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们这样可不好！”

雪羽充满爱意地看着在自己身边打闹的两只幼崽。用尾巴碰了碰其中一只黑白相间，蓝色眼睛的小虎斑猫的肩膀。“小涟，别再烦你哥哥了。”

这两只幼崽正是雪羽和虎啸的孩子。

小涟抬起头来，乞求般地迎上雪羽的目光。“小荷答应我要和我玩的。”

小荷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他是一只火焰色的公猫，爪子和尾巴尖儿是白色的。“我确实答应过她。”他承认说。“不过我没想到她会这么难缠。”

“你才难缠呢！”小涟朝哥哥扑了过去，小荷则迅速躲开，打了小涟的耳朵一下。两只幼崽在育婴室里扭打起来。

雪羽看着两只玩闹的幼崽，没有去阻止他们。相反，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爱意。

距离雪羽去拜访火星已经过了几个月。这段时间，森林里一直很平安。但雪羽知道，黑森林武士一直在黑夜前往族群领地，探察地形，选出能击败族群猫的最佳地点。

雪羽不禁叹了口气。我可对这探索不感兴趣。

“嘿！”小涟的喊声把她从思考中拉了回来。“我们什么时候成为学徒？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去狩猎！”

“很快了。”雪羽向她保证道，“没准今天或者明天火星就要把你们命名为学徒了。”

“我们会成为优秀的学徒。”小荷对雪羽说道，“那时候，每一只猫都会尊敬我们。”

“我们会很努力的。”小涟插话道。

“我打赌你们会的。”雪羽看向育婴室外，一只白褐色幼崽正在尖叫着扑向一片落叶，随后他伸出尖利的爪子将其撕碎。是小莲。雪羽想道。这是一个月前，灰条带领黎明巡逻队在风族边界更新标记时发现的。那时候，这只幼崽又饿又虚弱。叶池把他交给雪羽照顾。但小莲根本不需要照顾。他会自己和自己玩耍，饿了就吃新鲜猎物堆里面的猎物。

他不像族生猫，却比族群幼崽更加独立。雪羽想。

“你们在这里玩，我去和小莲说说话。”雪羽冲两只幼崽点了点头。

两只幼崽没有抗议。

雪羽用鼻子顶开育婴室的蕨叶，朝蹲伏在空地上的小莲点了点头:“小莲！”

这只白褐相间的幼崽把头转向雪羽，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她。“有什么事吗？”他问道。

“那两只幼崽简直和獾没什么两样。”雪羽朝育婴室弹动尾巴，“伟大的星族啊，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学徒啊？”

“你有什么事？”小莲似乎没心思和雪羽闲聊。

“我想问问你在雷族感受如何。”雪羽用尾巴轻抚小莲的侧腹，但他却一脸嫌弃地躲开了。

“关你什么事？”小莲伸出爪子。

“我只是有些关心你。”雪羽温和地回答道，不去理会小莲的敌意。

“我不值得被关心。”小莲转过头。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听听你的过去。”雪羽轻声喵道，“你的父母抛弃了你吗？”

“我没有父母。我没见过他们。”

“那还真是可怜。”雪羽同情地把尾巴盘起来。

小莲猛地抬起头:“我不需要被可怜。”

“从你的角度来看，你确实和普通幼崽不一样。你很优秀。”雪羽安慰道，“我很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也没见过我的父母，而我在雷族唯一的朋友虎啸——你应该听过他的故事——他在几个月前也离我而去了。现在，我唯一的依靠就是我的两个孩子。”说道这里，雪羽把尾巴搭在小莲的肩膀上，幼崽第一次没有躲开。“如果你不想被可怜，就和我一样，用自己的爪子和利齿去为族群挣得荣誉。”

小莲静静地坐着，直到雪羽说完，他才抬起头，一双琥珀色眼睛里满是释然:“我第一次从一只不认识的猫中得到安慰。”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火星说，让我做你的老师。”雪羽提议道，“等你成为了学徒，就可以和鼹鼠爪、樱桃爪一起住在学徒巢穴了。”

“嗯。”小莲往雪羽的方向挪了挪，直到两只猫皮毛相蹭。“谢谢你。”他低声说道。

雪羽抬起口鼻，看向晴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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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