜庆的味道已冲天而起。
新娘丝碧罗冠,搔头高髻,宝装凤玉金蝉,身挂异种罗裳,广袖外袍乃青底缀蹙金绣,花纹在光照下异常绚丽。手持一把红色流苏团扇,紧紧遮住面部。
新郎官身着青绿底色上衣与新娘相衬,下穿绯红色长褂,头戴垂绾高帽,与新娘并肩同行,面容冷峻,英勇飒爽的气质难掩。
跨过米袋,经过八遍转席后,双方拜完礼后便牵绳入青庐。
新娘坐在床边,可仍旧用扇子掩着面,一动不动。
“要本将给你作诗么?”
明显感觉到新娘身子一僵,轻轻摇头后将扇子缓缓放下,却低着头,看不清容颜。
刘耀文上前,看着他,说:“本将就如此让你讨厌,竟不愿抬头看本将一眼?是入不了你的眼是么?”
说完坐着的人就慌了,僵硬地抬头看他,儒雅润泽的眸子一下闯进人的心里,点上的朱唇衬得他肤若凝脂,又使人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将军莫要误会……”一开口便是清朗如温玉般的男声。
接着他低下头便解释道:“将军莫要责怪,在下是宋家嫡长子宋亚轩,乃一介书生。昨夜吾家长姐凭空失踪。家父家母恐今日失了将军颜面,暂时让在下顶替长姐。请将军莫要责罚。”
宋亚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却惊异的发现刘耀文并无生气之意且并无震惊之情,仿佛对此早就知晓。
“嗯。那便可以歇下了。”
没有想到刘耀文会这么说的宋亚轩一时怔愣在了原地,下一刻他就朝宋亚轩伸出手。
宋亚轩一下弹开,退离了刘耀文两步朝他然后作了个揖。
“在下恐有辱将军颜面,暂时顶替长姐罢了,将军……不可如此。”
“既进将军府,便是本将的人。不是么?”
此话让宋亚轩慌了神,他随后被刘耀文拉到妆奁前坐下,想来应该是嫁妆之一。他命人打了一盆清水后,拿起绢子就为他抹去面上的妆。
原本清秀的面容渐渐浮现在铜镜中,为他擦去妆容的手很轻柔,稍带凉意的湿绢子刺激着他烫红的脸颊,可能是擦拭的手法使他觉得舒服,盯着铜镜中的自己思绪就飘走了。
铜镜中自己头上的花簪凤冠被取下,束发簪被摘掉的一瞬那乌黑顺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长发已垂及腰,恍惚间,镜中之人美的雌雄难辨。
回过神时,身旁被人笼住的闷热感已消失不见,扭头张望去就看见刘耀文正坐在烛台旁翻着书籍。
回想起刚刚他轻柔的动作,宋亚轩脸上又是一阵燥热,战场上心狠手辣,在尸山血海中厮杀的大将军,竟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么。
宋亚轩收敛着步子轻声移到他身旁,小心翼翼地将他头上的帽子摘掉。
察觉到动静的刘耀文一愣,又继续看着书,唇角不易察觉的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有劳将军亲自给在下卸去装束。”
“嗯,时辰晚了,若累了便去沐浴吧,歇息一下。”
他只是拿着书卷淡淡道,宋亚轩应声,到了门边又退回来。
“怎么了?”刘耀文将书卷放下,扭头看向他。
“在下唯恐被人发现……”
“本将已将人遣散了,你大可放心。”
宋亚轩听了心中高兴,连忙答应,朝刘耀文作揖后就出了门。
刘耀文欲言又止,还想说些什么,但门口早已没了人影。
……
“将军?”
宋亚轩只穿着内衬,略带着怯意推开门进屋。
刘耀文猛地惊醒,不知已盯着自己面前迟迟未翻动的一页看了多久。
“嗯,沐浴好了?”
宋亚轩点点头,步履蹒跚的走向刘耀文所在的桌边。
手腕处忽然被刘耀文温热的手掌握住,他手上因为常年习武而留下的一层茧也磨着宋亚轩的肌肤,有些许痒意。
“将军……怎么了?”
宋亚轩看向刘耀文,对上了他带着深意的瞳孔。
“是否,该就寝了?”
听闻如此宋亚轩惊恐万状,稍作调整后沉下气不卑不亢地回答刘耀文:“不知将军府中可有空余单厢,在下只麻烦将军一晚,明日……”
“暂无,单厢皆空余多年未命人清扫,如若不嫌弃,便与本将同卧一床。如若嫌弃本将,本将便搬去同管事一起住。”
宋亚轩一听更是大惊失色,脸上的一丝矜持也挂不住了。
堂堂大将军,他一介书生,怎敢对他有半分嫌弃,更不妨说自己住在这屋内叫将军搬去同下人住。
“在下不嫌弃将军,怎敢让将军去同管事一起住,只是……觉得这做法有些失礼。”
刘耀文松开了箍住他的手,宋亚轩跟在他身后移到了床边。
视线倏然扫过刘耀文头上用簪子挽起的头发,心中一动,伸手轻轻拔掉簪子,那长发便散下,披落到刘耀文的肩头。
他冷淡的神色依旧没变,多的是眼底难以琢磨的一丝笑意。
刘耀文直接将外袍脱下,收拾整齐放在桌上,宋亚轩不知道该看哪里,眼神乱飘着。
直到他上了床,宋亚轩才蹑手蹑脚的跟上,缩进被窝。
他始终侧躺着,面朝外,背对着刘耀文。刘耀文只看得见他的背影,伸手轻轻捏起他的发尾,搓捻着,而后轻扯到鼻尖嗅了嗅。
……
昏昏沉沉中,宋亚轩只觉得周身闷热,像围在火堆旁似的,温暖,舒适而又令他喜欢,似在梦中般。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查觉到了一些不对。
自己正被刘耀文从后抱着,拢在怀中,耳畔温热的气息平缓的喷洒在颈部,气氛旖旎,暧昧。
宋亚轩试着动了动压的有些麻的手臂,连带着身子都酥酥痒痒的,那人抱的是这样紧,竟是让他连动弹不得。
估摸着还是夜半三更,细细去听坊墙外还有细微的打更的声响,伴着缓缓而绵长的呼吸声,在恍神之际他居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有些吃力的翻了个身后,仔细地将抱住自己的那双手轻轻拉开,宋亚轩才看清楚刘耀文的睡颜。
遮住犀利双眸的他多出了些文质,若能入仕想来定能是个造福百姓名留千古的官员。
思绪如潮,想及入仕时宋亚轩又急起自己,恨不得现在就爬起来读书,慌乱入睡。
待到宋亚轩熟睡,那手又悄悄附上,揽着他又紧了一分。
……
天蒙蒙,五更鸡鸣打响,读书人便爬起来刻苦奋斗了。
无声无息地将刘耀文的手从自己腰上抬开,放好,匆忙穿了鞋踮起脚看似鬼鬼祟祟的走到妆奁前,昨夜叠放整齐的钗细礼衣里压在中间的大袖衫裙中包着一本书,宋亚轩小心取出。
一手半掩着蜡烛,将它点燃,宋亚轩就这样端着蜡烛悄悄移到了门外。
“吱呀”的一声,门关上了。
床上原本正睡着的刘耀文缓缓坐起了身。
他本就是从小习武之人,还是一国大将军,刘耀文自然警觉性极高,多年在外征战让他的一言一行都极为谨慎,从来都是浅睡眠,宋亚轩刚醒刘耀文就知晓了,半眯着眼看他的一举一动。
宋亚轩将蜡烛挨着檐柱放下,自己坐着台阶上,借着室外半亮的光和烛火,读起了昨天偷偷藏起来的书。
“在干什么?”
正读的有味时一道低沉的声音突兀地从背后响起,宋亚轩被吓得一颤,立刻将书塞进袖子而后站起来看向身后。
刘耀文手里拿了个细绒斗篷,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宋亚轩给刘耀文行了个礼,因为心虚而低着头。
肩上一沉,刘耀文将他半拉进怀中,将斗篷给他披上,又系好。
“天色还早,玄林竟是如此用功。”宋亚轩淡淡的,礼貌的一笑,玄林是他的字。
“谬赞了,宋家世代入仕为官,在下自然同样要入仕途,这样好不负了宋家的传承和颜面。”
“那当真是用功。可切莫忘了裹上衣服,一早还是有些凉的,小心得了风寒。”
宋亚轩被突如其来地关心扰乱了心,无所适从又受宠若惊地向刘耀文道谢,他说,谢将军关怀。
刘耀文将宋亚轩拉的更靠近自己一点,抚了抚他的头发。
“以后可不用叫的如此生疏,直接唤我名讳就行,或念我的字,达夏。”
宋亚轩飞速地眨了眨眼睛,有些紧张,但被牵起的手又让他平静下来,不卑不亢地回答刘耀文,“将军,这怕是不合规矩,您官职比在下高,怎能让我直呼您名讳?”
刘耀文眸中染上了笑意,看着宋亚轩如此认真的拒绝他的要求,便也他一样认真的回答他。
“这是我给你的特殊权利,仅你有。所以……你该叫我什么?”
刘耀文垂下头凑近,宋亚轩微微睁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将军这……”
宋亚轩抬眼便看见刘耀文拧着眉,佯装生气地看着自己。
“耀文…”
刘耀文将宋亚轩揽进怀,揉了揉他的发顶。
宋亚轩感受着头顶的压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一只燕子从南边飞来,掠过宋亚轩面前,却又一只燕子不知从哪处的绿柳中飞出,盘旋着,清脆地唱着,最后伴随着几声鸣叫两只燕子消失在黎明前的昏雾中。
……
宋氏府邸在万年县永兴坊,同东市和几个有名坊市为邻,且靠近皇城,街道是极尽繁荣,住在这一带的都是非富即贵。
马夫驾着马车朝宋府行驶,车内坐着宋亚轩和刘耀文,约莫一刻钟马车慢慢在正门停下,宋亚轩率先下了车。
刚踏进了大院,就看见一袭异常引人注目的小花缬纹紫裙的一角闪进偏房内。
如此有标志性的裙子宋亚轩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阿姊最爱穿这紫裙。连刘耀文都不管了就急忙越过廊子跟了上去。
“阿姊!你果然躲在这!”
宋亚轩闯进屋,就看见自己长姐坐在妆奁前。
“阿郎怎么今个就回来了?莫急,坐吧。”
宋亚轩一脸愤恨地看着面前笑语盈盈的女人,正是她的长姐。
“阿姊一贯聪慧,怎么就没料到昨晚入房后将军就会发现我,今个回来是定然的。唉,阿姊,既然是皇上钦点赐婚,怎能一时兴起叫我去顶替,阿哥阿娘知道了肯定责罚。”
长姐坐的端庄大方,微笑着似乎一点都不慌父母将要给的责罚。
“咚咚咚……”敲门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他们同时看向门口。
“玄林,你在里面么?”
“阿郎的字都叫上了,可见关系不一斑。”
“阿姊莫要再取笑我了,我与达夏兄只是一见如故,交为……好友罢了。”
她只是挂着笑从桌面取出一支毛笔,沾上胭脂为宋亚轩涂上。
“这样更显得俏极了。”
“阿姊,我身为男子,涂脂抹粉,多丢人。”
“无妨无妨。”
不等宋亚轩继续与她理论,长姐就将他推到门口,顺带将门给打开。
刘耀文就站在门口,宋亚轩差点与他撞个满怀。
“将军……达夏兄,可是有事?”
宋亚轩抬头望他,涂上大红胭脂的朱唇更衬得他肤若羊脂玉般净透,眉眼是青年才有的凌冽英气。
刘耀文缓缓抬手,动作轻柔地抚过他的脸颊,像对待弥足珍贵的花,生怕碰掉了花的叶。
他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恍惚,有些痒意。
“将我一人抛下,怎么舍得,嗯?”
刘耀文腔调上扬,隐隐约约带着丝不被察觉的埋怨,控诉着宋亚轩的做法。
宋亚轩略带着惊讶看他,忙不迭牵起他的手,对他予以安慰的笑容。
“达夏兄,方才我是自管忙着我的事,把你给忘了,莫要怪我才是,下次一定不会忘了。”
“达夏……兄?”
刘耀文听宋亚轩如此叫他,带着些不可置信地问他。
自己是将玄林看成正室了,却不想落了个误会,竟成了兄弟?
未等刘耀文再说些什么,宋亚轩牵起他就朝向正堂走去,不远就瞧见爹爹阿娘正朝他们赶来。
“亚轩快来快来。”两人听闻宋亚轩同刘耀文一起回了府邸就急匆匆赶到,昨个也是傍晚后才发现自家小女没去成亲,反而小儿去了。
“拜见将军。”宋清行了个礼,刘耀文同时还礼。
随后他侧身让出一部分,手平掌伸向正堂,为刘耀文指引,“有失远迎,将军里面谈。”
四人刚进大堂,就瞧见宋兰亭,也就是宋亚轩长姐已坐在里面等候着了,一行人纷纷入了座,刘耀文同宋亚轩坐在一起。
“将军真是莫要责怪,小女不懂事,昨天将亚轩硬塞过去,竟让将军与他成了婚,实在是我宋清的过错。”
刘耀文反而没应,朝着宋兰亭投去赞赏的目光,她接收到了微微一笑。
宋亚轩看着两人过于显眼的互动,撇撇嘴垂下了头,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
宋清仍不停说着,为自己女儿开脱,让刘耀文不要错怪她,又说一定想出些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完全浸入忘我之境,浑然不知底下几人的小动作。
刘耀文面色淡淡,听的倒是认真,没有反驳或否认他所说的,瞟到了有些垂头丧气的宋亚轩,悄悄伸手拉他,可宋亚轩却借着整理袖子避开了。
这让刘耀文一下抓了个空,见他自顾自的听着宋清讲话,倒是认真极了,悻悻收回了手。
“将军,您无心在听,想是心中自有打算了吧。”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宋清既是吏部尚书,官位极高,权力基本同刘耀文持平,只是两人所管领域不同。宋清眼睛可精的很,见刘耀文眼神不变,直朝着一个地方盯,心中明白刘耀文定然是对他所说的未听进心中,那想必来之前就已想好了。
“确实,本将……还是愿同玄林一起,只是来求同宋尚书您和宋兰亭小姐以及玄林的意见。”
宋清眼底满是诧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不置可否。
他忽然问起了宋亚轩,“亚轩你意见如何?”
被猛然问到的宋亚轩从座上弹起,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
宋亚轩此刻只觉得内心很杂乱,像是上元节灯会时的人潮汹涌,错乱的交杂在一起,可细看人们又井然有序的排队挑着喜欢的花灯。在这杂乱之中,一股想要同刘耀文在一起的想法愈加强烈,从无序中脱颖而出,更为明显。
“可千万莫要失去了重要的人了,阿郎。”
宋兰亭适时地说,宋亚轩便打定主意,冲着宋清点了点头。
……
刘耀文将宋亚轩抱在怀里,宋亚轩不适的动了动,内衬领子松散开,露出半个膀子,因羞怯缩了缩身子。
烫热的手扣住了不太安分的腰,虎口处完美掐住腰侧,刘耀文低头附上他的肩膀,轻轻落下一吻。
“还记得吗,亚轩?”
“……嗯?”
“五年前的灯会上,你问我是谁,我答我是小狼,你说你是小鱼。”
“哈……啊,五年之久,我竟……已经忘却……”
刘耀文不满的皱起眉,下手更使劲了些。
“嗯…别…”
“小鱼怎能忘了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