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鹤守一回去的路上,陆知省有点诧异他怎么是一个人出来的:
“你怎么就一个人?你这样的大老板出差不带几个助理?”
“还有些收尾工作需要他们,我,比较着急回来。”
鹤守一坐在副驾上看向车窗外面的灯火阑珊,没有人知道他这几日的心情。在没有他的地方,他的一呼一吸都是难捱的,就像离水的鱼儿,原来再次离开你是那么难过的事。
当我知道你在等我时,我便迫不及待想要来到你的身边了。
“小陆儿你知道吗?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我知道你在等我。”鹤守一很严肃的对陆知省说,说完嘴角也不自觉咧开了,看的出他现在很快乐。
他此刻神情如同当年的他,陆知省恍惚又看到了,少年意气的鹤守一。
重逢后他经常对着他笑,但是笑容里有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又或者说笑意不达心底吧!
鹤守一,你也是盼着和我见面!
“谁等你了。”陆知省嘀咕了一句,嘴角上扬的幅度却也不可控制咧开。
陆知省的声音很小但是鹤守一还是听见,微怔一下反应过来眼前人最是嘴硬,直接大笑了出声。
陆知省:“……”尼玛,陆知省觉得有点羞耻。
鹤守一看见他不自然的神情,忍不住调戏他:
“小陆儿,你一如既往,可爱。”
“滚,我一个大男人用可爱这个词合适吗?”
“天底下没有人比你更可爱了,真的小陆儿。”
“老子辛辛苦苦来接你,可不是让你嘲笑的,下车,滚下去,别以为老子不敢抽你。”陆知省持续炸毛输出中。
“小陆儿,别生气,别生气,瞧你跟个大姑娘似的。”
……
鹤守一住的是一套市中心的精致公寓,地段非常好,陆知省来过几次,轻车熟路的开到楼下。
“小陆儿,上去喝杯茶吗?”鹤守一笑的一脸荡漾,陆知省差点把持不住,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我还有事情……”随着鹤守一越贴越近,陆知省感觉有点呼吸困难,就这么大眼看小眼,而他被鹤守一抵在了车上。
眼看鹤守一脑袋越靠越近,陆知省耳尖朵通红,鹤守一见状,眼底浮现欲望。
“小陆儿,你在害羞?”低音炮在耳边响起。
轰的一声陆知省从大气层掉落,地心的引力,迫使他迅速冷静下来,趁着鹤守一不备推开他,一溜烟开着车跑了。
留下鹤守一风中凌乱,看着他的车渐行渐远,不自觉笑了。
【晚上开车开慢点儿,注意安全】
【明天见】
鹤守一发完消息才拖着行李回家。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陆知省回消息。
【明天见,早点休息】
鹤守一穿着睡袍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活脱脱就是一个妖孽,看到陆知省发的消息,心中某个地方在发烫。
鹤守一想遇见陆知省是他的在劫难逃,是心动,是占有,是无法割舍的爱。哪怕他们十年间没有对方的一点讯息,再见面的那一刻,我的心跳的那样剧烈,好像在说就是他了。
鹤守一是天之骄子至少在他十七岁以前看来是这样的,父亲是深城高官,母亲的家世显赫,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但这也只是在外人看来!
他的父母是因为利益结合,并没有什么夫妻情谊,两人见面要么是争吵,要么相敬如冰。
可笑明明相看两厌的人,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还要紧紧捆绑这彼此。
后来母亲患上了精神疾病变得不可控,经常把他关在一个小黑屋子里,动辄打骂,甚至有好几次他的妈妈差点把他掐死。而父亲对此全然漠视就是陌生人,在他眼里几乎没有他这个儿子的位置。
他的母亲在他十岁那年病逝,他没有太多伤心,更多的反而是解脱。终于没有人会在把他关进那个让他绝望窒息的黑屋子里,也不用担心半夜被人掐着脖子痛苦的醒来,他想自由了。
可悲的是没有人管他,这个认知,又是那么悲伤。
悲喜交加的情绪在心中翻滚,母亲的葬礼上他没流一滴泪,全程冷漠,所有人都觉得他没有心。
他初中时也叛逆过,打架逃课,为的是博得一点关注,但是他的父亲,从来不会管。每当他惹出事情,总会有人替他收拾好烂摊子,他的父亲从来不会为他出面。
他们父子一年都不会见几次面,后来他也不想了,每天尽力让自己开心,他每天都笑。
似乎想告诉他们,瞧,我也没有多在乎!
只是他没想到会遇见那戏剧性一幕,那天的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但是他的世界雷电交加,暴雨倾盆,他们之间那点微末的亲情也彻底断送了。
他的心里暗涌流动,凭什么这一切痛苦都是我的,那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