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之试

“花芷摇，你可编好队伍了？”

“我便选……这位先生。”花芷摇指向在一旁的司空澈。

“啊？我、我只是来取东西的。”

“久闻司空先生大名，不知先生可愿帮学生出战？”

“……你知道我？”

“学生不才，家中世代以记录大景天下名士为任。司空先生便是家兄记录在册的名士。”

“我本深山匠人，也无甚虚名，你的家人倒是有心。”

“家兄曾说，名士之名，是才德之名而非世间之名。至于出身……更与人之能力德行无关。”

“嗯！这话倒有趣。”司空澈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桓媱脸色莫测，花芷摇征询一旁的司业。

“司业先生，不知我请司空先生上阵，是否合规矩？”司业不置可否，倒是司空澈咳嗽一声，摸了摸脑后的乱发。“明雍的护卫武艺精湛，我只一人，你不怕我输了吗？”

“先生的本事，学生曾在家中那本册子读过……不知今日，是否有机会一见？”司空澈抚摸着臂上粗布，露出一副造型奇特、闪耀着金属光泽的手弩。“那么此番，我便为花学子出站了。”

双方各自准备好后，便开战了。战斗过程中，花芷摇指挥的有条有理，时机把握的很准，丝毫不落下风，而桓媱这边则是屡战屡败，最终，花芷摇取胜了。

“幸苦司空先生了。”

“哈哈，小事一桩。”

桓媱落败，并不服气似的，目光凌厉地瞪着花芷摇。“咳咳。此战，花芷摇胜！”

“第二组，樱雨，雪冰月。司业正欲问她准备好了吗？却被她抢先一步开口“司业，我想亲自上阵对战。”

话一出，学子们都觉得她疯了，她要放弃考核了，场面顿时又因她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花芷摇听着她说出的话，也是真的服了。刚才鹿鸣堂上的事，还有这事，估计她真的是什么都干的出来，同时又能顺利的解决，这世上，也只有她能这般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有这个资格，毕竟她是旅者嘛！山门前，她所展现的武艺，对付这些护卫绰绰有余，倒是不用她担心。不过她那么聪明，是不会这样做的，总会想一个不用武力的法子。

哎！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能惹了这位司业啊！这位雪家家主惨咯！学子们都在心里为雪冰月叹息，可接下来的一幕，他们可就被狠狠打脸了。

“司空先生，借你的手弩一用。”

“你会用它？”

“不会用我拿来干什么？相反的，我还是最了解这种机关的。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也算是报答你刚才对我和摇儿的出手相救。”

“哦？那我就期待你的成果了。”

“放心。我定不会叫先生失望的。”

雪冰月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自信，好似肯定会胜出。这股自信让对面的护卫轻视了她，一个小姑娘这么嚣张，一会儿又有得你哭的。

司空澈将臂上的手弩取下，交给雪冰月，雪冰月拿到手中仔细打量了它一番“嗯……从用法来看，确实与诸葛神弩有些相似，只是……”

诸葛神弩？司空澈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追问雪冰月“雪学子，诸葛神弩是何物？它如何制作？它……”

“咳咳！雪学子，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

“既如此，便开始吧！”

司业说话得太及时了，要是继续被司空澈问下去的话，这考核都不必考了！“司空先生，这个话题以后再说，我要先去对战了。”

“好。那就以后再说。”司空澈目送着雪冰月上了台。雪冰月的动作正如花芷摇所料的那样。只是没想到，她竟会用那些机关。

“请多指教！”话音刚落，对方就向她袭了过去。她微微一笑，脚尖点地，一跃而起，躲过了他们的攻击。

人落在了一片草地，手撑地时，摸到了一块石子，她低头看着地面上的一些琐碎石子，忽然一个计划在她心中萌发。

她迅速的抓起地面上的琐碎石子，一把朝着那些袭来的护卫扔去。那些石子分散而多，几乎每一个方向都封住了他们的去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将那些石子解决掉，就在放松的时候，一支支箭向他们突然射来，一时间令他们措不及防。明明他们是分散开来的，是不可能全部人都中箭，天弓弩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神技？

“妙啊！果然给了我一个惊喜。这简直是神来之笔！在战斗的同时，迅速改装天弓弩，这得要几年的功夫？对机关术得有多了解才做得这番。”

“不仅如此，时机还把握的精准到秒。司业，你可真是捡到了宝，这样的天赋，连我都自愧弗如。”

司空澈不停地赞美着她。在场一众人都被自己之前的想法打脸了，他们无一不是被雪冰月那一连串的动作毁了三观。明明同样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怎么就她这么厉害？因为她是雪家人？答案无从得知。

“哼！就她？不过是有两下子功夫罢了，你为勉太看得起她了！”

“司业，是不是该宣布结果了？”雪冰月朝司业大喊，司业只瞥了她一眼。客观地道“此战，雪冰月胜！”

结果一宣布，雪冰月当即就下台去了。迎面而来的，并非如她所想的花芷摇，反而是她避之不及的司空澈。

她一眼就看穿了司空澈的来意，于是，在他之前开口，免得麻烦太多。“司空先生，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想问，但眼下，我和摇儿还在参加考核，没空时间，之后若有时间，我便给您画一份独一无二，大景也没有的新型机关图纸。”

“因为是独一无二。所以可千万别泄漏给他人。”

一说完，雪冰月逃也似的跑到花芷摇身旁去。司空澈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就回了神，一回神，人就如飞似的离开了后院，急忙离开，他好像把去材料一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一心都扑在了新的机关术上。

正当雪冰月和花芷摇都松了口气，司业故意似的，拖长了语调，话锋一转。“但这……并非考核的全部。若想文武兼修，通过演武之试只是第一步。”

“你们还需前往桃李斋后的桃山亭，通过下一步考核。”

“不过是想多点课罢了，需要这么麻烦吗？”花芷摇嘟囔着。

“明雍之中，处处皆是考验。求学之路漫漫，怎么，这就没耐心了？”司业似乎看出花芷摇心中所想，她忙收敛心神。

“演武之中失手，也可在下一道考验中补回来。若能在祭礼开始前通过考验，说不定还有别的惊喜等着你们。”

司业扫了花芷摇她们一眼，桓媱顿时振作起来，行了一礼，便出门而去。下一场演武很快开始，花芷摇和雪冰月转身离开了身后新起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