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无异议!”
“大人英明!”
一群肥头大耳连忙表明立场,谄言媚笑,丝毫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毫无保留的表达自己的衷心。
脑袋磕得邦邦响,深深埋进地里,汗液滚滚流下。
上方男子气场太强,趴倒的他们不敢抬头,如果他们大起胆子抬头看的话,就能惊悚看到,那个世人眼里凶狠残暴的摄政王,竟然抱着一个男子。
那个即将要登上皇位的男子。
在王朝更迭的历史里,最不缺的就是替死鬼,光明磊落的死人有那个记得?都说祸害遗千年,人总是惜命的。
人言微轻,总得抱条金大腿才好苟命。
只要你权势够大,无论想要做什么,都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巫宫寻让人将诏书念出,自然不是只知会一声。
为了表明自己能力,自然要为主子排忧解难。
于是纷纷拍胸保证,恨不得当场就将诸多事项准备稳妥,好让主子对他们刮目相看。
白潋再次醒后已经是在马车里了,半掩的窗帘被带起的风吹开一道缝隙,雪絮似的杨花吹落进来,正好落在他白皙修长的手边。
脑子还是一阵阵的抽疼,白潋忍不住抚头,却发现身上一阵束缚,他竟还被巫宫寻搂在怀里。
“松开我。”
白潋蹙眉,周身动弹不得,提不起力气,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巫宫寻抬起他的下额,在白潋的嘴唇上触了一下,温软甜蜜的味道令他的灵魂都发起一阵颤栗。
这个短促的吻好像一点火星,携着丝丝缕缕的暗香,落在干涩的胸膛上,很快就撩起烈火。
巫宫寻的气息骤然乱了,幽潭似的眸子里燃起簇簇火光。
被巫宫寻的火热视线灼烧,白潋不安地移开眼睛。
窗外头的春光乍现,嫩绿轻扬的柳树枝随风轻摇,云朵似的柳絮乘风而起,飘荡远去。
耳畔只听见巫宫寻一声轻轻叹息,温热的气流,撩得他耳尖都泛起了艳红。
“你说,我到底该拿你如何。”
巫宫寻拿与白潋额头相触,眼眸沉沉凝视着他,轻轻叹息着。
白潋躲避开他的视线,抿唇不语。
巫宫寻再次没办法似的叹息一声,将白潋更加紧地搂在怀里,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呼出气息尽数喷洒在白潋的脖颈。
感受到白潋敏感的颤动,不由得浅笑一声,鼻翼传来一阵清浅的香气,心口暖暖胀胀,似有什么流动的东西快要溢出来。
窗帘上流苏的摇晃幅度渐渐停了下来,巫宫寻将手穿过白潋腋下和膝窝,将他抱起下了马车。
车前侯着侍卫埋着头,不敢往他怀里看。
直到那股逼人的气势远去,心里头才松了一口气,再次回过神来,后背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块。
平静的潭水凝滞发臭,枯枝烂叶堆满潭底形成一层恶臭的烂泥。
这个王朝尾大不掉,疴陈遍布,急待一场换骨新生。
大势如潮,顺昌逆亡,亘古不变。
新一轮的权力争夺早早就拉下序幕,走向他既定的结局。
每个人都是历史的一粒尘埃,来处归途都已经早早被安排,没有人能选定自己的角色,命运都是一环扣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