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涵撑着伞,两个人并肩往回走。
原先激动着不觉得,现在心绪平复一些,再加上害怕,寒风一吹,子汐便觉得有些冷了。
这一冷,她就想起刚刚暂时被自己忘了的那片梦境。如果没做那个梦,或许自己也不会跑出来,可是,肖涵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呢。
她不由得望了望他。
肖涵说。
林子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肖涵你是不是觉得,我来的太早了不甘心,还想再回去跪会儿?
林子汐没,没
林子汐我就是……好奇一下。
沉默。
林子汐嗯,如果有一天我犯了很大很大的错
林子汐以致于惩罚大到我受不住的时候
林子汐你会不会,
林子汐伤害我?
肖涵惩罚都是会带来伤害的。
子汐一怔。
林子汐那,你伤害过很多人吗?
肖涵算是吧。
肖涵不过既然你这么爱好奇,不如你再好奇好奇,我会用什么方法,罚到你受不住。
肖涵回去洗完澡来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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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汐忐忑地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肖涵的书房。
肖涵坐着,依旧是放松而不慵懒,一条腿弯着跷在另一条腿上,露出骨节分明的膝盖。
子汐走到他跟前一米处,站好。
肖涵你不觉得,该对你摔的那一跤,做点解释吗。
林子汐我不想说。
肖涵笑了一下,低头用一只手握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腕。
肖涵那你是想跪到跪不住呢,还是被打到站不住?
林子汐我不想说的东西,就一定不会说。
回房间洗了个澡,子汐如今也是缓过神来了,大雨中那个无助害怕的样子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往常的骄傲。而对于这个狼狈的小插曲,她选择缄口不言。
肖涵起身,悠悠绕到子汐背后,手插着口袋。
肖涵惩罚,都是会带来伤害的。
子汐没说话。
肖涵有些伤害一但造成了,就会一直痛下去,再也不可逆。
肖涵可我一直觉得,既然罚都罚了,那就不妨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你铭记住。
肖涵所以如果你一定想知道我折磨人最狠有多狠的话,就做好体无完肤的准备。
肖涵因为在你彻底被伤到之前,我是不太会因为你哀求几句就收手的。
肖涵逼视着镜子里子汐的眼睛。
多年以后,子汐回想起那天,肖涵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才忽然间明白,原来真正最剧烈的痛,总是姗姗来迟。
肖涵重重地踢在子汐的膝盖上,目光随着子汐腿一软跪在地上而垂落。子汐下意识的用双手撑着地,刚翻过身面对着肖涵,双手撑在身后。
便见他弯下身子,随意而又深深地,将一把刀插在了她手指指尖前的地上。
肖涵如果你的手再动一下,你知道我会把它插在哪里。
对视。
他起身,拿过一条皮带,左脚踩在她的膝盖上控制着,强迫她把最敏感的腹部毫无保护地暴露出来。
第一下,子汐便疼到痉挛。
仅仅只是在这样一个要害之处毫无防备的姿势,就已经够让人害怕了,子汐纤细的双腿被肖涵踏着,动弹不得,手上也是竭力撑着,一点点都不敢挪动。
那种无形的威胁和束缚感,使人无能为力。
第二下。
第三下。
第四下。
疼痛。子汐的眼前模糊了,她只想要停下来,在梦境里,美的碎裂依然是美,但在现实中,任何的伤害都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
她想停了。
她的手动了一下。
肖涵看来你的手很快就要滴血了。
他跨步到子汐边上,蹲下来,握着起了子汐的手腕,从地上轻轻拾起那把深深插着的刀。
刀刃游走过子汐的指尖。
鲜血喷涌而出。
肖涵这是你身体里最小的一个动脉。
肖涵如果包扎一下,不会有任何伤疤。
肖涵但是如果没有。
肖涵你的每一滴血都会从这里离开你,带走你的体温。
肖涵你就会一点一点冰冷过去。
肖涵动脉的伤口是不会自己闭合的,子汐。
肖涵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林子汐所以呢,你真的会杀了我吗?
肖涵我觉得,或许你该更担心自己的手。
又是一下。
疼痛和恐惧侵袭着子汐,她想知道自己的腹部究竟成了什么样,可是,她一点坐着的力气也没有了。
肖涵你知道通常我把一个人折磨到筋疲力竭的时候,会怎么继续吗?
他从身后用膝盖抵住了子汐的背,握住她的手腕向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扭曲。
子汐纤细而柔弱的手腕,在刹那间便被极致地扭伤了,动弹不得。肖涵俯身,搬起她的膝盖,一脚踩在他的脚踝处。
是碎裂的声音。
子汐的手脚,每一处关节,每动一下,就都会传来钻心的疼痛。
子汐意识到,他甚至都不用任何工具来限制自己的移动,因为以她微弱的力量,根本无法逃离半步。她就是一件他稍一使劲就会被捏碎的艺术品。
疼痛在脚踝,腹部,手腕,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骼处,或尖锐或深入地叫嚣着。
体无完肤。
她或许是昏过去了,直到,直到她开始坠落……
肖涵看着子汐坠进装满水的浴缸深处,任水淹没了她的身体,看着她想要呼吸挣扎却不能够。
(未完待续)