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行至白鹿山拜见恩师,用了三日的脚程,入府后,袁慎就直奔卧房伺候了。
皇甫仪心小,上了年纪后就愈发斤斤计较,他算着日程,得知袁慎比预测迟来了一日,皇甫仪就阴声怪气地嘲笑于他。
皇甫仪“爱徒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吧,还是下去歇歇,养养精神吧,吾这老夫子尚且还死不了。”
皇甫仪瘫在榻上,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袁慎不吃他这一套,有意顺势而为。
袁慎“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徒儿在此谢过恩师体谅。”
袁慎行了个恭敬的礼,说话就要离开,皇甫仪躺不住了,急忙阻挡。
皇甫仪“唉!”
皇甫仪本也就是咳喘了几日,如今也痊愈的差不多了。
为防止袁慎借公务繁忙的托词来敷衍他,他故意将病情夸大了些,好让他不好推脱,这方才聊了几句,这逆徒就要走,还将不将他放在眼里?
皇甫仪心急如焚就差下榻去追打袁善见了,只是不好让这狐狸般精明的人看去了端倪,他就开始无病呻吟。
皇甫仪“唉……呦,近日我这头痛欲裂,医士开了几副药都不了见轻,不知吾徒可曾识得世外高人来为为师医治一番啊?”
皇甫仪为将戏做得像些,还缠了抹额。
可师徒一场,袁慎怎会不知自己师父的心思算计。他向床边移了几步,打量着皇甫仪,如此红润的面容,皇甫仪定是在做戏了。
袁慎“恩师寻的这世外高人可是姓程?”
什么病重,什么找寻世外高人,这白鹿山的医士再不济,也不能是个连头疼脑热都医治不了的蠢材,皇甫仪定是又犯心思了。
袁慎“恩师,莫要打扰他人生活了。我是断不会替你去求程娘子了!”
袁慎也未曾想取笑恩师,可他这般好名声,自应对人生之理更通达一些,如此优柔寡断,必被困其乱,老师已行了诸多不妥之事,他这徒第不应再助纣为虐了。
袁慎看皇甫仪尚能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可被困情中的人,谁能独善其身呢?
皇甫仪“那徒儿,你可曾放下程娘子了?”
袁慎在都城中的事,他这些年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作为老师,他无心踩踏他人痛处,他只是想以过来者的身份和袁慎说些宽心话。
同是天涯沦落人,即便开解不了,也能一起买醉,总好过一个人的苦不堪言。
袁慎“……会放下的。”
袁慎踟蹰了半天,还是说出了一句怎么坚定的话。
一子慢,满盘皆落索。他在少商需要被爱时,未能给足她偏爱与呵护,少商不爱他,所以没有选他,到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他,无论是伤心也好,故作坚强也好,不舍也好,都只需他一人吞咽了便可。
只要她能笑靥如初,那么他的退出,便不会有憾。
就夕己阁的相处,少商笑容真诚,发自肺腑,应是万般地珍惜眼前的日子吧。
……
崇德宫
文帝自看到程霍夫妻俩就气不打一出来,罚程霍两人在殿下跪了好些时辰,才打算进殿吃他们的奉茶。
越皇后嘲他心如针眼,这般岁数还似个孩童一般记仇,可文帝才不管不顾,非要晾着他们些时日。还防范越皇后为小两口脱罪,让她禁步在寝宫内。他决议自己先去探探夫妻俩的底,后遣人去传她,她再来周全礼数。
舜华~
怨种皇甫仪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