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涵来
肖涵站在浴缸边,正在放热水。子汐望向肖涵,怯怯地,肖涵只是低着头手抄着口袋,专心致志地看着水。差不多的时候,他关停了水。
肖涵来
子汐刚要扶着浴缸边缘向里跨,手腕被肖涵轻轻握着抬到了远离水面的高度。
肖涵小心
子汐在水中,很慢很慢地坐下,像是一朵被轻轻放在水中的芙蓉。
刚刚好的热水,方才被窒息时的惊吓与寒冷,以及,被肖涵握着的那只手腕所感受到的安全和温暖。
只有子汐知道,这些冷冷热热矛盾的触觉其实和实际的温度无关。她蜷起腿,抬眼仰望着肖涵侧身坐在浴缸边,帮她包扎伤口。看自己纤细而孱弱的手腕被他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抬起,用绷带缠过,又被稳稳放回腿上。看绷带在他手中那样的听话,就像自己的手一样。
看洁白的绷带上,鲜红的血。
肖涵很开心,还是很失望?
林子汐开心?
肖涵其实在我还没有把你折磨到极限的时候,你的内心是充满期待的,我没有说错吧?
子汐心虚地垂着眼睛,不敢和肖涵对视——谁能面对那样犀利的一双眼睛呢,犀利到似乎当他注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猎物一般了。
林子汐我才没有。
肖涵你当然可以不承认,但是
肖涵看向子汐的眼睛,右手食指竖着停在子汐眉眼前的位置。
子汐下意识地一抬眼,看向肖涵的手。同是目光的转移,却是截然不同的意味,恰似目光各自的主人,一束目光中英气似剑,而另一束,清澈乖怯。
肖涵看着子汐那样温弱易伤的目光如期落在自己的手上,嘴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猎手般的微笑。
肖涵但你的眼睛不会说谎
肖涵你的眼睛里,是写满期待的。
林子汐可是当你真正用刀划伤我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
肖涵蹲下身子,平视着子汐。
肖涵子汐,你怕疼吗
子汐咬了咬嘴唇,怯怯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子汐我不知道。
肖涵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知道你是真的疼了害怕了,所以我没再继续了。
肖涵但是我想你不会再对疼痛或是被伤害抱着美好的幻想了。
肖涵所以如果你真的记住了今天的疼,你就会知道,这是不是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