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编借口了。但铃木园子一向是很重视朋友,对知理也不例外。这样的话就是是有更重要的事。
From知理:「原来是这样啊,园子费心思了。」
知理知道,这个星期刚好是京极真的比赛,铃木园子应该一直都在给她家阿真加油做准备。
这不,网页上的新闻图片都是京极真的朴实的笑容。
From园子:「你能明白就好了,我送的礼物喜欢吗?」
礼物?知理思考。
消息通知的铃声又响了。
From园子:「你不会没收到吧?我今天放学后和兰特地给你买了送到你们学校弓道部那。这种东西我不是很了解啦,看店家夸得那么天花乱坠我就买下了。」
From知理:「我今天没去弓道部,因为要值日。」
From园子:「这样啊,反正你迟早都会收到的,明天再去拿吧。」
From知理:「好。」
落下最后一个字,知理合上电脑去洗澡。
浴缸里的水放满,知理用手探了探,是刚好的温度。她躺进去,整间浴室都是她喜欢的味道,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江古田啊……她又想起了那次事情。
九年前,
“哇哦,是世界顶级的魔术师表演。”此时只有八岁的知理和铃木园子一起来观赏魔术。
“爸爸,这位魔术师叫什么名字啊?”知理好奇地问道,眼瞳中是孩子对新事物的憧憬。
父亲温柔地揉揉知理的头,一只手撑着下巴,说出了她之后一直记得的名字。
“叫黑羽盗一哦。”
那次表演很精彩,都是知理在其他魔术师那里看不到的戏法。她乐得直鼓掌。
台上的魔术师看到一位这么小的观众为他喝彩,摘下帽子为她鞠躬。
浓厚的黑夜埋藏的不仅是耀眼的宝石,悄无声息的危机也潜伏在其中。
年幼的知理跟在爸爸身后,听铃木园子大谈特谈今天的经历。
知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步,两步,三步,她乐在这简单的小游戏中。丝毫没发现自己已经和家人差了一截距离。
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是无边无际的恐惧和压抑的氛围。
知理尝试喊了一声:“爸爸?园子?”
没有人回应,只有好奇的行人时不时转头看她。
知理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
正当她准备找家人时,一双手突然捂住了她的鼻子,知理拼命挣扎,手不停地挥舞。却吸进了手帕里的迷药,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眼睛好像被蒙住了,双手双脚也被捆住了。只有漆黑的一切。
“老大,这个小鬼身上的衣服挺值钱的,应该是个大户人家。”
“这下可以大胆地敲诈一波了,我们能转好多钱。”
“咔擦咔擦”,是摄像机灯光闪过的声音。
知理又听到那人在说:“不行啊,这样子他们太慢了。”
于是一盆水泼在知理头上,无法呼吸的她大口喘气,在水花里扑腾。
领头的显然很满意这种效果,拿摄像机拍了许多照片。搭搭手跟小弟们说:“我们走,好好地吃一顿!”
瞬间又恢复平静,房间里只剩下知理。
想到自己只是来这里看表演的,本来还和家人有说有笑,没想到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忍不住小声哭泣,委屈涌上心头。
知理不敢哭得太大声,这不仅是她的自尊心觉得这样丢脸,还有她怕那群绑架犯又注意过来。
漆黑的小隔间只有她一个人,夜晚的寒冷悄悄入侵她的衣襟,被水泼下去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冷,知理呼着嘴巴。她很想用手整理一下她被头发挡住的脸,很难受,但她做不到。
她一个人呆在小隔间里,想着会不会有人来救她,爸爸应该会马上注意到的吧,说不定现在就在搜查了,她也要努力撑到爸爸回来。
一个人的房间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
知理不知道过了多久,困意入侵大脑。她好想睡觉,意识慢慢混沌。不行!要坚持!
知理用牙齿咬了一下嘴唇,企图用疼痛保持清醒。
效果一般,原来当一个人想睡觉的时候任何伤害都不顶用啊。
“哐。”
脚步声!
知理竖起耳朵,很轻,但能听见。
她有些害怕,如果是绑架她的那群人她该怎么办?
她蜷缩起身子,想要保护自己。
看到小女孩这么警惕的样子,来人忍不住一笑。
“唉?”听这个笑声好像不是绑架她的人,知理心里的希望在燃烧。
那个人把蒙在知理眼睛上的黑布拿下来,用毛巾给她全湿的头发擦干,他说:“小姑娘,受了很多苦吧?我来救你了。”
那一刻知理才知道,原来摘下黑布的世界不是漆黑的,月光透过阁楼的窗户洒在那个人的脸上。
是给她希望的魔术师——黑羽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