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鼠仙被押解离开,众人也随之散去。
天后因为心里压抑着的怒火,没心情搭理梧桐,梧桐便想着找润玉完成之前被彦佑打扰的事。
不想从大殿出来,润玉似就神思不属,竟直接离开南天门向着下界而去。
梧桐以为润玉有事,便转身回自己的寝殿。
因为是天后一派,梧桐的寝殿自然离天后很近,便也看到了有鬼祟的身影进入天后宫殿。
梧桐自穗禾记忆里知道,天后私底下动作不断,手腕更是狠厉,又想起刚刚润玉的神思不属,便察觉不对,转身又向着南天门而且。
因为不知润玉的具体去向,只大概想到润玉可能去了洞庭湖,可洞庭湖范围广阔,围着飞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梧桐想着,或许润玉是去了别的地方,也或许是多心。
因为鸟族离洞庭湖比较近,便又回了鸟族。
而梧桐不知道的是,润玉先去的是立泽,而在她走后才来的洞庭湖。
鸟族。
梧桐找来了雀翎询问最近鸟族的具体事情。
雀翎因为跟随隐雀学习,并且是梧桐授意,族中大小的事都会让她参与还有专门的人指导,学习进度自然很快。
不过一日,梧桐想着回了鸟族,便在鸟族休息几日,先不去天宫看天后的脸色,不想却有人找来了。
“邝露?让她进来吧。”
听着侍女来报,有人来找自己,梧桐以为又是花界,毕竟找上门的也就花界爱来。
“穗禾公主!”
一见梧桐,邝露便眼含期盼,语气焦急,还红了眼眶。
“怎么了?你不在夜神身旁,来鸟族有事?”梧桐见人神色不对,皱着眉头问。
此前因为她应付天后,多次去过璇玑宫,因为润玉的性格,以及两人还没有结怨,倒是有几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便也认识了邝露,知道邝露会是润玉上位后的心腹,梧桐便也对其客气几分。
不想这人会突然找来。
“水神把殿下送回来后,殿下便把自己关在殿内,而且殿下身受重伤,神色也不对,我担心殿下。穗禾公主,你平时里与殿下关系亲近,能不能去看看殿下。”
说到最后语气都有些哽咽。
梧桐听她说关系亲近,就眼皮一跳,自己也只是比从前的穗禾多与润玉来往了几次,就成了关系亲近之人。
没办法,交代了几句,便又离开了鸟族。
从前穗禾虽然也长居天宫,可一月里也有一半时日回鸟族待着,如今梧桐来了,鸟族反而成了临时落脚点。
璇玑宫内,殿门紧闭,倒是没从里面被锁起来,只是所有人退门进去,便能听到润玉那压抑着的咆哮,“滚!”
梧桐接受到邝露的眼神,本想退出来的脚终是落了下去,示意邝露稍安勿躁,有将门关上。
“不是让你滚吗!滚啊!”
听着人那暗哑悲伤愤怒的嘶吼,梧桐皱眉抿唇,一步步慢慢靠近床里,将自己缩成一团的人。
身影单薄,不过一日时间这人,仿佛瘦了很多。
感觉到人靠近,床上的人抬起头,眼神是梧桐从没在这人身上见过的阴厉,整个眼睛范红,身上气息混杂,隐隐竟似有入魔的征兆。
梧桐心里一惊,却又因为此时润玉的样子而心疼,因为当初她即将神魂消散时也是如此,伤心与天后的狠毒,不留一丝手,伤心与天地间,没人知道自己曾经存在过。
在即将彻底消散时,心底却涌出弄弄的不甘,才有了这一次次穿越的机会,也体会到了不同的人生。
轻轻拥住那如幼虎露出爪子牙齿,企图吓跑敌人的人。
感受着被抱着的人,从抗拒紧绷到慢慢软下身子,慢慢依靠着自己。
最后梧桐感觉到怀里的人,开始轻微颤抖。
心里叹气,轻声在人耳边低语:“哭吧,哭过了总要活下去。”
似是说给怀里的人,又似是说给从前的自己,或者说给那个刚刚丧失父母,成为鸟族族长的穗禾。
低低的哭泣声传出,梧桐也松了口气,她抱着未来的天帝,还是很有压力的,从来了这个世界,她不能脱离天后,还早尽力与润玉交好,更不能让天后知道,也是心累。
璇玑宫大殿的门重新被打开。
“邝露,去替我取一身素服。”
邝露见润玉推门走出来,情绪已经稳定,心里也安稳下来,便听话的去取素服。
在殿外等着的梧桐,一转身便看到润玉一身素服的从殿内出来。
眼里闪过惊艳,人说要想俏一身孝。这句话不只说女人,更是对男人也实用。穿着素服的润玉比往日多了种苍白的美,因为刚哭过,眼尾还残留着一抹红,总有种让人想凌虐的感觉。
不过迟疑再三,梧桐还是说到:“润玉,天帝天后还在,若你一身素服,便是对天帝天后的不敬,你也知天后素来不喜你,若是……”
润玉听梧桐提起天后,眼神也是几变,最终沉浸下来,而梧桐自是察觉到了润玉的改变,心里叹口气,面前之人是未来天帝,不再是单纯的夜神殿下了。
梧桐在璇玑宫安慰润玉,而锦觅此时却与其父水神在斗姆元君处解封珈蓝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