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这个疯子!就因为嫌吵要把自己仅有两岁的亲女儿扔出去自生自灭!
楚以清和眼前的男人对视着,墨色的眼眸仿佛深不见底,她忍不住颤抖。
“先生……”张姨艰难开口,被张叔的一个眼神打断。程司眉头紧皱张了张嘴,可看到父亲吓人的神色,还是把嘴里的话吞了下去。老二程远向楚以清投去一个担忧的眼神,而剩下两个小的此刻是屁也不敢放一个。
怎么办?不会真的要被扔出去了吧?可恶啊书里不是到18岁才被赶出家门的吗?现在才两岁啊,被扔出去必死无疑……
楚以清汗都下来了,救命,说点什么啊,说点能挽回局面的话,可恶,脑子里一片空白。
“粑粑…”
两个字从嘴里冒出来,楚以清自己都傻了。
啊啊啊什么啊,这个时候简直是找死吧,她慌张到极致,冲着程渊面目狰狞地想笑挤出个笑脸来,于是程渊就看到眼前两岁多的女娃娃突发恶疾般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程渊沉默了,眉头皱起又舒展,皱起又舒展,面色古怪的凝视了楚以清片刻,终于开口,
“真丑。”
……你,特,么。楚以清那算不上笑的表情僵在脸上。
程渊不等楚以清反应,抬腿向餐厅外走,“晚上把她带到书房来。”这一句明显是对着张姨说的,说罢便走出了餐厅。
什,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要扔掉我吗,难道又改变主意了吗,带到书房去,这个家伙到底要对我做什么啊!楚以清要崩溃了。
不管怎样餐厅里的人都暂时松了一口气,刚刚最过担心的就是张姨了,此刻她冲到楚以清身边,将她拥进怀里。
此刻楚以清感受着张姨熟悉的怀抱,身体瘫软,什么嘛,疯子,疯子,疯子,欺负人家一个小娃娃做什么,呜呜呜张姨不要松开人家。
“小东西!你不许被丢掉!”程子炆站起来慌慌张张地对楚以清说。
喂,难道这是我自己能控制的吗?虽说这样想,楚以清还是抑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朝着个别扭小孩乖巧地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得想个对策才行。
晚上,张姨抱着楚以清往楼上的书房走去,一路上都在念叨着,“小姐,不用紧张,先生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先生是小姐的爸爸,自然是疼小姐的……”这话说出来您自己信么,不过看起来张姨比楚以清更紧张的样子。
张姨轻轻叩门,随着男人的应声,门被推开。
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玻璃的纯黑香木桌,私人定制的靠垫,精巧的细雕书橱充满整个房间。
张姨把楚以清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便离开了。楚以清谨慎地打量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男人眉峰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点痣,他此刻低头办公嘴唇轻抿,整张脸看起来都是清冷漠然的样子,有点唬人。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钟表走动,和男人食指敲击键盘的声音,过了许久程渊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