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毛三。”王师傅尖叫起来。
没错,是长毛三郑小毛,他此刻蜷曲在半坡上草丛中。
王耕农校长三脚并成两步,斜着下到了桥下的陡坡。只见他浑身是血,呼吸微弱,身旁扔着手机,上身的衬衣撕裂成一条条。王耕农校长上前一把抱起他的头,他的另一只手软绵绵地耷拉着。
此时,一辆警车拉着警笛,呼啸而至。
远远看到王耕农校长抱着血淋淋的一个人爬上来,警车直接穿过马路,停在桥头。
“王校长,怎么样?”
警车上跳下的正是蒋小泉所长和钱大,开车的胡警长也下来。大家帮助接人。
“快,快,送医院。”王耕农校长大声喊。
“上警车。”众人七手八脚把长毛三和王耕农校长塞进警车后排。蒋小泉所长开车,钱大坐在副驾驶,三个直接把长毛三送往离得最近的市第一人民医院。
而胡警长和王师傅则留在城西水库大桥,呼叫支援,勘查现场。
在市第一医院急诊外科,王耕农校长抱着长毛三冲进手术室的时候,郑小毛已经停止了呼吸,上了台子就开始一番电击抢救。
“病人失血性休克,呼吸暂停,很危险,现在需要大量输血,你们谁去交一下抢救费?”一名护士走出来,拿着一张单子对王耕农校长说。
此时的王耕农校长也是一身血,但一听说输血,心中一宽,说明现在至少又有了呼吸。
“给我,我去。”蒋小泉所长接过单子立刻跑去交费。
“护士现在血压多少?”钱大在问。
“40、60。”护士答完,转身又进去了。
真的是很危险,王耕农校长此时脑袋里一片乱麻。今天晚上如果不是长毛三那个挣扎着拨来的电话,他必死无疑。
很快十袋血浆送来了,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几个人都是紧张得不敢多问一句。一直到半夜十二点,一名医生走了出来,拿着一张表问:“哪位是病人的家属,要签字。”
“怎么还要签字?”王耕农校长问,刚刚在送进来抢救的时候,他已经签了一次字。而打电话给长毛三的母亲,她一直未接电话。
“现在是手术签字。”
“我来签。”王耕农校长不假思索,接过笔就签,抢救郑小毛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怎么还要手术?”钱大着急,他不知道现在长毛三刚刚就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伤者目前的判断,左手被砍断四根筋、右手被砍断一根筋,左右双脚脚筋均被砍断,另外还有全身六处骨折,后背刀伤伤到了肺,手上的血管被砍断了两根,刀口估计就需要三百多针!”
“什么?”众人皆被吓倒了,齐齐地大张着嘴巴。王耕农校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重伤害,是一起蓄谋的恶性案件!”钱大此时已经愤怒异常,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敢如此疯狂。他刚刚就已经指示区刑警大队出动,勘察封闭现场,调阅沿途天网。
“医生,伤员脱离生命危险了吗?”王耕农校长嚅嚅地问了一句。
“目前看,已经抢救过来了,后期要看恢复,下手太狠了。”
王耕农校长长地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