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做一个梦,梦里,一树梨花摇曳生姿,花瓣纷纷扬扬洒落,他华衣玉带,虚弱地靠着树,一位着月白色衣衫的女子吻在他的唇角,乱了心弦。
他看不清那女子容貌。只见那梨树上挂满了红丝带,明媚的红缠着皎皎如月的白,微风拂过香满袖,遒劲的字映入眼帘:愿为东南风,常逝入君怀。
余瑾怀喉结滚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拉住她的手,“用完就扔?”
他嗓音微哑,尾音上扬,勾得人心痒难耐。
“我会补偿你。”话音刚落,她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补偿?怎么补偿?以身相许?
余瑾怀抬手摸了摸颈间的红点,似留有她的余温,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他靠着椅背,随意松了松领带,仍觉得燥热,推开车门出去透透气,脚下一软,幸好小助理及时扶住。
余美人真是身娇体软易推倒。
小助理有了这个认知,不赞同道,“小嫂子只顾自己享受,也不知道怜惜着点你的身子。”
余瑾怀被气笑了,“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有色废料?”
小助理只当他是恼羞成怒,体贴道,“以后吊威亚的戏咱就不拍了,万一又有哪个小杂碎背后做手脚,摔伤了你的腰,后半生的幸福怎么办?”
“……滚!”余瑾怀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气得没脾气。
“第二十三场第一镜,action!”
“世子好智谋,但你可知你此番帮了我,显出你的足智多谋,父皇想必不会轻易放你会去了。”
她一袭红衣,美则美矣,却少了点身为一国公主的矜贵和气场,像个偷穿公主裙的……小丫鬟。
余瑾怀脑中闪过昨夜的片段,他从树上掉下来,跌入她的怀中,入眼是她倾城的容颜,衣袍也染上淡淡的女儿香。
“瑾怀,瑾怀!”导演刘大富叫了几声他都没反应,拔高了音量。
“抱歉,”余瑾怀耳尖泛红,收回思绪,真诚地道歉。
刘大富也没多说什么,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大家休息一下,”随后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江雨霏。
影帝都带不动的演技,可想而知是有多差劲。
余瑾怀看出刘导对江雨霏的不满,倒也没有着急推荐凌月,总要等江雨霏自己作死。
有了江雨霏这个反面教材衬托,刘导也不至于对她太过严苛。
“小姐,可算找到你了,先生、太太都很担心你。”何为快步上前。
“?”这是所谓碰瓷?
“走吧。”凌月想知道在这个异世的身份,随他离开。
何为打开车门,凌月低头进车,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窗外,随后学着那人的动作系上安全带。
何管家扫了一眼后视镜,见她面无表情,误以为她还在生气。
“先生、太太一向疼你,这次你离开出走,可把他们担心坏了。小姐喜欢顾珏这无可厚非,但太太不同意,小姐便离家出走,实在不妥。”
“这世上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相处之间难免生出矛盾,唯有坦诚相待,相互沟通,才能解决问题,家人之间,多一点宽容与理解,亲情才能长久。”
“哎,年纪大了话多,小姐可不要嫌我啰嗦。”
“嗯。”前世她没有亲人,从未有人同她说过这些话,一时无所适从。
“桉桉回来了?”叶母眉间难掩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