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总,你的电话响了。”鹤守一的电话铃响了很久,但是他似乎没有没有听到一般。
李阳抬眼看了后视镜,却发现鹤守一在发呆。
“嗯”
鹤守一回过神来电的是于灿阳,鹤云沁的丈夫。
“喂”鹤守一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守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姑姑怎么会……”于灿阳的声音嘶哑,短短两句话说得痛心疾首。
鹤守一嘴角上扬,眼底的嘲讽清晰可见。说话的语气却很平淡,没有掺杂一丝情绪。
“警察已经立案进入调查,目前还没有消息。姑姑死妆惨烈,姑父你还是快回来看看吧!”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今晚就能到,云沁的事你先帮我照看着一下。”于灿阳恳求。
“我会的。”鹤守一撇了眼车窗外的车流,眼睛微眯,“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李阳回去接您。”
鹤守一说完果断挂了点话,全然不顾及那边的于灿阳是是什么想法。
“李阳,跟上那辆深牌现代,小心别被发现了。”鹤守一对李阳说道。
“是”李阳认准车辆后更换车道,跟上现代。
“鹤总,是有什么问题吗?”李阳不解。
“是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鹤守一眼底浮现狠厉,似乎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但是敢插手他的事,找死!
警局
“陆队,赵局怎么说?”凌栤抬头看见回来陆知省。
众人也纷纷抬头看向陆知省。
“赵局限我们四十八小时内破案,否则我们支队先滚蛋,这俩天大家多辛苦,抓紧时间工作。外勤有消息了吗?”
陆知省传达了赵局的意思,这无疑是给大伙多加了一份压力。
“还没有”凌栤把手上整理好的资料递给陆知省,“陆哥,这是你要的资料。”
是鹤云沁更加详细的资料。
鹤云沁籍贯深城,早年嫁给于灿阳,婚后随于灿阳来到凌江,于灿阳经营外贸公司也越做作答。
鹤云沁和于灿阳育有一子叫于执,但是于执却是个不折不扣是二十世祖,因为四年前吸毒被行政处罚过已经被送出国了。
“鹤云沁和于灿阳夫妻感情好吗?”陆知省问了一个问题。
“我们调查的结果是,夫妻俩各玩各的,而且玩得挺花,鹤云沁的助理说自从他们的儿子于执出事后,夫妻感情降到了冰点,见面就吵。”
凌栤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豪门狗血连续剧,艺术来源于生活,诚不我欺。
男的保养小姑娘,女的保养小鲜肉,私生活靡乱,不堪入目。
“我记得于执还是第一批吸食N11的人,于家花了大价钱才捡回半条命,因为当时事情闹得有些大,鹤鸣集团名誉受损股市下跌,于家为了平息舆论才把人送出国的。”
陆知省吐了一口浊气,又是N11。
“当时我们还没进警队,但当时媒体大肆报道过这就件事。”凌栤点点头回答。p陆知省问。
“已经让于家人通知了,没有于执入境的记录。”
凌栤的眼珠滴溜了两圈。
“陆队,鹤云沁社会关系复杂,只怕排查起来太费时间。”
陆知省眉目间也添了一份愁绪。
“派出所有能用的警力,既然立军令壮,事必行。”
陆知省的话铿锵有力,算是给分局众人的鼓舞。
分局众人忙得热火朝天,看监控,走访,繁杂而细碎,天空竟也不作美,炸雷划破天坑,雨倾盆而下,久不停歇。
陆知省他们披着雨衣穿行,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焦虑更甚。
……
那辆白色现代上,走下来的是个孱弱的年轻男子,鸭舌帽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脸,但身量如同纸片般轻薄,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看他俩眼,怕他堙灭在这暴雨之中。
鹤守一的车停在不远的地方。
待确认对方的身份后,鹤守一嘲弄道:
“呵,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鹤总,我们要跟进去吗?”那个人进了一栋破旧的居民楼。
“在这里等我。”鹤守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完推开车门,步入雨幕中,留下摸不着头脑的鹤守一。
老旧的居民楼,木质的楼梯已经非常陈旧了,多用一份力就能留下一个窟窿,头顶的灯泡散发这暗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摇晃晃,人影也跟着扭曲。
鹤守一每一步都走得无比从容,没有发出声响。
“你跟了我一路了,表哥。”顶层那个年轻人倚靠着墙壁,等待着鹤守一的到来。
“呵呵,于执”鹤守一似笑非笑,被雨淋湿的头发贴着额头,这个场景透露着不同寻常。
“进来坐吗?”那个叫于执的人,打开房门,偏头对问他。
鹤守一跟着进去了,便当自己家一样,先一步坐在小屋里仅有的一张沙发上。
“怎么回来了?”鹤守一反客为主。
“我快死了不是吗?”于执的眸色黝黑,苍凉,说出的话又意外的平静,“N11留在我体内的毒素不可逆转,这些年若果不是那些天价的药物滋养着我,我应该早死了。”
“药不停,你就可以一直活着。”只不过活得生不如死,鹤守一面无表情。
“呵呵,是啊!我活着受了四年的折磨,心理和身体双重折磨,我想我再也受不了。”
N11最初吸食时会感觉很好,但同时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亏损,一年之内便会再虚幻的快乐中死去。而一旦停止吸食,身体会像被万虫撕咬般痛,痒,身体会忽冷忽热且噩梦不断,不断击溃人的心理防线,最后走向死亡。
于执算是染上N11毒瘾后活得最久的一个,靠着天价药物维持器官机理,才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鹤守一问。
“因为有人告诉了我一些事,我想求证。”于执直愣愣盯着鹤守一。
鹤守一心下了然,想必于执要求证的事,跟他有关。
“鹤云沁死了,你就不关心?”鹤守一嘴角上扬的弧度诡异。
“我马上也要去见她了不是吗?鹤守一,是你安排人设计我染上N11的是吗?”这话听着像问句,但是于执的语气却无比肯定。
鹤守一却在此刻展露笑颜,只是这样的场景下叫人毛骨悚然。
于执暗中握紧了拳头,又放开了,现在的他鹤守一动动手手指就可以捏死他,他只是不明白。
“你说话。”见他久久不语,于执脸上迸发出一丝怒意。
“的确是我,当年啊!我有个朋友在凌江做生意,恰好被我知道了,就让他给你尝尝鲜。”鹤守一笑着说完,看见于执眼底的不可思议,害怕,无措,他的笑容更甚。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害我?”于执怒气到达顶峰,上前抓住鹤守一的衣领质问。
鹤守一抬手一把将人扔在地上,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站起了的于执。
“你也不必如此恨我,毕竟当年我只是安排人让你知道有N11这种东西,并没有强行塞进你的嘴里。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偏偏是你好奇心重,控制不住自己,却要把罪责怪在我头上,你们鹤家人还真是叫人讨厌呢?”
陆知省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劈头盖脑的浇在于执身上,明明他在强词夺理,他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你从来就不安好心,对不对?可是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设计我?你也是鹤家人啊!为什么?”于执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我也想问,鹤云沁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于执当年的我过得可比你惨多了,还全都是因为鹤云沁在背后操弄。她不是把你当眼珠子一样疼惜吗?那就让她感受感受失去眼珠子的痛苦。”鹤守一表情归于平淡,只是眼底还存留一丝戾气。
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往,天之骄子零落成泥,想死都不能日子里,靠着恨他才走到了今天。
“于执,你知道为什么你还能活着吗?因为当初给你的只是N11的残次品,让你活着就是我痛苦多久,你就跟着一起痛,让鹤云沁每天看着自己的儿子遭受巨大的折磨,这比看她被这么有趣多了不是吗?”
于执瞪大了双眼,心中的不甘,懊悔全表现在了脸上。
“那我妈呢?她的死是不是因为你?”于执紧紧抓这鹤守一的腿。
“于执,杀人不是我作风,比起让她痛快的死去,我更喜欢让她一辈子活在痛苦中没办法解脱,算她运气好,要是真载我手里,她会死得更惨。”
鹤守一眼中有一丝阴虱,他的猎物被人先一步下手了,这一点不能忍。
鹤守一拿出手机拨号。
“李阳,安排人过来,把于执送回家。”
鹤守一说完挂了电话看着地上于执,蹲下身在他耳边说来一句话。
随后起身离开了。
于执脸上的表情也有惊恐变换至不解。
鹤守一这个疯子到底想做什么?眼含热泪,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鹤云沁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