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再挂四五天的水,然后就可以回家吃药了,刚才量了下,血压有点高,没有先天性疾病,应该是熬夜熬的”
说着,写完了病历本上最后一个字,医生摘掉了眼镜:“年轻人,多加休息”
魈拿着拍好的片子,接过了医生递过来的病历本,“多谢医生,我会多加注意的”
“嗯,不过看他的严重程度,估计还要再做个胃镜看看问题出在哪,大概三天后过来,看看有没有......”
“不用麻烦了主任,做个胃透吧,他做不了胃镜。”
“欸,白教授”说着,那医生刚想起身,被走过来的白术一把摁了回去。
“不用这样,我就下班了过来看看,这个患者完事之后就下班了吧”
“嗯”说着把开好的胃透单子递给魈,“到时候过来先取药,先去看看患者吧,挂完水联系护士就行。”
“好的,谢谢医生”说着便拿着片子出了门,好似在走之前,还看到那白术教授的视线。
魈虽是疑惑,却还是没忘前去照看空,静点室只剩下角落里的金发少年,窗户大敞四开,时不时还来几缕穿堂风,魈出门急,忘记拿上外套,无奈便只能关上窗。
倒是这一举动惊动了睡着的金发少年,空的体温本身就偏低,输了两袋药后手更是凉的发青,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后,魈牵起了空没输液的那只手。
“我体温比常人高些,能好受点。”
空没有动作,好似任人摆布的洋娃娃,魈也没有言语,两人便以这种沉默坐在寒秋的夜晚里。
一袋药很快打完,魈起身摁响呼叫铃,不久便有一小孩模样的过来。
空少见的抬了抬头,笑了笑:“是七七啊。”
“白术先生说你在,让七七来帮忙”说着,少女熟练的换下针,在空的手上贴上胶布,油拿着换下来的空瓶药和针走开了。
魈起身去付钱,却被身后许久没有说话的人叫住。
“谢谢你,魈”
后者笑了笑,摸了摸少年柔顺的金发,便去缴药费了。
一路折腾下来,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医院还是留着大厅的灯,门口却不见喧哗,最荒凉的时间,也是最能体会到生命的重量。
看到魈和空从大门出来,一辆停在门口的车摇下了车窗。
“上车,我送你们回去”达达利亚握着方向盘,一只手还冲他们挥了挥。
车里的暖气很足,魈坐在了副驾驶,留着后座给空补觉,许是被冻着了,空蜷缩成一团,从后视镜看倒像只黑白相间的奶猫。
一路上,车里只剩下暖风的杂音,和调转方向盘的滴答声,在等红灯的时候,达达利亚打了口哈欠。
回到画室已经将近亮天,达达利亚把空和魈放下,便开去了车库。为了不惊扰空,魈直接把他从车上抱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腾出手掏钥匙,门便被派蒙开了,天天好似精力旺盛的派蒙眼下也有些发黑。
空实在是病的突然,虽然派蒙知道他极差的身体条件,只不过没想到温迪前脚刚嘱托完,后脚空就直接出了毛病。
等到把空放回自己的房间,并替他掖好被子后,魈把派蒙交了出去。
“他是不是有过什么很严重的病史?”魈环胸,在楼梯口看着眼前的小精灵。
派蒙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半个有关的字眼。
“也罢,这件事你要告诉那个绿色挑染的家伙吗。”
派蒙虽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但还是看了看魈的墨绿色头发。
魈歪头看了她一眼。
“你是说温迪那个家伙吗,他其实也是很忙的,正常来讲是我在他身边照顾他,但是有些时候我也没法改变他的想法。”说着派蒙顿了顿,低头看着地面。
“比如,就算他不想吃饭,想伤害自己,我也摁不住他。”
魈撑着下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派蒙连忙摆摆手。
“不对不对,太久没休息,我都开始说胡话了,魈,你别放在心上,他已经比之前好多了,我得先去睡觉了哈哈,你也早点睡啊。”
魈还是没有言语,但当派蒙在他身边飘过去的时候。
“我帮你”
派蒙顿住。
魈又换回了双手环胸的状态:“我帮你照顾他,总比你一个好一些。”
派蒙看着眼前的人,虽说她的理智告诉她眼前的人只不过刚认识两周不到,但心地还是期盼着。
万一呢,万一他可以帮上忙呢。
不知客厅的钟摆摆了多少个来回,派蒙点了点头。
“但是,他是我最重要的伙伴,所以......”
“这我清楚,毕竟你们可以随时离开,画室里还有这么多人,我不会做什么。”
派蒙点了点头:“还有,空他不喜欢别人的靠近,哪怕是没有恶意的,所以哪怕是为了照顾,我也希望你可以不要那么的.......”
派蒙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魈点了点头,打断了派蒙的思路。
“知道了,我会注意。你还没睡觉吧,快去歇息吧。”
“你也是哦,魈。还有,谢谢你。”
魈摆了摆手。
天边微亮,但仍未透进画室。
钟离下楼打开了定时煲的汤,正巧碰到了刚停好车回来的达达利亚。
“什么味道,好香啊”说着把外套挂在门口,拖着拖鞋来到了书房,从背后环住了钟离。还打了声哈欠。
“等他们等了两个小时,好困啊钟离先生”
钟离轻声笑了下,拍了拍环在腰间不安分的手:“喝口汤再睡。”
“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