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奈尔…
呼之欲出的感觉，让人心碎
他反复品味着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该死…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啊
不…不可能是她…尽管…长得真的好像
但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女生并没有说实话
薇拉…怎么会呢
自己绝对是最熟悉薇拉的人啊
为什么…
她认识…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长得…这么像…
薇拉…哦！对！
掏出那张珍贵的合影，灰白的照片下是自己和她的欢声笑语
消失了两年的谜题…又出现了
一个不成熟的猜想浮现在脑海里，又是那么真实可信
薇拉
还记得…你说过
有一个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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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先生～您又来蹭香水味了？”
女生故意拖长着声音，没有停下手上擦拭水晶瓶的动作，瞟了一眼门口正低头进门的约瑟夫
他直起身子，扶正了胸口的领带，温文尔雅地一笑
“薇拉小姐，不是说了吗，叫我约瑟夫就好”
“知道啦～贵族先生”
女生调皮地莞尔一笑，侧过身去，把擦得闪闪发亮的水晶瓶摆放到身后的货架上
尽管眼前有一层薄纱遮挡，她美丽的笑容却依旧那么迷人
这么算起来，似乎自己真的是每天都会来
来了快一个月了
但今天…带了目的
“您还真是定时驾到啊～每天都这个点”
女生反手开始用毛巾擦拭桌面，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散开来，约瑟夫轻嗅着，眯起眼睛
“今天还是掐点打烊吗”
“不然呢？你以为我愿意一个人坐在这，坐到晚上？”
女生飘了个白眼，看了一眼钟表
“三分钟，您今天貌似迟了一点，我要关门喽”
女生一面俏皮地说着，一面仔仔细细地处理着每一个角落的卫生
约瑟夫静静地看着她，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那么…不知薇拉小姐今天打烊后有没有时间陪在下去公园一逛呢”
话音刚落，女生缓缓抬起头来，扫了一眼约瑟夫，又低下头去，发出一声嗤笑
“贵族先生～我们平民百姓还要维持生计呢，很忙的，可不像你们有闲心哟”
她慢条斯理地阴阳怪气着，约瑟夫轻笑一声
“要是薇拉小姐没有时间的话，下次也行”
“您就这么想约我出去？然后呢？占我便宜？”
她开玩笑地回答着，威胁性地举起毛巾挥了挥
眼睛里的光逐渐变得有些黯淡，她不易察觉地咬了咬嘴唇
随后，轻轻地，她叹了口气
“行吧行吧，就当我今天比较闲啦”
转身开始擦已经擦过的书架，她的眼神略有迷离
“不胜感激”
约瑟夫微微勾唇，俯身行礼
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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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阴翳，鸣声上下，游人去而禽鸟乐也
傍晚的微风拂过脸颊，携带着清凉的薄荷味，轻撩着耳旁的碎发，在空中小幅度地飞舞
她眯着眼睛，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神情放松了许多
斜阳会意地洒下几丝金色，照亮了淡淡的树荫，映射着两个一前一后的背影
无人的小道，正是她所想要的
身后的约瑟夫如影随形，试图展现得毕恭毕敬，像一个忠诚的仆人
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他一时间不能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
但一旦想起自己的目的，这一切都不再是什么问题
“今天倒想着叫我出来，以前也没见得你多好”
她傲娇的语气很是像
很是像薇拉
太像了
但…就是哪里不对
除了外貌上细微的区别，还有就是…
“你傻了？”
猛然醒悟，只见一只白暂的手在自己面前挥舞着
不动声色地调整着脸上僵化的神情，他挤出一个微笑
“没有，刚刚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今天晚上约哪群男女聚会？”
毫不犹豫的一句话，他凝视着她的笑容
就是这点
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
“不完全是”
“小姐”
“我需要…您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她还是那么…
约瑟夫逼近一步，脸上的神情严肃起来
女生满不在乎的样子，很快便灰飞烟灭
“您，不叫薇拉·奈尔，是吧”
“请您告诉我，我…迫切需要知道”
女生变脸之快，让约瑟夫也是一愣，但越是这样，越是匪夷所思，他就越要知道真相
他闭上眼睛，低头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树叶的沙沙声放大了数十倍，贯彻着他的双耳
他屏息凝神，等待着她的回应
这一刻仅仅是十多秒，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
薇拉的模样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闪过，一片片破碎的回忆从尘封许久的时间长河中取出，重新拼凑成了那个开朗活泼的爱人
他不敢向不断下潜的意识索要心碎的绝望，挣扎的徒劳，当年，在自己的不断寻找中，只得到了有待商讨的小道消息
薇拉…死了，死于他杀
这两年…他浑浑噩噩
“约瑟夫！”
“约瑟夫？”
“约瑟夫…”
不管什么语气，什么音调，什么嗓门，他永远知道，是那个心心念念的她
哪怕化作灰，他也认得
哪怕眼前的女生长得如此的像
但他知道，知道她的独立意识并不完全等同于她的一视同仁
细微之中的差异，他捕捉到了
所以…他缺一个足以终结痛苦的答案
轻轻地，有一声哽咽
他抬起头，女生早已转过身去，往前走了好几步
“对不起…约瑟夫先生”
“您…还是叫我薇拉比较好…”
尽管我不叫薇拉
她刻意回避着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约瑟夫扯了扯胸前的领带，神情略显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她抬起手，在脸上小幅度地轻抹着，约瑟夫仿佛能看到晶莹的水珠
她的身份，约瑟夫略知一二
仆人查到的资料上也是显示薇拉·奈尔，但他坚决不信
可基于现状，或许把面前的她当作薇拉，才能抚平心中的创伤
他俯身致意
“薇拉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约瑟夫先生”
回首，那人却在…
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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